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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安堂晨雾如纱,尚未散尽,药香便裹着银杏叶的清苦漫过整条街巷。苏瑶立在药房窗前,指尖轻捻新采的丹参,叶片上细密的纹路在晨光中清晰可见,而昨夜显影手札上“二皇叔查盐铁有异,恐遭灭口”的字迹,仍似烙铁般烫在心头。窗棂外,春桃提着铜壶走过,青布裙裾扫过阶前枯草,惊起几只蜷伏的蟋蟀,唧唧声轻响,倒给这沉肃的清晨添了丝微末活气。

“姑娘,苏玲儿在堂外求见,说……说要负荆请罪!”小药童阿福脚步踉跄地奔入,手里攥着块绣工粗糙的败荷纹丝帕,帕角还沾着泥点,“她跪在青石板阶上,哭得眼睛肿如桃核,身旁搁着个描金食盒,说是亲手做的点心赔罪。”

苏瑶分拣丹参的手微顿,丹红叶片从指间滑落,轻叩铺着竹席的案面,发出细碎声响。她抬眼望向窗外,透过氤氲药雾,果见那抹素白身影蜷缩在石阶中央,比昨日天牢中所见更添三分凄楚。慕容珏昨夜已将二皇叔收押天牢,李嵩也被软禁太医院,苏玲儿此刻寻来,时机掐得这般精准,倒像是早有算计。

“让她进来。”苏瑶弯腰拾起丹参叶,声音平静得不起波澜。春桃急忙上前按住她的手臂,低声劝阻:“姑娘不可!这苏玲儿心术歹毒,昨日天牢中还携消字粉欲毁证物,如今孤身前来,定是藏着祸心!”

“光天化日之下,瑶安堂内外皆有秦风部署的暗卫,她若敢动手,便是自投罗网。”苏瑶将丹参归拢入白瓷盘,指尖轻叩盘沿,清脆声响中带着决断,“何况,我倒要瞧瞧,她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能唱到何种地步。”

片刻后,苏玲儿被阿福引至药房。她身着洗得发白的素色襦裙,鬓边仅簪着一朵半枯的白菊,精心梳挽的发髻散了几缕碎发贴在颊边,泪痕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甫一见苏瑶,她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描金食盒脱手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木质碰撞声。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膝行两步,枯瘦的手便要去抓苏瑶的裙角,却被春桃厉声喝止:“放肆!我家姑娘岂容你随意触碰!”苏玲儿瑟缩了一下,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被二皇叔花言巧语蒙蔽,又嫉妒姐姐医术卓绝、深得人心,才一次次行那蠢事。如今二皇叔被擒,我才看清他的狼子野心——他从来没把我当人,不过是把我当枚可弃的棋子!”

苏瑶俯身拾起食盒,指尖触到盒面鎏金的芙蓉花纹,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样式——当年母亲生辰,父亲曾亲手为她打造一支芙蓉纹银簪,与这食盒纹样如出一辙。她缓缓掀开盒盖,八块芙蓉糕整齐码放,糕体莹白如玉,嵌着细碎的蜜饯青梅,清甜香气与盒底铺垫的干荷叶香交织,倒真有几分母亲当年的手艺风骨。

“这芙蓉糕,是你亲手所制?”苏瑶捏起一块,凑至鼻尖轻嗅。清甜香气中,隐隐裹着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若不细辨,便会被蜜饯的甜腻彻底掩盖。她心中冷笑,苏玲儿倒是下了番苦功,连下毒都选了这般隐蔽的法子,偏生忘了她自幼随父亲辨识药材,对毒物气息的敏感远超常人。

“是我亲手做的,守在灶台前熬了整整一夜。”苏玲儿抹了把眼泪,眼眶红肿得更甚,眼神中满是急切的讨好,“姐姐还记得吗?小时候母亲尚在时,每到霜降便会给我们做芙蓉糕,放的就是这种蜜饯青梅。我翻遍了母亲留下的旧食谱,学了足足半月才成这般模样,想着……想着能让姐姐念及旧日情分,消消气。”

