《凝光之床》
第十三章:落星滩的相遇与暗能局的围猎
越野车驶离雪线谷,一路向东。车窗外的景致渐渐从皑皑雪山换成枯黄草原,最后抵近一片泛着银辉的海滩——落星滩到了。
这片海滩因传说夜晚常有流星坠落得名,此刻正是午后,潮水退去,露出大片黑色礁石,礁石缝隙里泛着淡蓝色的光,像藏着碎掉的星星。林夏捧着掌心的光球,叶子的暖意引着她往海滩深处走,光球的光晕与礁石缝里的蓝光轻轻呼应,像在打招呼。
“李伯伯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小苏拿出地质锤敲了敲礁石,“我爸日记里说落星滩的礁石含特殊矿物质,能屏蔽能量信号,暗能局的追踪器到这会失灵。”
老郑调试着探测器,屏幕上突然跳出两个微弱的红点:“西北方向有能量反应,是守光者的共鸣器信号!”
三人踩着礁石往西北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李衡正蹲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张阿姨站在旁边警戒,两人身边放着个打开的背包,里面散落着几块凝光石碎片,正泛着淡淡的金光。
“李伯伯!张阿姨!”林夏喊了一声,快步跑过去。
李衡抬起头,看到她们手里的光球时眼睛一亮:“你们找到碎片了!太好了!”
张阿姨拉过林夏的手,指尖拂过光球边缘:“这是……主石的核心?它竟主动护着碎片。”
几人刚凑到一起,光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叶子的金光变得刺眼——远处的海面上,三艘快艇正往海滩冲,船头印着暗能局的标志,赵姓男人站在最前面的艇上,手里举着个比之前更大的能量囚笼,红光穿透海风,直直指向他们。
“他们怎么找到的?”小苏脸色一变。
“是追踪器升级了。”李衡从背包里掏出共鸣器,按在光球上,“我试试干扰信号!”
共鸣器发出嗡鸣,可赵姓男人手里的能量囚笼红光更盛,竟直接在海滩上炸开一道光网,将他们困在礁石圈内。光网带着电流,碰一下就发麻,凝光石碎片的光晕在光网里渐渐黯淡。
“没用的。”赵姓男人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得意的笑,“这是‘全域囚笼’,只要在范围内,凝光石的能量就别想逃!”
快艇靠岸,暗能局的人举着枪围过来,形成一个圈。赵姓男人走到光网外,盯着林夏手里的光球:“把主石交出来,我可以放他们走。”
林夏把光球往身后藏了藏:“你说话不算数。”
“我是暗能局东区负责人,说话自然算数。”赵姓男人指了指李衡和张阿姨,“他们年纪大了,没必要跟着你送死。”
李衡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林夏面前:“我们守光者,从来不会丢下同伴。”张阿姨也握紧拐杖,拐杖顶端突然弹出一截金属尖——竟是把藏着的短刃。
老郑悄悄摸出背包里的烟雾弹,小苏则往礁石后挪了挪,似乎在找逃生的缝隙。林夏看着身边的人,心里又暖又急——光网越来越紧,光球的暖意越来越弱,再拖下去,所有人都要被抓住。
就在这时,光球突然亮了。
叶子从光球里飞出来,悬在光网中央。它的金光突然化作无数细针,射向光网的节点——光网发出“滋滋”的响声,红光竟开始闪烁,电流渐渐变弱。
“它在破光网!”小苏惊喜地喊。
赵姓男人脸色骤变:“加大能量!别让它破了!”
暗能局的人调整仪器,光网的红光重新变强,细针般的金光被压了回去。叶子晃了晃,像有些力竭,却依旧悬在光网中央,不肯落下。
林夏突然想起周明日记里的话:“光需容器引”。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光球上——血珠渗入碎片,光球猛地爆发出金光,与叶子的光芒汇合,竟在光网里凝成一张床的虚影。
床虚影刚出现,光网就剧烈震动起来。床腿撞到光网节点,发出“咔嚓”的脆响,一道裂缝从节点处蔓延开,电流彻底熄灭了。
“破了!”老郑扔出烟雾弹,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快跑!”李衡拽着林夏往礁石缝跑。张阿姨用拐杖打退冲过来的暗能局守卫,小苏则在前面带路,熟门熟路地钻进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石缝另一头是片隐蔽的海湾,停着艘旧渔船,和之前在暗河遇到的那艘很像。
“是我爸藏的船!”小苏跳上船,发动引擎,“他说落星滩总有一天会用到。”
渔船驶离海湾时,林夏回头看——赵姓男人站在海滩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手里的能量囚笼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湿的气息。林夏把光球捧在手心,叶子落回光球里,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像在撒娇。
“多亏了你。”林夏笑了笑,眼眶有点热。
李衡看着光球里的碎片,叹了口气:“暗能局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这次动用了全域囚笼,肯定是下了血本要抓凝光石。”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林夏问。羊皮地图上还有四个坐标没去,可暗能局盯得这么紧,再去找碎片只会更危险。
张阿姨从背包里翻出周明的另一本日记,是之前没找到的后半册:“你们看这个。”日记里夹着张照片,是周明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景是座天文台,男人手里拿着块和凝光石相似的石头。
“这是‘星轨天文台’的老台长,姓陈。”张阿姨指着照片,“周明当年研究猎户座星图,就是受他指点。日记里说,陈台长知道凝光之源的真正位置,还说那里有‘守光核心’,能彻底护住凝光石。”
“星轨天文台在哪?”林夏眼睛亮了。
“在南边的云雾山。”李衡拿出地图,“那里海拔高,常年有雾,暗能局很难搜。我们可以先去那找陈台长,弄清楚凝光之源的位置,再决定要不要找剩下的碎片。”
渔船顺着洋流往南漂。林夏靠在船舷上,看着光球里旋转的碎片,突然觉得它们像一群孩子,而自己和守光者们,就是守护孩子的大人。
她不知道云雾山有什么在等他们,不知道陈台长是不是还在,更不知道暗能局会不会追上来。但她不再害怕了。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光球里的叶子轻轻亮了亮,映在林夏脸上,像一抹温柔的光。远处的海面上,几只海鸥跟着渔船飞,翅膀在阳光下闪着白亮的光。
守光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同伴,有这团温暖的光,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第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