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凌云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女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她的温婉、聪慧,还有那独特的见解,都让凌云难以忘怀。
翻来覆去许久,他才渐渐入眠,梦中,他又来到了那片湖边,与女子相谈甚欢 。
天刚破晓,晨光熹微,凌尘便早早从睡梦中醒来。
他缓缓起身,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而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周身的筋骨都在这舒展中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走出房间,凌尘径直来到庭院中的石桌前。
他弯腰蹲下,从一旁的柴堆里挑选出几截干燥的木柴,动作娴熟地将它们架在简易的炉灶里。
随后打了个响指,便火星四溅,不一会儿,炉灶里便燃起了熊熊火焰。
凌尘提起一旁装满清水的陶壶,稳稳地将水倒入古朴的砂锅中,放在炉灶上。
他静静地守在一旁,眼睛专注地盯着砂锅,看着那清澈的水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渐泛起细密的水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水开了,凌尘拿起一旁的茶罐,揭开盖子,一股清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用茶则轻轻舀起一小撮茶叶,均匀地撒入滚烫的水中,刹那间,茶叶在水中翻滚、舒展,仿佛一群灵动的舞者。
凌尘将煮好的茶倒入精致的茶壶中,又依次摆好几个小巧的茶杯。
他双手端起茶壶,微微倾斜,金黄色的茶汤如丝般细密地注入杯中,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他坐在石凳上,轻轻捧起一杯茶,放在鼻下轻嗅,而后缓缓抿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汤顺着喉咙滑下,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就在凌尘刚刚煮好茶,陈开源就来到了小院门口。
他抬手,指节轻叩木门,发出“笃笃”声响。
凌尘闻声,放下手中茶杯,快步走向院门,抬手拉开门栓。
只见陈开源脸上挂着笑意,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赶路后的匆忙。
陈开源边说边迈进院子,目光落在石桌上的茶壶。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你煮茶,我可就不客气了。”
凌尘笑着请他入座,为他斟上一杯茶:“陈老,快尝尝这新茶,正好你来了,也帮我品品。”
陈开源慢悠悠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放到鼻尖轻嗅,再轻轻抿上一口,赞道:“好茶!茶香醇厚,回甘悠长。”
见陈开源这般闲适,凌尘满是疑惑,开口问道:“陈老,您怎么来这么早,今日不需要参加早朝吗?”
陈开源摆了摆手,神色轻松,悠然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若不是碰上大事,哪还需要天天去凑早朝的热闹 。”
两人就着茶香,从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聊到江湖中的奇闻轶事,时而为朝堂上某些官员的迂腐守旧摇头叹息,时而又因江湖中某个门派的趣事忍俊不禁。
阳光渐渐变得炽热,在石桌上洒下斑驳光影。
此时,小院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凌瑶和白浅羽悠悠转醒。
她们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瞧见坐在石桌前谈兴正浓的凌尘和陈开源,凌瑶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陈爷爷,您来啦,这么早呢。”
白浅羽也笑着点头示意。
陈开源站起身,笑着看向两个姑娘:“丫头们,快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出发。”
凌尘也起身,帮忙整理着石桌上的茶具。
不一会儿,三人简单收拾妥当,跟在陈开源身后,走出了宁静的小院。
院外,一辆由仆从驾驶的马车静静等候。
那仆从身着朴实却整洁的衣物,恭敬地站在马车旁,见到众人出来,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陈开源率先上了车,凌尘扶着凌瑶和白浅羽依次入座,自己才最后登上马车。
随着陈开源一声令下,仆从挥动手中的长鞭,“啪”的一声轻响,马车缓缓启动。
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马车穿梭在皇城中,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凌尘等人却无心欣赏这繁华景象,满心疑惑,猜想着陈开源此行的目的。
随着前行,皇城的威严气势扑面而来,高大的城墙巍峨耸立,上面的守卫身姿挺拔。
很快,他们在皇城外的朱雀门前停了下来。
朱雀门宏伟壮观,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门前的广场上,人群熙攘,却又莫名地透着一丝紧张的氛围。
陈开源转过身,神色凝重地看着凌尘、凌瑶和白浅羽,他抬头望向朱雀门,眼中满是感慨,开始介绍起来:
“这朱雀门,乃是皇城的正南门,历经数朝更迭,承载着无数的历史沧桑。
开国之初,它便屹立于此,见证了帝王登基的盛大庆典,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
外敌来犯时,它是抵御侵略的坚固堡垒,无数热血将士在此浴血奋战,守护着城中百姓。
平日里,它迎接着八方来使,见证着国家的繁荣昌盛、文化交流。
每一道岁月的痕迹,都铭刻着这片土地的兴衰荣辱。”
介绍完朱雀门的历史,陈开源转身,朝着驾驶马车的仆从扬声命令道:“去义德书院。”
仆从应了一声,挥动手中的缰绳,马车缓缓启动。
马车沿着皇城外侧前行,起初道路还算热闹,街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
可随着不断前行,喧嚣声渐渐远去,周围的环境愈发寂静。
待行至一处,四下里只剩马车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偶尔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传来,更衬出这片地方的寂静。
马车停在了一处小道前,这条小道隐匿在一片茂密树林的边缘,入口处杂草丛生,显然少有人至。
仆从跳下车,恭敬地为众人打开车门。
陈开源率先迈出车厢,望着这条幽僻的小道,神色愈发凝重:“接下来的路,马车无法通行,咱们只能步行。”
凌尘等人纷纷下车,凌瑶望着四周略显阴森的环境,不禁打了个寒颤:“陈爷爷,这义德书院怎么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