提及母亲,苏瑶的指尖微微一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彼时厨房灶台冒着氤氲水汽,母亲系着青布围裙,手持银勺翻炒蜜饯,糖霜裹着青梅的酸甜蒸腾而起,模糊了母亲温柔的眉眼。那时的苏玲儿还未染尽阴鸷,会踮着脚尖扒着灶台边缘,甜甜地喊着“母亲,我要多放些葡萄干”,姐妹俩还会为了谁先尝到刚出锅的糕点争闹不休。可世事流转,终究是物是人非。

“母亲做的芙蓉糕,从不用苦杏仁提香。”苏瑶将芙蓉糕放回食盒,缓缓盖紧盖子,声音清冷如霜,“她总说苦杏仁性烈,孩童食之易伤脾胃,纵是调味也绝不肯用。你这方子,倒是改得巧妙,连亲母的遗训都能抛诸脑后。”

苏玲儿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惨白如纸,眼神慌乱地躲闪着,指尖死死抠着青石地面:“姐姐误会了!我……我只是听城南药铺的人说,苦杏仁能增香提味,才放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绝没有害人的意思!”她膝行至苏瑶脚边,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二皇叔倒了,沈昭远也被关在天牢,我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只求姐姐念在血脉相连的情分,给我一条活路!”

药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秦风提着一个青布包快步走入,见到跪在地上的苏玲儿,眉头拧成了川字。他将布包重重放在案上,低声对苏瑶道:“姑娘,查到了。苏玲儿昨日未时去了城南的破败山神庙,见了个穿灰袍的江湖人,这是从庙外枯草丛中捡到的药渣。”

布包打开,里面是些焦黑的药渣,其中几片干枯的钩吻叶格外醒目——钩吻又名断肠草,剧毒无比,叶片边缘的锯齿状纹路与独特的腥气,是其最鲜明的标识。苏瑶捏起一片钩吻叶,凑至鼻尖轻嗅,钩吻的烈毒气息与芙蓉糕中的苦杏仁味交织,分毫不差。她抬眼望向苏玲儿,后者的身体已控制不住地颤抖,牙关打颤,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钩吻配苦杏仁,倒是阴狠的组合。”苏瑶将药渣放回布包,声音清冷如寒泉,“钩吻毒发迅猛,半个时辰内便会脏腑俱裂,却容易留下齿黑唇青的痕迹;苦杏仁之毒隐于甜香,能延缓钩吻发作时辰,使人看似急症猝死,查无可查。这方子配比精妙,绝非寻常市井无赖能制,是那江湖人称‘黑面医’的邪医给你的吧?”

苏玲儿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惶与难以置信:“你……你怎会知晓?”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失言,急忙用手捂住嘴,泪水却如断珠般滚落,“我不是故意的!是那黑面医说这药能让人毫无痕迹地死去,我……我是被二皇叔逼的!他说若是我不杀了你,就把我也送进天牢,和沈昭远一起受那烙铁之刑!”

“二皇叔昨日已被慕容珏擒获,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如何逼你?”慕容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刚从刑狱司归来的肃杀之气。他身着玄色锦袍,腰间佩剑寒芒未敛,踏入药房时,周身气压骤降,“苏玲儿,你勾结江湖邪医,意图毒杀朝廷钦点的瑶安堂主事,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苏玲儿被他的气势震慑,瘫坐在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苏瑶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她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心中没有半分复仇的快意,唯有深深的惋惜:“苏玲儿,二皇叔已倒,你若真心悔改,便该主动到大理寺自首,交代你与逆党的所有往来,或能求个从轻发落。可你偏偏选了最蠢的一条路——用毒掩盖过错,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万劫不复。”

