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稳稳落在地上,看着熊妖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伤口,只有几处溅上了熊妖的鲜血。
点点血迹在他洁白的衣衫上显得格外醒目,宛如盛开的红梅。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向看台上的妖族和魔族,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仿佛在向他们宣告,谁若下场,都将是同样的下场。
整个角斗场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书生那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让每一个妖族和魔族都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与敬畏。
书生迈着嚣张至极的步伐,每一步都重重落下,仿佛要将这角斗场的地面踏出个窟窿。
那姿态,简直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他大摇大摆地走向熊妖的尸体,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霸主。
待站定在熊妖庞大如山的尸身之上,他猛地高高仰头。
眼神中喷薄而出的狂傲与不屑,恰似两道凌厉的闪电,肆无忌惮地劈向看台上密密麻麻的妖族和魔族。
“哈哈哈哈!”书生先是一阵张狂至极的大笑。
笑声如滚滚雷霆,在角斗场上空肆意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瞧瞧你们这群不中用的东西,平日里牛气哄哄,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开口闭口就是自己如何神通广大,可实际呢?
全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就派出这么一头蠢笨如驴、毫无脑子的熊妖,还妄图将我置于死地?
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书生一边说,一边摇头,脸上的嘲讽之意愈发浓烈。
“看看这头熊妖,长得五大三粗,浑身肥膘,蠢得像块木头,除了仗着一身蛮力横冲直撞,还能干点什么?
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只任我随意拿捏的蝼蚁,我不过是稍微动了动手指,就把它玩得团团转。
三两下就打得它屁滚尿流,死得那叫一个难看,简直是给你们妖族和魔族抹黑,丢尽了你们的脸!”
书生说着,还故意抬起脚,狠狠踩了踩熊妖的尸体,仿佛在践踏众人的尊严。
他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眼神中满是对众人赤裸裸的鄙夷,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满不在乎地继续大放厥词:
“你们呐,根本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一群毫无胆量的鼠辈!
平日里只会在看台上咋咋呼呼,像一群聒噪的乌鸦,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却一个个吓得尿裤子,屁都不敢放一个,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怎么,难道你们妖族和魔族就这点出息?
若还有点骨气,有点血性,就别再像个娘们儿似的磨磨蹭蹭,统统给我滚下来,让我好好瞧瞧,你们所谓的强大到底体现在哪里!
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想与我抗衡,简直是白日做梦,自不量力到了极点,纯粹是来给我送人头,自寻死路罢了!”
书生的话语如同一连串的利箭,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狂傲与轻蔑,毫不留情地射向众人,在看台上的妖族和魔族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
众妖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红一阵白一阵,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可无奈心底对书生的实力充满了忌惮,只能敢怒不敢言,憋屈得如同困兽。
书生立于熊妖尸身之上,目光扫过看台上那些涨红了脸、唾沫横飞怒骂自己的妖族和魔族,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愈发浓重。
他分明能感受到那些叫嚣声中裹挟的愤怒与杀意。
却见不到半只敢迈下角斗台的身影,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在他眼中只配得上“可笑”二字。
他垂眸看了看缠绕在手腕脚踝的锁链,指尖轻轻勾住,慢悠悠地把玩着。
那锁链在他掌心灵活地打着转,发出细碎的“哗啦”声,仿佛不是束缚他的枷锁,反倒是件得心应手的玩物。
片刻后,他抬眼望向看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穿透力,清晰地钻入每一个妖族和魔族的耳中:
“方才那只蠢笨的熊妖,杀起来实在不过瘾。
不如多来几只,也好让我好好玩一玩,活动活动筋骨。”
这话轻描淡写,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本就怒火中烧的妖族和魔族心里。
那些压抑的愤怒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不少妖魔界的狠角色再也按捺不住!
——哪怕明知道可能不自量力。
哪怕清楚或许会落得和熊妖一样的下场。
也要冲下去拼一拼,至少得想法子在这狂傲的书生身上留下点伤痕,挣回一丝颜面。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个身影从看台不同方向跃下,如四道流光般落入角斗场,分四个方位将书生隐隐围在中央。
东边是一只狐妖,落地的刹那,周身泛起淡红色的妖雾。
身形在雾中一阵扭曲,瞬间现出原形
——那是一只毛色火红的九尾狐,九条蓬松的狐尾在身后缓缓摇曳。
每一根尾尖都泛着妖异的红光,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眯起,透着狡黠与狠厉,利爪在地面轻轻抓挠,带出细碎的火花。
西边的猫妖动作更快,落地时身形蜷缩成一团。
随即猛地舒展,化作一只体型比寻常野猫大上数倍的黑猫,皮毛漆黑如墨。
在光线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唯有一双瞳孔缩成竖线,闪烁着幽绿的凶光。
四肢肌肉紧绷,脊背微微弓起,摆出了随时扑击的姿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充满了警告意味。
南边的刀魔落地时双脚重重踏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他本就生得高大,此刻双臂上的刀身开始发出“嗡嗡”的震颤声,肉眼可见地膨胀、拉长。
不过瞬息之间,便化作两把足有丈许长的巨刀。
刀身宽阔厚重,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刀刃锋利得仿佛能割裂空气。
显然已将力量提到极致,周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
北边的肥魔则与其他三者截然不同,他落地时没有任何声响,只是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
随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挪动,每挪动一寸,身上的肥肉便如波浪般起伏。
更诡异的是,他的肥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如同融化的蜡油般铺满地面。
所过之处,坚硬的石地都被染上一层滑腻的油脂,仿佛要将整个角斗场都化作他的专属领域。
那黏腻的质感,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四个方向,四种截然不同的妖魔鬼怪,或迅捷,或刚猛,或诡异,或阴柔。
此刻齐齐锁定场中央的书生,一场更加凶险的围攻,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