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绝非占公家便宜,而是公家体恤民情,扶持大家渡过难关。既如此,咱们是不是更该拥护政策,支持国家?
李东这番深入浅出的解说极富感染力,令许多心存犹豫的听众对公私合营有了全新认知,明白这是时代洪流,非个人意愿所能左右。
李东说得好!老牛没看走眼,你小子是这个!牛爷举起酒杯朝李东竖起拇指,来,咱爷俩碰一个!
走着~
没成想咱们小酒馆藏龙卧虎啊!李东,日后必成大器!
李兄弟说亲没有?要不要给你牵个红线?
我看李东老弟准是念过大学的,这话说得真有水平!
酒馆里气氛愈发热络,众人今日算是长了见识,实实在在参与了一场国策讨论,往后遇见熟人可有了谈资!
眼见大伙儿争相夸赞李东,范金有脸上挂不住,总觉得那些笑声都是在嘲讽自己,扭头就冲出门去。
徐慧真含笑注视着李东,连能言善辩的范金有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自己果然没选错人。
李东一番话让徐慧真沉吟片刻,她朗声宣布:
公私合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徐家铺子定当积极响应!
瞧瞧徐掌柜这气魄!
慧真啊,莫不是对李东有意思?两人倒挺登对。
哄笑声中,陈雪如将茶盏重重一撂,嘴角噙着冷笑:街道办红头文件还没下来,急什么?我们雪如绸缎庄必定比你们先挂合营招牌!
徐慧真早习惯老对手这争强好胜的性子,不慌不忙抿口酒:那咱们就比比看。
酒馆里觥筹交错,二锅头多销了半坛,账本上凭空添了十几元进项。
牛爷离席间隙,陈雪如凑近李东耳语:特务案已结,邱主任允她两千五买下四合院,街道办还要敲锣打鼓去轧钢厂表彰他英勇事迹。
李东痛快地连干三杯。
直到徐慧真念叨家中孩子,众人才在夜色中散去。陈雪如望着李东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裹紧绸衫独自折返。
李东刚蹬上自行车,暗处忽然闪出个眼镜青年——正是方才角落里的食客。那人客气地挡住去路:劳驾,有位同志想与您叙话。
虽见对方彬彬有礼,李东筋肉却已悄然绷紧:哪位要见?
李东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略显惊讶。
街灯下静静停着一辆黑色红旗轿车,车旁站着位身着中山装的儒雅男子,正向李东微笑挥手:李东同志,外面太冷了,上车聊聊?
看清对方容貌后,李东暗自吃惊——这分明是剧中那位神秘的大领导,分管多家大型工厂的工商业负责人。
刚才在酒馆里,你那番见解很不一般。有时间的话,能和我详细说说吗?对方温声说道。
李东这才明白,原来对方早就在酒馆里听到了他的谈话。您过誉了,只是一些粗浅想法。
他没有推辞,跟着坐进了暖和的轿车。一位姓陈的秘书坐在副驾,介绍道:这位是周主任,今天专门出来调研的。
李东只是点头,没有多问。从细节判断,这位周主任应该是部队出身。
听说你是普通工人?周老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会对公私合营有这么深刻的见解?说实话,很多干部都达不到你的认识水平。
平时喜欢读书看报,听听广播新闻,见得多了自然有体会。李东谦逊应答,那些观点也是学习领袖着作后的个人感悟。
周老赞许地点头,完全没意识到这些说辞都是李东现编的。
没想到出来走访,能遇到你这样有见地的年轻人。周老感叹道,酒馆里那些人原本充满疑虑,经你这么一说反而争先恐后要加入合营,你这是在为我们排忧解难啊。
周老欣慰一笑,此次微服私访正是想了解民间对政策的真实反应。
起初情况确如所料,小商贩们对公私合营多持保留态度,鲜见支持者。直到李东慷慨陈词,整个酒馆氛围为之一振。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令老人想起 ** 年代万众一心的热血场景。
当年多少热血青年白手起家,面对强敌犹自前赴后继。若多几个李东这般心系社稷之人,何愁国家不强?
此时李东尚不知自己触动了首长的思绪。周老和蔼问道:看你谈吐不凡,读过书吧?
在镇上念过中学,父母早逝便辍学了。
可惜啊,你该去读大学的。周老惋惜道。
在工厂照样建设国家,如今大搞工业建设,当工人也很光荣。
说得好!周老连声称赞,改日再与你详谈。你在哪个厂工作?住何处?
红星轧钢厂采购员,住南锣鼓巷95号大院。李东暗喜结识贵人。剧中娄家遇险时,正是这位出手相救。若能维系这层关系,将来或可成为护身符。不过他也清楚,待到风起之时,即便位高权重者亦须暂避锋芒。彼时唯有谨言慎行,待云开雾散之日,方能大展宏图。
夜色渐深,周老低头看了眼腕表,轻轻拍了拍李东的肩膀:轧钢厂事务繁杂,你平日肯定不轻松,今晚还陪我这老头子唠了这么久。
能和您聊天是我的福气。李东嘴角挂着真诚的笑意。
本想派车送你,可惜不顺路。周老坐进轿车前意味深长地说,咱们很快会再见的。引擎声中,黑色轿车融入了夜色。
胡同拐角处,路灯下蜷着个瘦小身影。李东刹住自行车,发现竟是何雨水正对着排小雪人发呆。
这么晚在外面干嘛?
