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晃了三站,秦雨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商城页面早就打开了,高价值回收点标得清清楚楚——第七区国家物资出售中心VIp通道。
她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转头看三个男人。
薛齐坐她左边,背挺得直,手放在膝盖上,像还在执勤。薛文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手指在裤缝上来回蹭。薛明靠窗,脸贴着玻璃,小声问:“姐姐,我们真要去买东西吗?”
“嗯,是的。”秦雨说,“不过要先去换点积分。”
她没提药材的事,现在说了只会让他们更紧张。
车门一开,秦雨直接起身,顺手拉起薛明的手腕:“走。”
四人下车,没人说话。秦雨走在前面。
商场大门就在眼前。
她抬脚迈进大厅,冷气扑面。地面亮得能照出人影,头顶灯光白得刺眼。她没停,直奔中央服务台右侧那扇写着“VIp专用”的玻璃门。
门口站着两个安保,看到秦雨走来,其中一个伸手拦:“请出示身份认证。”
秦雨掏出身份证和结婚证一起递过去。
那人扫了一眼,眼神变了。他看看秦雨,又看看后面三个男人,再低头看证件上的名字,沉默两秒,点头放行。
“进去吧,c3号窗口等你。”
门开了。
里面是个半封闭空间,只有两个柜台。c3窗口坐着个穿灰制服的女人,正低头敲键盘。她抬头看了眼,语气平淡:“办什么业务?”
“药材兑换。”秦雨说。
女人抬眉:“高价值?”
“百年灵芝一株。”
话音落,屋里静了两秒。
女人盯着她,手指停在键盘上。然后她按下桌底一个按钮,墙上一道暗门滑开,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检测仪。
“请出示物品。”
秦雨站在原地,默念一声“取出”。
一株灵芝摆上柜台。药材刚露出来,空气里就有点淡淡的清香。
男人弯腰开始扫描。机器滴了一声,他又换了个角度测。来回三次,他抬头看上司:“是真的,年份检测无误。”
女人终于动容:“按最高标准结算。”
接下来十分钟没人说话。
秦雨看着终端数字跳动,最后定格在**1,000,000积分**。
她眨了下眼。
一百万。
比她卖猪那次多了十倍。
“积分已到账。”女人说,“可直接转入个人账户或实体卡。”
“要卡。”秦雨说,“三张,十万积分一张,多余的转入个人账户。”
工作人员愣住:“你是说……三张十万积分现卡?”
“对。”秦雨看着她,“现在就要。”
对方没再犹豫,照办了。
三张崭新的黑色积分卡从机器里吐出来。秦雨拿在手里,转身面向三个男人。
薛齐站在最左边,眉头皱着。薛文眼神闪躲,像是不敢看那些卡。薛明缩在最后,手插进裤兜,肩膀都塌下去了。
秦雨走过去,把第一张卡塞进薛齐掌心。
“拿着。”她说,“零花钱。”
薛齐没接稳,卡掉在地上。他赶紧弯腰捡起来,手指发抖。
第二张给薛文,他往后退半步,摇头:“我不需要这个。”
“你不需要?”秦雨声音抬高,“你就没有缺的东西,拿着每个人都有,零花钱?”
薛文闭嘴了。
第三张递向薛明,他躲了一下,头低得快埋进胸口。
秦雨直接抓住他手腕,把卡拍进他手里:“别给我装鹌鹑。你想买什么买什么,你老婆有的是积分。
薛明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秦雨环视三人:“跟我来。”
三人跟着秦雨。
秦雨带他们穿过商场中庭,往生活区走。路过一面镜子,她瞥见自己脸色红润,眼睛发亮。身后三个男人走得僵硬,像被牵着线的木偶。
走到服装区,她停下。
“薛齐,你那身制服都磨边了,去挑两件外套。”
薛齐站着不动:“我有衣服穿就行。”
“我说了算。”秦雨说,“你现在有一张十万积分卡,必须花完。买羽绒服也行,买十个泡面碗也行,不准给我省钱!”
薛齐张嘴还想说什么,秦雨已经转向薛文:“你也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冬天只穿两件单衣。”
薛文抿紧嘴,终于点了下头。
她最后看向薛明:“你去营养品区。刚才那张卡是给你补品的,听见没?”
薛明攥着卡片,点头。
“都散了。”秦雨挥手,“两小时后在楼下大门口集合。谁没花完钱,今晚别想回家吃饭。”
说完秦雨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