“自首?我自首了也是死!”苏玲儿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如破锣,眼神中满是疯狂的怨毒,“当年苏家被抄家,我若不是投靠二皇叔,早就饿死在街头的破庙里了!苏瑶,你以为你很高尚吗?你不过是仗着有慕容珏这般权贵护着,有父亲留下的瑶安堂做靠山!若不是这些,你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踉跄后退时,突然捂住小腹,脸色瞬间从惨白转为诡异的青紫色。春桃惊呼一声:“她怎么了?”苏瑶上前一步,伸手便要探她腕脉,却被苏玲儿猛地推开,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苏瑶的手臂。

“别碰我!”苏玲儿的声音带着剧痛的呻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青石地面上晕开细小的湿痕,“我的肚子……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她蜷缩在地上,身体弓成一只虾米,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泛着青黑,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苏瑶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她青黑的面色与急促的呼吸,突然想起方才芙蓉糕中那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你在调配毒药时,是不是误触了未经炮制的药草?”她俯身细看苏玲儿的指尖,指甲缝里果然嵌着些许暗绿色的草汁,“那邪医给你的方子,是不是有一味药需要用晨露炮制七日方能入药?”

苏玲儿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慕容珏沉声道:“秦风,即刻带人去城南破庙,把那黑面医抓来!”秦风领命正要转身,却被苏瑶抬手叫住:“不必了,她中的不是钩吻之毒,是慢性毒发。”

她从药柜中取出一根银质毫针,在烛火上炙烤片刻,待针尖泛着微红时,轻轻刺入苏玲儿的指尖。银针拔出的瞬间,针尖已变成暗沉的黑色,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苏瑶叹了口气,将银针搁在瓷盘中:“是‘腐心草’的毒。此草需用晨露炮制七日,去其烈性方能入药,若是直接接触未经炮制的草汁,便会渗入肌肤,日积月累侵蚀脏腑。你定是调配时未戴药巾,指尖沾到了草汁。”

苏玲儿的眼神中满是绝望的怨毒,死死盯着苏瑶,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是你……是你早就知道,故意引我上当!你就是想看着我毒发身亡,好报当年我对你的陷害之仇!”

“我若想害你,昨日天牢之中,便不会阻你服下那消字粉——那粉中混着少量巴豆,虽不致命,却也能让你受尽腹泻之苦。”苏瑶将银针擦拭干净,放回针囊,“腐心草的毒虽烈,却有解药可解。只是解药需用天山雪莲做引,此物稀有,我药房中也仅存一朵。你若肯说出所有真相,包括二皇叔残余势力的据点,以及那黑面医的真实身份与藏身处,我便立刻为你炼制解药。”

剧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苏玲儿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开始出现幻象——一会儿是母亲温柔的笑脸,一会儿是二皇叔狰狞的威胁。她知道苏瑶从不说谎,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定会在脏腑俱裂的痛苦中死去。她咬着牙,鲜血从嘴角溢出,艰难地开口:“那邪医……人称黑面医,真名无人知晓,是二皇叔从北疆叛军处请来的……他的据点在城西的废弃窑厂……二皇叔还有一批私兵,藏在京郊的乱葬岗,那里有个隐秘的地窖……”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三年前如何偷取瑶安堂的“麻沸散”秘方卖给黑面医,如何受二皇叔指使在贵妇汤药中加料诬陷苏瑶医术不精,甚至连沈昭远当年科举舞弊时,是她乔装成杂役,将写好答案的纸条藏在砚台底部传递进去,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慕容珏让秦风取来纸笔,将这些供词逐字记录,每一笔都成为了扳倒二皇叔残余势力的关键铁证。

待苏玲儿说完,苏瑶从药柜最上层取出一个描金瓷瓶,倒出三粒朱红色的药丸:“这是‘解毒丹’,每日清晨用温水送服一粒,三日后腐心草之毒便能解去大半。但你需留在瑶安堂后院厢房,由春桃贴身看管,直到秦风将黑面医和私兵一网打尽,方可恢复自由。”

