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些课程简直是对神明智慧的侮辱！”
芙宁娜第无数次对着镜子调整假笑的角度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微表情管理手册》摔在了地毯上。
顾清辞请来的礼仪老师刚刚离开，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位女士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她头晕。
（好累…比连续出席十场宴会还累…）
（为什么要学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本神明天生就会！）
她烦躁地在公寓里踱步，感觉自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顾清辞的日程表排得密密麻麻，从清晨的发声训练到晚上的表情管理，简直比沫芒宫的政务还要令人窒息。
（不行！本神明要休息！）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她像做贼似的瞄了眼门口——顾清辞安排的保镖应该还在楼下。
但这对能穿越世界的水神来说，算得了什么？
“哼哼~就让凡人的课程见鬼去吧！”
她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感受着熟悉的眩晕感包裹全身。
在意识彻底抽离前，她甚至对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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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芒宫后花园的阳光正好。
芙宁娜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提瓦特熟悉的微风拂过脸颊。
没有没完没了的训练，没有顾清辞锐利的目光，只有几只蝴蝶在花丛间嬉戏。
“啊~这才是神明该有的生活！”
她哼着歌，随手从经过的侍从托盘里拈了块小蛋糕。
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让她幸福地眯起眼睛。
（果然，还是这里最适合本神明~）
“芙宁娜大人。”
美露莘秘书小跑着过来，“今日的政务…”
“嘛~全部交给那维莱特处理！”
她潇洒地挥手，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本神明要去视察民情！”
说是视察，其实就是在枫丹廷里闲逛。
所到之处，民众纷纷行礼，投来敬畏的目光。
这种感觉让她无比安心——在提瓦特，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水神，不需要学习什么“真实的自我”。
（看吧，根本不需要改变~）
（本神明演了五百年，不也过得很好？）
她甚至心血来潮，在露景泉边即兴表演了一段《水的女儿》。
虽然没有使用元素力，但华丽的唱腔和优雅的舞姿依然引来阵阵掌声。
“不愧是芙宁娜大人！”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听着这些赞美，芙宁娜笑得更加灿烂了。
她像一尾回到水里的鱼，在熟悉的舞台上尽情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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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蓝星的公寓里。
顾清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眉头微蹙。
平板电脑上显示着芙宁娜最后对着摄像头做鬼脸的画面。
“逃课了？”
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的节奏暴露了她的不悦。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要派人去找吗？”
“不用。”
顾清辞关闭监控画面，“让她放松一下也好。”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高楼。
作为商人，她太清楚逼得太紧的后果。
但作为…那个人的粉丝，她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在虚假的赞美中沉溺太久…）
（会让你忘记真实的危险啊，芙宁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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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的夜晚格外热闹。
芙宁娜坐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最好的包厢里，享受着今晚的演出。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直到那维莱特在她身旁落座，状似无意地提起：
“听说璃月近日有位异乡的旅行者造访，解决了他们的一些麻烦。”
他平静地啜了口茶，“似乎正在前往稻妻的路上。”
芙宁娜手中的折扇“啪”地合拢。
（旅行者…已经到璃月了？）
（接下来是稻妻，然后须弥…）
她强迫自己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嘛~凡人的旅途，与神明何干？”
但那维莱特敏锐地注意到，她握着扇柄的指节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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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芙宁娜独自回到沫芒宫。
白天的轻松愉快早已消失无踪。
她习惯性地走到胎海监测仪前，当看到屏幕上剧烈波动的能量读数时，心跳漏了一拍。
（是因为我偷跑回来吗？）
（还是因为…旅行者正在一步步靠近？）
她想起顾清辞训练时说过的话：
“当危险来临时，逃避只会让结局更糟。”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
“好大的雨，等等...水应该不会淹上来吧？”
芙宁娜抱着膝盖坐在窗前，第一次觉得这座住了五百年的宫殿如此空旷。
（顾清辞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在生气？）
她想起那些枯燥却必要的训练，想起顾清辞说“我要打造的是无人能伤的芙宁娜”时的认真表情。
雨越下越大。
而在遥远的璃月港，一位金发旅行者刚刚登上前往往稻妻的船。
命运的齿轮，从不会因为谁的逃避而停止转动。
芙宁娜轻轻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也许...明天该回蓝星继续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