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就看见贾东旭在院里转圈子。秦淮如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干那种事,家里哪会落得这般田地...
全家老小都指着她攒的那点积蓄和派出所那人的接济过日子。
你乱晃悠啥?秦淮如没好气地问。
关你屁事!今天买菜了吗?贾东旭不耐烦地回嘴。
一提买菜秦淮如就来气。
院子里 ** 味正浓。贾东旭歪在躺椅上剔着牙,秦淮如端着空米缸直跺脚:
你倒是说说,这工作还要等到猴年马月?眼看着锅都揭不开了,你就不害臊?
催命呢?贾东旭把牙签一扔,我不是说了就这几天吗?整天叨叨个没完!
秦淮如气得嘴唇直哆嗦。要不是为着棒梗瘦成皮包骨,一天两顿稀汤寡水,她何苦来受这份气?
争吵声惊动了四合院。二大妈探出头来:大礼拜天的,这是闹哪出啊?
大伙给评评理——秦淮如突然红了眼眶,我秦淮如哪点对不住贾家?自打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又提这茬!贾东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吼道:非要把你男人那点破事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敢做不敢认是吧?秦淮如彻底爆发了,我今儿就让街坊四邻都看看,你贾东旭是个什么东西!
啪!一记耳光抽得秦淮如踉跄后退。正巧傻柱拎着酱油瓶出来,见状把瓶子一摔,揪住贾东旭领子就抡拳头。
出人命啦!三大爷慌忙抱住傻柱的腰。贾东旭瘫在地上直哼哼,鼻血糊了半张脸。
傻柱被众人硬生生拖住,贾东旭瘫在地上像条死狗似的哼哼唧唧,半颗门牙混着血沫子吐在地上,满嘴都是腥红。
李给等桌!这事儿没完!
缺了门牙的贾东旭说话漏风,活像破风箱扯着嗓子叫唤。
院里人个个皱眉头,虽说面上不显,心里早把贾东旭骂了八百遍。贾家这些日子过得紧巴是事实,可谁也不想惹上这滩烂泥——帮了这回,往后怕是甩都甩不脱。大伙儿顶多给棒梗塞俩馍馍,再多?门都没有!
差不多得了!
有人扯着傻柱劝,你那临时工饭碗要再丢了,拿啥赔医药费?
傻柱这才瞅见拳头上的血,发热的脑子总算凉下来。
一大爷踩着碎瓷片过来,看见这鸡飞狗跳的场面直摇头:又闹什么幺蛾子?
贾东旭打媳妇!
傻柱梗着脖子嚷。
一大爷瞅瞅地上流血的贾东旭,再瞥瞥哭花脸的秦淮如,刚张嘴就被贾东旭截了话头:老子打自家婆娘关你屁事!你等着吃牢饭吧!
贾东旭啐着血沫子叫嚣:没五百块钱这事完不了!
傻柱当场气笑了,这癞皮狗倒挺会做梦。
眼看贾东旭要开口辩解,易大爷抬手制止了他。
何雨柱满腔怒火,但仍听从易大爷的指示,强忍着闭上了嘴。
待场面安静后,易大爷直视贾东旭严肃道:虽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但作为男人打媳妇终究不该。
贾东旭理直气壮地反驳:要你们多管闲事!要不是秦淮如惹是生非,我会动手吗?
这事没完!何雨柱必须赔钱!
听到要钱的话,何雨柱又要发作,却被易大爷及时拦住。
贾东旭,我说过咱们院子里的邻居就像一家人。
我见不得自家人受委屈。最多让何雨柱道个歉,想要更多赔偿,门都没有!
贾东旭瞪圆了眼:您这话什么意思?
易大爷沉声道:还不明白?何雨柱打人固然不对,但你打媳妇也该得到教训。
让他道歉是应该的,而你脸上的伤,就当做是向秦淮如赔罪的代价。
贾东旭立刻跳脚:凭什么!他能赔许大茂钱,怎么就不能赔我?
见对方如此执迷不悟,易大爷失望摇头:你现在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今天我就要把这件事定了,休想从傻柱那儿拿钱!我绝不会让他把钱给你,大家互相道个歉就算完。
大白天在院里打媳妇,咱们院可没这规矩!
贾东旭刚要张嘴辩解,院外忽然传来嘈杂声。众人齐刷刷往外看,只见几个陌生男人大摇大摆闯进四合院。
一大爷拦住他们:你们是?
为首的男人咧嘴笑道:贾东旭的朋友兼债主,今儿来讨债的。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射向躲在媳妇背后的贾东旭。他认得那领头的——正是害他倾家荡产的赌庄老板。
秦淮如瞧着丈夫这副窝囊相,眼里直冒火。
债主们嗤笑着逼近:躲什么躲?当咱们眼瞎?贾东旭喉结滚动着挪出来,挤出谄笑:各、各位有何贵干?
赌庄老板拍着他肩膀:年纪轻轻就健忘?从我这儿借的几千块钱,该还了吧?这话让贾东旭瞬间血色尽褪——那些钱早输在赌桌上了。
一位老者注意到贾东旭神色异常,立即挺身挡在他身前,对着来人说道:
您想必就是**的东家吧?
他为了这事连差事都丢了,先前借的银钱全都填进了你们那个**局。
眼下管他要账,他哪能拿得出来?
那东家闻言低笑两声,不紧不慢道:
这又如何?
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他私人向我借了五千块,借据手印俱在,这笔债必须偿还。
贾东旭按捺不住冲上前:
我的钱都砸在**里了,等于你自己收回了本金,凭什么还要我偿还?
