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心灵的羁绊！第五高塔的对峙与重逢
虚夜宫·第五高塔之内
虚夜宫的第五高塔，是蓝染为囚禁井上织姬而特意挑选的地方。它矗立在虚夜宫中央，塔身由罕见的紫色灵子水晶砌成，水晶内部流淌着淡淡的灵压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将高塔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塔内空旷得令人窒息，只有顶部镶嵌的一块巨大紫水晶，透过虚夜宫永恒灰暗的天空，折射出微弱而冰冷的光，照亮平台中央那道纤细的身影——井上织姬。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裙摆被塔内的微风轻轻吹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沾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灰尘。自从被带到这里，她便很少移动，只是偶尔会走到水晶墙边，望着远处虚夜宫的废墟出神。此刻，她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褶皱，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黑崎一护在虚圈入口处战斗的画面——他周身缠绕的黑色灵压，他挥刀时决绝的眼神，还有他被敌人击中时那一瞬间的停顿，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塔内的寂静，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乌尔奇奥拉·西法双手插在白色破面服饰的口袋里，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如同深潭般平静得可怕。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每一步落下，都让塔内的空气微微震颤，仿佛连时间都在他的脚步下变慢。他周身的灵压如同无形的锁链，随着他的靠近，逐渐将织姬包裹，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织姬抬起头，看着缓缓走来的乌尔奇奥拉，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他是十刃中排名第四的破面，拥有着足以轻易摧毁一切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仿佛世间所有生命在他眼中都只是“存在”或“消亡”的符号。
乌尔奇奥拉在织姬面前三米处站定，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脸上，视线扫过她攥紧裙摆的双手，又回到她的眼睛里，语气平淡却带着冰冷的决绝：“害怕吗？你对于蓝染大人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顿了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你的‘双天归盾’虽然特殊，但蓝染大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多余的累赘。没人能保护你，是该做个了结了。你将会在这里……孤独无助地……死去。”
那双能看透万物的绿色眼眸，此刻正死死盯着织姬的脸，试图从她眼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那是他在虚圈见惯了的表情，无论是弱小的虚，还是挣扎的破面，在面对死亡时，都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但他失望了。
井上织姬深吸一口气，缓缓挺直了脊背，尽管双腿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依旧迎上了乌尔奇奥拉的目光。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反而透着一种近乎倔强的坚定，声音轻柔却清晰，如同春日里融化的冰雪：“我的心中没有丝毫恐惧，因为我的朋友们一定会来救我，而我的心一直与他们同在。”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黑崎一护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那个穿着黑色校服、背着书包的少年，笑着说“我是死神”；朽木露琪亚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却会在她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挡在她身前；石田雨龙虽然毒舌，却会在她被虚攻击时，用箭雨为她撑起一片安全区；茶渡泰虎沉默寡言，却总在她需要帮助时，伸出那只充满力量的手……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温暖的瞬间，如同无数道光，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也让她有了直面乌尔奇奥拉的勇气。
乌尔奇奥拉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是他第一次在面对“猎物”时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又似乎觉得荒谬至极。他嗤笑一声，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荒唐……寄托于同伴来救你而无所畏惧？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在他的认知里，虚圈的法则从来只有弱肉强食。他从诞生之日起，看到的就是虚与虚之间的吞噬，破面与破面之间的算计，所谓的“同伴”不过是暂时的利用关系，一旦失去价值，便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这种虚无缥缈的“寄托”，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简直脆弱得像一张纸，一戳就破。
“是的。”织姬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里的坚定愈发明显，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的思绪飘回了被乌尔奇奥拉绑架的那一刻，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柔软，还有一丝淡淡的愧疚：“起初我听到黑崎同学要来救我时，我有点高兴，但又很难过。那时我是为了保护大家而来到这里的——蓝染说，只要我跟他走，他就不会伤害空座町的人，不会伤害我的朋友们。我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只要我留在这里，大家就不会因为我而陷入危险。”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她想起了在第五高塔的水晶墙里看到的画面：朽木露琪亚为了保护她，被拜勒岗的从属官击中，灵压瞬间衰弱下去，倒在废墟中的样子；黑崎一护为了突破葬讨部队的阻拦，一次次被镰刀划伤，黑色的灵压因为愤怒而变得不稳定，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那些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里，每一次回想，都让她感到一阵揪心的疼。
