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
在倒计时最后几分钟,陆沉霜答完最后一题。
点击提交。
屏幕上,成绩单弹出。
【科目三: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基础知识】
【您的成绩:60分】
陆沉霜看着那个数字,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被狂喜淹没。
60分!
压线飘过!这比考100分还刺激!
她几乎是跳着冲出考场的,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莫测三人。
“过了!老娘过了!”
她像一只归巢的乳燕,一把扑进莫测怀里,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老板,恭喜你,你的首席变量官,三科全过。”
“60分,也值得这么庆祝?”
林清浅走了过来,她的话语精准地切断了陆沉霜的兴奋。
陆沉霜松开莫测,转身面向林清浅,下巴扬得更高了。
“林教授,这你就不懂了。”
“考100分,那是你们学霸的本分,对我来说,没有挑战性。”
“考60分,这叫什么?这叫对规则的极致利用!多一分都是对运气的浪费,少一分就是对老板彻夜栽培的辜负!”
“我这叫精准控分,是艺术!”
林清浅对她的歪理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别高兴得太早。60分也好,100分也罢,都只是一张敲门砖。”
“真正的门槛,现在才摆在我们面前。”
陆沉霜脸上的笑容凝固:“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手里的只是一个四年有效期的成绩合格证明。”
林清浅的语速不快,字字清晰。
“要获得正式的从业资格证,必须通过协会认可的机构进行申请。个人无法直接注册。”
“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先找到一家基金公司、证券公司或者银行入职,由公司作为主体,为你提交注册申请。”
“注册申请需要提供劳动合同、社保缴纳记录等一系列证明文件。审核通过后,协会才会公示并发放资格证。个人无法申请。”
陆沉霜彻底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考了半天,白考了?还得去找个班上,让公司帮我们注册?”
苏挽晴在旁边轻声补充:“理论上是这样。我们的成绩单,目前只是一张门票的兑换券,但兑换处在别人公司里。”
“操!”
陆沉霜难得地爆了句粗口。
“那怎么办?我们诡神资本总不能挂靠在别的公司名下吧?我可不想头顶上还有个爹。”
“所以,我们唯一的选择,”林清浅的目光最终落在莫测身上,“就是成立属于我们自己的,被协会认可的机构。”
周围,考试结束的学生们陆续走出,许多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声不绝于耳。
成立公司。
这四个字,从一个在校副教授的口中说出,分量格外不同。
莫测擦掉脸上的口红印,没理会周围的噪音,他看着暴躁的陆沉霜,又扫过林清浅和苏挽晴。
“回公寓谈。”他拿出车钥匙,“林教授,你也一起来。你是cFo,这些事你需要全程参与。”
“好。”林清浅没有拒绝的理由,简单地应了一个字。
四人走向停车场。
……
下午五点半。
尚海湾·品臻,顶层复式公寓。
烈焰橙的阿斯顿·马丁dbS、宝石蓝的玛莎拉蒂Gt和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三辆豪车依次停入地下车库。
当莫测、苏挽晴、陆沉霜和林清浅走进公寓大厅时,姜望舒和陈倾雪已经等候多时。
公寓一楼的大厅宽敞明亮,姜望舒已经泡好了茶,白瓷茶具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陈倾雪则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集的证券数据。
看到几人回来,她合上电脑,站起身。
“考得怎么样?”陈倾雪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问他!”陆沉霜一屁股陷进沙发,指着莫测,“三个100分,带一个压线过的。我就是那个精准控分的幸运儿。”
姜望舒给每个人递上茶,她的存在,让这个充斥着金钱和数字的空间,多了一丝安稳的居家感。
“都坐。”
莫测在主位坐下,直接切入主题。
“考试只是资格赛,现在谈正赛的入场券。林清浅,把成立私募基金管理人的硬性要求,给所有人同步一遍。”
林清浅点了下头。
她没有用电脑,所有的法规条款都刻在她的脑子里。
“根据《私募投资基金监督管理暂行办法》以及基金业协会的备案须知,申请私募基金管理人登记,除了注册资本、办公场所这些基础条件外,最核心的是高管资质要求。”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回响。
“第一,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总经理或执行事务合伙人,必须具备五年以上的金融行业从业经历,或相关的管理经验。”
“第二,公司必须设置风控负责人,该岗位是独立的,不能由其他高管兼任。并且,风控负责人需要具备三年以上的相关领域从业经验。”
林清浅说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两道难以逾越的门槛,横亘在所有人面前。
五年金融经验?
三年风控经验?
在场的,莫测和苏挽晴是在校大学生,陆沉霜是玩票的网红,林清浅自己是大学教授,学术经验丰富,但从业经验几乎为零。
“我去……”陆沉霜忍不住开口,“这门槛也太高了。五年?我们这里谁够格?总不能去人才市场雇两个老头回来当吉祥物吧?”
“不行。”
陈倾雪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
“协会的核查非常严格,会对高管进行背景调查、现场约谈,甚至笔试。”
“三板斧下来,挂靠的人根本经不起问询,一旦被发现提供虚假信息,诡神资本这个名字会被直接拉入黑名单。”
陆沉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的公司还没成立就要解散了?”
苏挽晴没有说话,手指下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划动,像是在搜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抬头问道:
“高管的‘相关管理经验’,定义是否清晰?有没有通过股权代持或者设立特殊目的实体来规避从业年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