苏玲儿颤抖着接过药丸,仰头吞下一粒。片刻后,腹中的剧痛渐渐缓解,她看着苏瑶,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感激,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悔恨。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支用锦帕层层包裹的银簪,颤抖着递到苏瑶面前:“姐姐,当年母亲留给你的这支芙蓉纹银簪,我……我一直藏着。那时我鬼迷心窍,想着这是苏家的信物,或许能靠它攀附权贵,如今想来,真是猪狗不如。”

苏瑶接过银簪,指尖抚过簪头氧化发黑的芙蓉花纹——这是母亲在她及笄之日亲手为她戴上的,当年苏家被抄家时,她翻遍了所有衣物都未曾找到,原以为早已遗失在乱局之中,没想到竟在苏玲儿手中。银簪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带着十年岁月的沉淀。她将银簪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轻声道:“好好养伤吧。从前的过错,若能真心悔改,往后尚有弥补的机会。路怎么走,全看你自己。”

春桃将苏玲儿扶到后院厢房休息,药房中只剩下苏瑶和慕容珏。慕容珏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心的暖意透过指尖缓缓传来:“委屈你了。”他知道,苏玲儿的背叛远比二皇叔的构陷更让她心痛——那是血脉相连的姐妹,是一同在母亲膝下长大的亲人。

苏瑶摇了摇头,将怀中的银簪取出,放在案上细细擦拭:“她只是被欲望迷了心窍,走岔了路。母亲常说,医者仁心,不仅要医身体的沉疴,更要医人心的蒙昧。我能给她解腐心草的毒,却解不了她心中的贪念与嫉妒,终究还是要靠她自己幡然醒悟。”

慕容珏拿起案上的供词,眉头紧锁:“二皇叔的私兵藏在乱葬岗,那里遍布坟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且地窖入口隐秘,需仔细排查方能找到。黑面医在城西窑厂,怕是还在炼制其他毒药,若流入市井,后果不堪设想。我明日一早便点齐禁军,兵分两路围剿,绝不能让他们再有作乱的机会。”

“我与你同去。”苏瑶从药柜中取出一个青布药箱,里面早已备好了解毒的药膏、银针以及提前炼制的“清毒丹”,“黑面医擅长用毒,且手法诡异,军中将士虽勇,却未必能防备他的阴招。我跟着去,也好及时为中毒的将士诊治,不至于折损无辜性命。”

慕容珏本想拒绝,却见苏瑶眼中满是坚定,知道她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会轻易改变。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好,我们一起去。但你要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待在我身边,绝不能擅自行动。”

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瑶靠在慕容珏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剑鞘的寒芒气息,心中一片安稳。她知道,前路依旧暗藏凶险,二皇叔的残余势力未必会束手就擒,黑面医的毒药更是防不胜防,但只要有慕容珏在身边,有父亲的遗愿与母亲的银簪相伴,她便无所畏惧。

夜色渐深,瑶安堂后院的厢房里,苏玲儿躺在床上,手中紧紧攥着那粒“解毒丹”。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床前,映出她苍白的面容。她想起小时候和苏瑶一起在银杏树下荡秋千的场景,想起母亲拿着梳子为她们梳理头发时的温柔叮嘱,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她知道,这一次,苏瑶是真的给了她重新做人的机会,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被欲望裹挟着走向毁灭。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瓦片响动,若非夜深人静,根本无从察觉。苏玲儿心中一惊,刚要呼喊,一道黑影已破窗而入,足尖点地无声,手中寒光一闪,一把短匕抵在了她的脖颈处。黑影捂住她的嘴,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苏姑娘,王爷让我来接你。你若跟我走,我便给你能根治腐心草之毒的秘方;若是不肯,这瑶安堂的厢房,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苏玲儿的身体瞬间僵硬,脖颈处的匕首寒气刺骨。她看着黑影眼中的狠厉,又想起苏瑶白天的话,想起母亲的遗训,欲望与良知在心中激烈地交战。她知道,这是二皇叔的残余势力来灭口,若是跟着走,或许能保住性命,甚至能得到根治之毒的秘方;可若是拒绝,匕首轻轻一动,她便会血溅当场。但她更清楚,若是再走回头路,便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黑影见她犹豫,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几分,刀刃已划破肌肤,渗出细密的血珠:“苏姑娘,没时间犹豫了。慕容珏的暗卫正在巡查,再不走,我们都走不了了!”