十岁的小姑娘仰起脸,棉鞋不安地蹭着雪地:爸爸和傻哥打架了...原来何大清发现傻柱借易忠海的钱给了秦淮如,抄起鞋底就抽。
你哥倒是痴心。李东摇头。秦淮如还没守寡呢,这就巴巴地倒贴。
我再也不理他了!何雨水揪着棉袄上的补丁。上次傻哥把肉包子全给了秦家,还说棒梗更需要营养。
突然响起的肠鸣声让她涨红了脸。李东转身作势从怀里摸出个雪白馒头——实际是从空间取的存粮。
给我的?小姑娘不敢相信,可是傻哥他...
何雨水刚想接过馒头,又记起哥哥傻柱与李东有矛盾,手指蜷缩着收了回来。
快吃吧,你们兄妹是两回事。李东直接把白面馒头塞进她手里。
热腾腾的麦香钻进鼻孔,小姑娘终于绷不住笑了,捧着馒头就啃起来,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你爹现在都不管饭?
我爸连工作都没了...何雨水边嚼边嘟囔,傻哥整天跟他吵,净添乱...
李东瞧着这姑娘眼睫毛上还沾着馒头屑,突然觉得比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大人可爱多了。
要说整个四合院,除了娄小娥就数何雨水最干净。这丫头从小不掺和那些腌臜事,嫁人后更是躲得远远的。
电视里何雨水戏份不多,可李东总觉得她对傻柱的兄妹情掺着水。要不怎么解释傻柱当食堂主任那些年,亲妹妹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饭盒可都进了贾家祖孙的肚子。
后来傻柱想追于海棠,何雨水当头就泼冷水;秦京如、冉秋叶这些相亲对象她从不插手,偏对秦淮如格外上心,变着法要把守寡的秦姐塞给亲哥。
贾家老老小小五张嘴,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何雨水倒好,非把亲哥往这火坑里推。等娄小娥带着孩子回来认爹,她还帮着秦淮如拦胡呢。
最绝的是,秦淮如偷偷上环这事何雨水门儿清,却硬是瞒着傻柱。要说这其中没点猫腻,谁信?
不过眼前这只小豆芽才十岁,眼睛亮晶晶的像两汪山泉水。李东蹲下来平视着她:以后饿了就来敲门,李东哥给你开小灶。但记住——他竖起食指晃了晃,这是咱俩的秘密。
何雨水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有了辨别美感的能力。李东俊朗挺拔,谈吐温和,让她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李东哥,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那我们约定好。
拉钩立誓,永远不反悔。
她郑重地伸出小手指,与李东的手指相扣,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悸动。
吃完了吧?该回家了。
李东将她轻轻抱起放在自行车后座,推着车往四合院走去。
腊月二十三这天,轧钢厂发放工资。各车间职工在财务室外排起长队。
采购科、宣传科、保卫科等厂部机关科室与一车间、二车间及后勤食堂的员工同时领取薪酬。
队伍中站着李东、许大茂、易忠海等人。
李东,基本工资37元5角,津贴2元5角,合计40元。核对无误请签名。
发薪的周会计正是先前同去银行的同事,他笑着将钞票粮票递给李东。
好家伙!李东月薪四十?
人家可是厂里红人,受厂长重用,这收入凭的是真本事。
人比人得死!咱们当三年学徒还得挨师傅训,他直接就端上铁饭碗了。
甭酸了,踏实熬资历吧!
年轻工人们投来艳羡的目光。机关待遇确实优厚,但众人都清楚李东的能耐,倒也没人多说什么。
李东浑不在意。四十元怎么了?这可是堂堂正正挣的,月月富足滋润,由得旁人眼热去。
许大茂,基本工资18元,下乡补贴2元5角,合计20元5角。确认无误请签字。
多谢周会计,改天请您喝两盅!
许大茂咧嘴一笑,草签后站到旁边,喜滋滋地清点起钞票。他虽能 ** 下乡放映,但尚在实习期,工资与车间学徒相同。好在宣传科实习期仅半年,转正后便能享受一级工待遇。
摆什么谱啊,不就是领个工资么,瞧把你们能的,傻子。
人群中,何雨柱满脸不屑,看到李东和许大茂拿高薪就来气,听见许大茂要请客,立刻讥讽道。
何雨柱,你丫才傻呢,摆明就是眼红!
话说你跑来干啥,听说你工资被扣光了?真够惨的,本来就没几个钱。
许大茂打架不如他,斗嘴可不含糊,当即反唇相讥。
放你的屁,老子照样领工资!
何雨柱气得直瞪眼,自己被扣工资全是这 ** 害的,越想越窝火,拳头又痒了。
何雨柱,九块钱。周会计眼皮都没抬。
九块?!何雨柱直接跳了起来。
学徒工不是十八块吗?凭啥扣我一半?
这不欺负人吗!
何雨柱肺都要气炸了。
哈哈哈,何雨柱你快别现眼了,厂里谁拿九块钱工资啊?扫大街的都比这多!
九块钱能干啥?打发要饭的呢?
准是犯错误了,听说前几天被保卫科逮过!
听着背后的闲言碎语,何雨柱脖子都涨红了,以为周会计存心刁难他。
嚷嚷什么!
何雨柱,你犯啥事自己知道。本来该扣整月工资,领导念在快过年的份上,只扣你半个月。
不服气是吧?那我跟领导说一声,给你全扣了!
什么东西,跑这儿撒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