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这比连续演三天歌剧还累!”
芙宁娜瘫在沫芒宫的沙发上,感觉灵魂都要从嘴里飘出来了。
连续在蓝星“做好事”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原来真诚这么耗费能量吗……)
(比用水元素变巨龙难多了……)
她第N次检查胎海监测报告,数据确实在变好,但速度慢得像蜗牛爬。
“照这个速度,等到胎海平息,本神明都要长出蜘蛛网了……”
她哀嚎着在沙发上打滚,突然灵光一现。
(等等!)
(既然在蓝星可以……)
(那在提瓦特……换个方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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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庇克莱歌剧院后台,芙宁娜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今天不唱歌剧了!”
她对着镜子宣布,然后立即怂了。
“要、要不还是唱吧……”
(呜…好难……)
(不表演的话,要怎么和大家相处啊……)
最终她鼓起勇气,决定今天就在歌剧院门口当个“普通的检票员”。
结果——
“芙、芙宁娜大人?!您怎么在检票?”
“我、我这就去叫经理!”
“是有什么特别演出吗?”
民众们要么吓得不敢进门,要么以为是什么新型表演艺术,甚至有人开始分析她检票的姿势有什么深意。
(完全失败!)
她灰溜溜地逃回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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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需要特训……”
芙宁娜严肃地抱着手臂,在房间里踱步。
她决定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对美露莘秘书说句真心话。
“那个……今天的茶……”
“芙宁娜女士请放心,是您最喜欢的口味!”
“不是,我是想说……”
“需要加糖吗?我这就去拿!”
(啊啊啊!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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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天。
芙宁娜躲在沫芒宫的露台偷懒,正好撞见那维莱特在喂流浪猫。
是的,最高审判官,在喂猫。
而且是用他那永远平稳无波的语气对猫咪说:
“慢点吃,都有。”
芙宁娜看得目瞪口呆。
(他他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些猫咪居然真的乖乖排队,一点都不怕他。
“看够了?”
那维莱特头也不回地说。
“诶?!我、我就是路过!”
芙宁娜像被抓包的小学生一样跳起来。
那维莱特转过头,难得地没有谈论公务。
“它们不在乎我是谁,只在乎我手里的食物。”
这句话像闪电一样劈中了芙宁娜。
(不在乎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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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溜出沫芒宫,换上便装,戴上兜帽,混进了市集。
没有华丽的礼服,没有前呼后拥的阵仗。
她像个普通少女一样在摊位间穿梭。
“小姐,来看看新到的缎带?”
“这个苹果怎么卖?”
“能便宜点吗?”
一开始还很生涩,后来渐渐放开了。
在花摊前,她甚至和摊主为了几个摩拉扯皮了半天。
(成功了!没人认出我!)
她开心地抱着战利品准备离开,却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尼?”
魔术师正带着琳妮特在买表演道具。
看到她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真是巧遇。”
他的目光在她朴素的衣着上停留了一瞬。
芙宁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要被认出来了……)
但林尼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这位小姐,要来看明天的魔术表演吗?给您打折。”
直到他们走远,芙宁娜还愣在原地。
(他……没揭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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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惊讶的事发生在傍晚。
她在公园长椅上休息,有个小女孩跑过来。
“姐姐,你的东西掉了。”
是她早上买的缎带。
“谢谢……”她下意识地道谢。
小女孩歪着头看她:“姐姐,你长得好像芙宁娜大人哦!”
芙宁娜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过你比她亲切多啦!”
小女孩笑嘻嘻地跑开了。
她握着那根缎带,在长椅上坐了很久。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没有华丽礼服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单薄。
却又那么……真实。
“嘛……”
她轻轻笑了,把缎带系在手腕上。
“原来脱下戏服……也没那么可怕嘛。”
远处,歌剧院的方向传来晚场的钟声。
但她第一次觉得,不去登台表演好像也不错。
至少今晚,她可以做个系着俗气缎带的普通女孩。
虽然只有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