“可是，当我感受到朽木同学倒下时的灵压波动，看到黑崎战斗时不顾一切的样子，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有多天真。”织姬抬起头，眼中的迷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不想看到黑崎受伤的样子，只是想看到大家都安然无恙——哪怕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哪怕我再也回不去空座町，我也希望他们能平安。”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诉说一个真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是的，大家肯定也怀着同样的心情吧。如果他们中有人也像我一样不见了、失去踪影，我的反应也会和他们一样——不管有多危险，不管有多困难，不管对方有多强大，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寻找，去营救。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想要守护的人。”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绿色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复杂的情绪。他似乎在思考织姬的话，又似乎在嘲讽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见过太多为了生存而背叛同伴的虚，见过太多为了力量而牺牲他人的破面，却从未见过有人会因为“朋友”而心甘情愿地陷入危险，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这种情感，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
虚夜宫·第五高塔之外
虚夜宫的废墟之上，黑色的灵压如同冲天的狼烟，在灰暗的天空下格外醒目。黑崎一护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色灵压，灵压中夹杂着细微的虚火，每一次呼吸都让周围的空气剧烈波动。他的脚下灵压炸开，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气浪，身体如同黑色的闪电般朝着第五高塔飞驰而去。
他的眼神里只有一个目标——井上织姬。自从在虚圈入口处与乌尔奇奥拉交手，得知织姬被囚禁在第五高塔后，他就没有一刻停歇。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织姬在离开空座町时说的那句话：“我会保护大家的”，还有她被乌尔奇奥拉带走时，那道孤单而决绝的背影。愧疚与愤怒在他心中交织，让他的灵压变得愈发狂暴，连手中的天锁斩月都在微微震颤，仿佛在呼应他的情绪。
“快一点……再快一点……”一护在心中默念，脚下的灵压再次暴涨，身体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他能感受到织姬的灵压就在不远处的高塔内，微弱却顽强，那道灵压像一根线，牵引着他不断向前。
然而，就在他即将抵达第五高塔底部时，数十道身影突然从周围的废墟中窜出，如同鬼魅般拦住了他的去路。那是葬讨部队的破面，他们的身上披着破旧的黑色斗篷，斗篷下露出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色，手中握着锋利的镰刀，镰刀的刀刃上还残留着干涸的灵子血迹。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凶狠与贪婪，死死地盯着一护，仿佛看到了猎物。
带头的路德本站在最前方，他的身材高大，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咧开的嘴，嘴角上扬，带着诡异的笑容。他手中的镰刀在灵压的作用下泛着寒光，刀刃上缠绕着淡淡的黑色灵压：“黑崎一护，你的去路，由我们葬讨部队来阻断！蓝染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第五高塔，违者……死！”
话音落下，路德本猛地挥手，无数葬讨部队的破面同时发动攻击。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废墟中穿梭，镰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朝着一护劈来，灵压形成的刀刃如同暴雨般密集，将一护的所有退路都封锁住。
一护眉头紧锁，握紧手中的天锁斩月，黑色的灵压在刀刃上凝聚。他本想直接发动卍解冲破阻拦，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破面，他知道如果硬拼，只会浪费时间——织姬还在高塔上等他，每多耽误一秒，织姬就多一分危险。
就在他准备挥刀迎战，试图强行突破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一道巨大的水浪从地面下猛地冲出，水浪在半空中瞬间凝聚成一条数十米长的水之巨蚺，巨蚺的鳞片清晰可见，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葬讨部队的破面们猛冲而去。
“砰——！”
水之巨蚺与破面们撞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将大半的破面撞飞出去，他们的身体撞在废墟的石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口中喷出墨绿色的血液。水浪四溅，浇灭了周围因灵压碰撞而燃起的灵子火焰，也暂时阻挡了剩余破面的攻击。
一护惊讶地转头望去，只见文刀站在不远处的废墟顶端，他的周身环绕着浓郁的水属性灵压，灵压在他脚下形成一道小小的水洼。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块白色的绷带，绷带边缘还渗出淡淡的血迹——显然是之前的战斗中受伤未愈，刚刚休整完毕，便立刻赶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眼神坚定，朝着一护咧嘴一笑：“一护，好久不见！”
而在文刀的身后，三道熟悉的身影正快速靠近。朽木露琪亚握着“袖白雪”，刀身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白色的灵压在她周身萦绕，虽然气息还有些虚弱，却依旧挺拔；阿散井恋次的“蛇尾丸”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道未愈合的伤痕，眼神里满是焦急，显然是担心织姬的安危；茶渡泰虎的手臂上浮现出淡淡的灵压纹路，他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与血迹，却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感——显然，经过短暂的治疗，他们的伤势都已好转，再次上阵。
“一护！”文刀朝着他大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却充满力量，“去高塔那边！这里交给我们！葬讨部队的这些杂碎，还拦不住我们！”他挥了挥手，水之巨蚺再次发动攻击，巨大的尾巴横扫而过，将试图靠近的几名破面抽飞出去，水浪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水墙，暂时阻挡了破面的攻势。
露琪亚也举起“袖白雪”，白色的灵压在刀刃上凝聚，语气坚定：“一护，织姬就拜托你了！我们会在这里挡住他们，你尽快上去！”她的眼神里满是信任，她知道，只有一护才能救织姬。