苏玲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张口,狠狠咬住黑影捂住她嘴的手腕,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黑影吃痛,下意识地松开手。苏玲儿趁机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有刺客!快来人啊!”声音穿透夜色,在瑶安堂中回荡,惊起了院中的护院与暗卫。黑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举起匕首便要刺向她的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一脚踹开,慕容珏手持长剑冲了进来,剑光如练,精准地打落了黑影手中的匕首。秦风随后赶到,与两名暗卫一同上前,将黑影死死按在地上,反剪了双手。慕容珏走上前,看着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的苏玲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你做得很好。”

苏玲儿瘫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挣扎让她腹中的毒又开始发作,疼痛难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苏瑶快步走进来,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迅速刺入她手腕与腹部的几处穴位,动作精准利落。片刻后,苏玲儿的呼吸渐渐平稳,疼痛也缓解了许多。苏瑶收回银针,轻声道:“你救了你自己。这一次,是你亲手斩断了通往深渊的路。”

黑影被押至刑狱司严刑审讯,不出半日便全盘招供。他果然是二皇叔的心腹死士,交代二皇叔早就料到苏玲儿会因毒发而招供,特意派他来灭口,若是能侥幸将苏玲儿带走,便让她继续潜伏在苏瑶身边,伺机窃取显影手札等罪证。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苏玲儿这一次竟会选择揭发,彻底打乱了逆党的计划。

天快亮时,秦风策马赶回瑶安堂,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兴奋:“姑娘,将军!大事成了!黑面医在城西窑厂被当场擒获,搜出了大量炼制好的毒药与制毒配方,还有几麻袋未加工的钩吻、腐心草等剧毒药材。乱葬岗的私兵也被围剿,大部分人见大势已去选择投降,只有十来个顽抗者被当场击毙,地窖中的兵器与粮草也尽数缴获。二皇叔的残余势力,算是彻底清除了!”

苏瑶站在药房窗前,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手中紧紧握着母亲的芙蓉纹银簪。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洒在瑶安堂的青瓦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这光芒驱散了夜色,也驱散了笼罩在苏家上空十年的阴霾。她知道,父亲的冤屈很快就能彻底洗清,而她的复仇之路,也即将走到尽头。但她更清楚,医者的使命从未结束,她要带着父亲的遗愿,带着母亲的期望,让瑶安堂的药香,传遍天下每一个需要庇护的角落。

慕容珏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渐渐亮起的天际:“三皇子已将所有罪证整理妥当,不日便会呈给皇上。届时,皇上定会下旨为苏家平反,追封伯父为忠良,昭告天下。”

苏瑶转过头,看着慕容珏眼中的温柔与坚定,微微一笑。晨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眉眼间满是暖意:“我知道。但我更想做的,是让瑶安堂成为真正能救民于水火的地方,让父亲的医术、母亲的仁心,都能传承下去。就像他们当年那样,用医术守护一方百姓,用初心温暖世间寒凉。”

春风穿堂而过,瑶安堂的药香与院中的银杏叶清香交织在一起,飘向街巷深处。苏玲儿在厢房里养伤,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的光斑,心中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平静。她知道,自己欠苏瑶的、欠苏家的,这辈子都难以还清,但她会用余生来弥补——她主动向苏瑶请命,留在瑶安堂做一名药童,分拣药材、煎药熬膏,用最朴素的方式,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

而苏瑶和慕容珏,并肩站在这晨光之中,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他们知道,前路或许还有风雨,朝堂之上的波诡云谲尚未完全平息,但只要两人并肩同行,便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复仇的火焰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守护天下苍生的决心与担当。瑶安堂的故事,在洗清冤屈的晨光中,正缓缓开启新的篇章——那是关于仁心传承、关于医武护民、关于携手同行的崭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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