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被绑着的时候，秦雨正盯着监控屏幕。她手指在平板边缘轻轻敲了两下，声音很轻，但坐在旁边的李律师还是听见了。
“人还在动吗？”秦雨问。
“手脚都捆死了，翻不了身。”老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小王趴着没动静，薛齐眼睛还睁着，应该还有意识。”
秦雨点头，把平板递给了李律师。画面显示的是仓库角落，薛齐侧脸贴着地面，林晓站在他面前说话，嘴一张一合，监听器正在录音。
“音频能用吗？”
“全程清晰。”李律师打开电脑确认文件，“加上你之前收集的转账假截图、林晓身份造假记录、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还有她和赵洪波的通讯记录——证据链完整，足够定罪。”
秦雨嗯了一声，目光转向警察队长。对方正蹲在一辆黑色SUV旁，对着对讲机低声布置任务。
“现在能行动吗？”
“不行。”队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门从里面锁着，窗户也封死了，强攻会惊动他们。而且我们不清楚对方有没有武器，又有人质在手，贸然行动风险太大。”
“那怎么办？等他们自己出来？”
“不。”队长摇头，“我们在等一个机会——等他们点外卖。”
秦雨挑眉：“外卖？”
“这种废弃仓库没水没电，根本没法做饭。”队长解释道，“但他们总得吃东西、喝水。只要他们打电话点餐，位置就会暴露，平台也会留单。到时候派便衣伪装成骑手进去，直接控制现场。”
“万一他们自带干粮呢？”
“已经查过了。”队长接着说，“进仓库前没人带包，身上也没发现食物。他们撑不过今晚。”
秦雨低头看了眼手表，三点十七分。阳光斜照在车窗上，反光映在她脸上。
“那就等吧。”秦雨说。
李律师拉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申请临时冻结账户的材料，我已经填好了，只要你签字，马上就能生效。”
“哪个账户？”
“林晓和黑哥的银行卡。”李律师说，“涉及金融犯罪，可以依法提交冻结申请，等于切断他们的退路。”
秦雨接过笔，在签名栏写下名字。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做得好。”秦雨将文件递回。
李律师收好材料，“另外，银行那边也会全力配合。”
秦雨点头，转身走向SUV后座，拉开门取出一台小型显示器，接上电源。画面一闪，五个监控视角同时出现：仓库门口、内部通道、零件堆放区、绑人所在的角落，以及工具房外的小路。
“信号还挺稳定。”她看向技术人员。
“四个摄像头在线，针孔那个有点干扰，但人脸能看清。”技术员调整了下天线，“监听设备正常，电池还能撑六个小时。”
秦雨盯着屏幕，薛齐的位置没有变化，林晓走了几步，靠墙站着玩手机。老黑正在翻薛齐的背包，另一个男人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