恋次则咧开嘴，露出一个凶狠的笑容，“蛇尾丸”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一名破面劈去：“快点！别让我们失望啊，黑崎！要是织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茶渡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一护点了点头，然后猛地冲向葬讨部队的破面，巨大的拳头带着强大的灵压，一拳将一名破面砸进废墟之中。
一护看着眼前的同伴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救织姬而来，他们不顾自身的伤势，毅然决然地挡在他的身前，为他争取时间。愧疚与感激在他心中交织，让他的眼睛微微泛红。
他用力点头，朝着同伴们大喊：“好！就拜托你们了！织姬，我马上就来！”话音落下，他周身的灵压再度暴涨，黑色的虚火围绕着他的身体燃烧，将他的身影染成了黑色。他猛地转身，朝着第五高塔的紫色水晶墙壁冲去，天锁斩月在他手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浓郁的灵压凝聚在刀刃上，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刀气。
“喝啊——！”
一护大喝一声，将天锁斩月猛地劈向水晶墙壁。黑色的刀气与水晶墙壁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紫色的水晶碎片四处飞溅，灵压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开来，将周围的废墟都震得微微颤抖。
虚夜宫·第五高塔之内
织姬的话语还在继续，她的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如同春风般驱散了高塔内的冰冷，也让空气都变得温暖了几分。她的手轻轻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那里跳动着与同伴们紧紧相连的温度：“也许无法与对方的感受完全相同，也许不能时刻陪在对方身边，但是……彼此珍惜，总是记挂着对方，愿意为了对方而拼尽全力……我想所谓的心灵合一，应该就是如此吧。”
乌尔奇奥拉沉默地听着，绿色的眼眸里的复杂情绪愈发明显。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向织姬的心口，指尖距离她的胸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带着冰冷的触感，让织姬的身体微微一颤。
“心灵吗？”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说得好听，就跟握在你掌心一样。我的眼睛能看清世上万物的本质，能看穿灵压的流动，能看透生命的脆弱，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它。”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织姬的心口，语气带着一丝残忍，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执着，“看不见的就是不存在的，这是我的信念，并为此战斗至今。心灵是什么东西？我剖开你的胸口，我就能看到吗？击碎你的头颅，就能看到吗……”
他的灵压开始凝聚，指尖泛起淡淡的黑色灵子，黑色的灵子在他指尖旋转，形成一道微小的漩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将织姬口中那所谓的“心灵”彻底撕碎，看看那究竟是何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织姬的身体紧绷，她能感受到乌尔奇奥拉指尖传来的冰冷杀意，也能感受到那股足以轻易摧毁她的灵压。但她没有后退，依旧挺直了脊背，眼神坚定地望着乌尔奇奥拉：“你看不到的，因为心灵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心去感受的。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从来没有珍惜过任何东西，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乌尔奇奥拉的眼神一冷，指尖的黑色灵子愈发浓郁，杀意也变得更加明显。就在他即将动手的瞬间——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乌尔奇奥拉的背后响起，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空旷的高塔内。第五高塔的紫色水晶墙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轰然打破，无数的水晶碎片如同暴雨般飞溅，黑色的灵压如同潮水般涌入塔内，瞬间充斥了整个平台。
乌尔奇奥拉猛地转头，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只见黑崎一护的身影从墙壁的破洞中冲出，他的头发因为灵压的剧烈波动而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黑色的虚火在他周身燃烧，眼神里满是愤怒与焦急，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他手中的天锁斩月直指乌尔奇奥拉，刀刃上还残留着水晶的碎片，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如同咆哮的惊雷：“乌尔奇奥拉！离织姬远点！”
他的出现，如同一道惊雷，彻底打破了高塔内的对峙。织姬看着突然出现的一护，眼睛瞬间睁大，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但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那是释然的笑，是安心的笑，也是重逢的笑——她知道，她的朋友们，真的来了；她知道，她不用再一个人在这里等待了。
“黑崎同学……”织姬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充满了喜悦。
一护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织姬的目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死死地盯着乌尔奇奥拉，黑色的灵压在他周身暴涨，如同黑色的火焰般熊熊燃烧：“乌尔奇奥拉，上次的账，我们今天一起算！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伤害织姬分毫！”
乌尔奇奥拉看着眼前的黑崎一护，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收回指向织姬的手，双手重新插回口袋里，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战意：“黑崎一护……你果然来了。看来，她口中的‘心灵’，确实让你找到了这里。不过，这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的‘心灵’，同样不堪一击。”
他的灵压开始暴涨，黑色的灵子在他周身环绕，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高塔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紫色的水晶墙壁在他的灵压下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一场关乎“心灵”与“力量”的对决，即将在第五高塔之内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