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终端放在茶几上，屏幕还亮着商城页面。她盯着那行“推荐商品”的滚动条看了一会儿，手指在退出键上方停了几秒，最后还是没关。
她想起昨天签到得来的三袋盐，现在还躺在系统背包里。盐这东西，在第七区比米还硬通货。市面上的回收盐又苦又涩，吃了容易出问题，而系统给的盐白净细腻，一看就是好货。之前靠肉包和猪换积分算是运气好，这次得走正规渠道，不能冒险私下交易。
她站起身，走到墙角的储物柜前，从里面翻出一个旧布袋。这袋子是以前住铁皮屋时用来装救济粮的，边角都磨毛了，但结实。她对着空气默念“取出”，一包五百克的盐和十斤大米凭空出现，稳稳落在掌心。她小心地把物资装进布袋，拉紧绳子，背在肩上。
出门前她顺手摸了下钥匙卡，确认在兜里。新家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自动落锁。
外面风不大，阳光照在楼道口的金属扶手上有点晃眼。她低头快步走下楼梯，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上次偷猪的事让她明白，太显眼不是好事。哪怕现在住进了安居新城，也不能掉以轻心。
第七区中央物资收购中心离她家步行要四十分钟。一路上人不少，大多是提着篮子或推着小车的妇女，也有几个穿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赶路。她夹在人群里，不快不慢地走着。
收购中心门口排了长队。铁栅栏隔出几条通道，每个窗口前都有十几个人等着。有人手里拎着腌菜坛子，有人抱着一捆干柴，还有人拿个破箱子，里面堆着发黄的纸板。
秦雨找了个看起来最短的队伍站进去。前面是个中年女人，正跟工作人员争执。
“我这油是从自家鸡里熬的！”女人声音挺大，“纯天然，没加一滴水！”
“油脂超标。”窗口里的男人头都不抬，“拒收。下一个。”
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再前面是个老头，捧着一小袋豆子，说是地里自种的。工作人员用检测笔扫了一下，摇头：“农药残留高，不合格。”
秦雨攥紧了布袋。她知道这种地方规矩严，但没想到连自家种的东西都能被卡住。
终于轮到她。她把布袋轻轻放在窗口台面上，解开绳子，露出里面的盐和米。
“兑换积分。”她说。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三十多岁，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拿起检测笔先扫大米，绿灯亮了。又打开盐袋，取一点粉末放进仪器。
等了几秒，仪器“嘀”了一声。
工作人员眼神变了。他抬头重新打量秦雨：“这盐哪来的？”
“我自己做的。”秦雨说，
“高纯度食用盐，符合一级标准。”他低声说，“这批货能进特供库。”
秦雨没接话。她知道这时候说得越多越容易出错。
工作人员登记完信息，敲了几下键盘，然后递出一张银灰色卡片。“一万积分，已打入电子账户。这是正式积分卡，以后可以直接刷卡结算。”
秦雨接过卡，厚度比普通卡大一圈，边缘有防伪纹路。她收进衣服内袋，把空布袋叠好塞回口袋。
走出收购中心时，阳光正好照在台阶上。她没急着回家，而是站在路边打开了终端，登录国家积分商城。
首页弹出一堆促销广告，她直接划掉。点进生活用品区，先找保暖内衣。一套两件装标价一千二，她咬牙选了两套。再挑外衣，选了件深灰色的防寒外套，耐磨防水，三千积分。
付款成功提示跳出来时，她松了口气。
接着看床品。四件套选了最普通的棉质款，两千五。厚被褥三千，带加热层，适合冬天用。
提交订单后，物流显示“预计两日内送达”。
她看着余额：4500积分。
不算少，也不算多。房子有了，水有了，现在连像样的衣服和被子也安排上了。可这点积分撑不了多久。相亲平台那边还没进展，未来怎么走还不清楚。
秦雨回到家里，把终端放在沙发上，自己坐下来。屏幕还停留在商城首页，推荐栏自动刷新出新款保温杯、折叠桌椅、便携净水器……
她盯着那些商品看了一会儿，手指慢慢滑动。
突然，一条推送弹出来——
“今日签到未完成，是否立即签到？”
她愣了一下。
对，今天还没签到。
她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签到。”
叮的一声。
系统提示：存活第7天，签到成功，获得物资——不锈钢高压锅一口（附赠基础调料套装）。
秦雨睁开眼，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这玩意儿实用。煮饭炖汤都能用，还能节省燃料。她立刻默念“收取”，高压锅消失在原地。
她重新看向终端。
商城页面还在亮着，光标停在“厨房用品”分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