东家不耐烦地从怀中掏出两张契纸:
这都是你亲笔画押,我可没逼你。钱财到手如何使用是你的自由,你自愿投入**与我何干?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来就是提醒你,约定的期限早已过了,现在能清账了吗?
贾东旭哪里还得起?浑身扒干净都凑不出两块钱,遑论六千巨额!
这分明是存心刁难!
秦淮如终于忍无可忍,对着这群人喊道:
你们安的什么心?骗他去借债赌**,现在倒来逼债!休想!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东家仿佛早料到此番对答,淡然颔首:
无妨。若现银不便,可用房契地契抵债。今日带着兄弟们来,就是帮你们好好找找这些契书。
老者闻言骤觉来者不善,厉声道:
你们敢!若敢强闯,我即刻唤人报官!
东家报以冷笑:
那您尽管去报官!
老者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
“你们当真不怕被逮进去?”
老板懒得废话,2.6冲着同伙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径直闯进贾东旭屋里翻箱倒柜。
街坊们面面相觑,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拦着。
一大爷急得直跺脚:都愣着干啥?赶紧搭把手啊!
众人这才一窝蜂涌上去阻拦,傻柱冲在最前头。要真让这伙人翻出房契,贾家可就全完了——工作丢了,房子再没了,全家真得睡马路。
老板被推搡得火冒三丈:跟你们这帮榆木疙瘩说不通!
两
正僵持着,李东推着自行车进了院。见满院子人扎堆,他伸长脖子往人堆里张望,发现几个陌生面孔。
嗬,这唱的是哪出?他支好车凑近打听。
一大爷赶忙把事情原委倒了个底朝天,末了眼巴巴望着李东——全院数他腰包最鼓,要是肯搭把手,眼前这出闹剧就能收场。
没承想李东听完竟拍腿叫好:这买卖做得妙啊!
一大爷搓着手试探:要不...你帮东旭把这窟窿填上?横竖就几千块钱的事02,权当借他的。
李东指着自己鼻尖反问:我看着像 ** ?
哪儿能呢...一大爷讪笑着直摆手。
李东神情漠然地瞥了一眼一大爷:既然我没傻,你哪来的底气让我垫几千块?
且不论贾东旭现在没工作,就算他有正经差事,一个月就挣几十块钱,你凭什么认为他能还得起?
一大爷顿时语塞,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院里确实没人愿意再借钱给贾家,包括他自己。贾家永远拖欠债务,催债时反倒摆出一副债主嘴脸,这些年大伙都学聪明了。
贾东旭却觉得这主意妙极了。要是能从李东手里弄到钱还给赌坊老板,自己就能彻底解脱。至于欠债?无论是李东还是赌坊的账,他压根没打算还。
赌坊老板看够了热闹,扬手打断众人:得了,宽限你们两天,两天后我来取钱。说完便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出了四合院。
待外人走远,一大爷抓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贾东旭你疯了!这些钱全赌输了?
贾东旭木然点头。此刻清醒过来,肠子都悔青了。五千块干什么不好?偏要往赌桌上送。
就在人群将散时,贾张氏突然扑向李东脚边。李东皱眉甩腿:做什么?
贾张氏听到李东的询问,抹着眼泪低声下气地说:
真是对不住啊,我们也知道这样很麻烦人...可实在没辙了,能借我们点钱吗?几千块对我们来说真是太多了...
李东毫不犹豫地回绝道:
实在帮不上忙,你们拿不出这笔钱,我也没这么多钱。
贾张氏一听立刻变了脸色,嗓门也拔高了:
怎么?现在连借钱都不行了吗?
原本要散的街坊们听见这话,又都围了上来。
快起来吧!这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一大爷实在看不下去,想把她拽起来。
贾张氏却觉得李东的反应说明还有余地,便死缠烂打道:
李东,谁不知道你是厂里最趁钱的?几千块对你来说算什么!
李东无奈地摇头:
你动动脑子,几千块是什么概念?我哪来这么多钱?不说这个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突然的一声闷响,李东回头看见贾张氏正重重磕头,边磕边偷瞄儿子。
李东愣住了,没想到她能做这么绝。他在屋里躲了五分钟,隔着窗户看见贾张氏还在外头站着。街坊们见这情形尴尬,都悄悄散了。
只有一大爷没走,反而搬了把椅子出来,跷着腿看戏:要我说就别缠着李东了,他的钱也是一分一分攒的。要债的话不如找公安。
院里有人实在看不过眼:这么闹下去能闹出什么结果?
贾张氏立刻恶声恶气地怼回去。
“你们啥都不明白!我说了多少遍,我这是来周转资金不是白拿钱。等熬过这段困难日子,保准连本带利还给他!”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买账。
就贾东旭这副德性,哪可能挣到大钱?李东要是真往里砸钱,那绝对是肉包子打狗。
大伙儿看着贾张氏胡搅蛮缠的架势,七嘴八舌劝道:
“死缠烂打有啥用?几千块可不是小数目,要我说你们赶紧报案吧。”
“这种事儿不找警察,难不成真打算替人填窟窿?!”
贾东旭蹲在角落闷不吭声,眼巴巴扫视着四周邻居。
“各位街坊...能不能搭把手?只要每家凑点儿...
话没说完,所有人都别过脸去。谁也不是 ** ,凭啥往火坑里跳?
见贾家油盐不进,众人也不想多费口舌,三三两两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