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云瞪着眼睛，看着那片重归平静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找不到的天空，足足愣了三秒钟。
“我靠！搞什么啊！”
他开无敌、跃迁过来，抱着捡漏和长见识的心态，结果呢？
就看了个开场动画——两位大佬摆好姿势放了几句狠话，召出藤蔓和机器人对轰了一波，然后……然后居然撕开空间裂缝换片场了？！
楚青云气得牙痒痒。
“这他娘的不是吊人胃口吗！”
他操控通天甲在战场废墟上空盘旋了几圈，试图用神之眼寻找空间裂缝残留的痕迹。
但什么也没有。
那裂缝闭合得无比彻底，仿佛从未出现过。
空气中连一丝法则波动的余韵都感知不到，只剩下夜风吹过戈壁扬起的沙尘。
“万寻，”楚青云不死心地问道。
“雷达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万寻的虚拟形象浮现在主控屏旁，无奈地摊了摊手。
“云哥哥距离强制撤离的倒计时结束，只剩下不到4小时了。我们？”
听着万寻的提示，楚青云立刻调出虚拟面板。
那个半透明的系统窗口依然悬浮在视野角落：
【是否立即前往下一试炼世界？】
【是】 【否】
倒计时鲜红刺目：03:58:33。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楚青云盯着那个数字，脑子里飞快地权衡。
留下来？
等两位伪神打完出来捡漏？
别开玩笑了。
且不说他根本不知道那俩大佬什么时候打完、会不会打完、打完是什么状态。
虽然他的无敌能够免疫伤害，但是对方可以直接挡住他啊。
和之前一样直接用召唤物将其困住不就完了？
“捡漏也得有命捡才行……”楚青云低声嘀咕。
他楚青云能活到现在，靠的从来不是头铁和赌命，而是见好就收。
眼下这局面，明显已经超出了他能插手的范畴。
伪神之战，那是另一个层面的较量，他这点家底和实力，凑上去连当炮灰的资格都不够。
“万寻，”楚青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看了一眼窗外那片寂静的夜空，那里曾经被墨绿与铅灰二色割裂，如今却只剩繁星点点，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对轰只是一场幻觉。
他伸出手指，悬在那个【是】的选项上方。
犹豫了一秒。
然后重重按了下去。
【确认选择：立即前往下一试炼世界。】
【传送程序启动中……】
【3……2……1……】
通天甲庞大的机身突然被一层柔和的白色光晕包裹。
下一秒，光晕猛然收缩！
没有声音，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涟漪。
通天甲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抹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擦除。
只留下戈壁滩上夜风卷起的沙尘，呜咽着掠过机甲曾经悬浮的位置。
---
同一时间，空间裂缝之中。
这里像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缝隙，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只有无穷无尽的混沌乱流。
空间本身在这里呈现出一种支离破碎的状态。
肉眼可见的黑色裂隙如同蛛网般遍布视野，裂隙边缘流淌着五彩斑斓的未知能量，一看就非常的危险。
时不时会有大块的空间结构像玻璃一样碎裂、剥落，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虚无深渊。
这里是法则夹缝，是维持无数世界稳定的基础规则之间，那些微不足道的间隙。
哪怕是九级载具踏入此地，瞬间就会被无处不在的空间碎片切成最基本的粒子，被狂暴的法则乱流冲刷掉所有存在痕迹，连灵魂残渣都不会剩下。
唯有以拥有伪神级别强大实力的存在，才能在这片绝地中存活。
而现在，这片绝地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轰——！！！”
一道翠绿色的光芒与一道铅灰色的光柱狠狠撞在一起！
撞击点爆发出无法形容的能量风暴，直接将周围几十公里内漂浮的空间碎片全部震成粉粉！
那些足以切碎星辰的锋利裂痕，在这股对轰的余波面前，脆弱得像儿童玩具。
洛天刚悬浮在混沌乱流中，周身流淌的翠绿色光流比在外界时更加明亮！
他额心的五指印记如同活了过来，延伸出无数细密的绿色纹路，爬满他的脸颊、脖颈，一直蔓延到全身。
这些纹路每一次明灭，都会引动周围虚空中某种生命概念的共鸣，硬生生在这片法则夹缝里，开辟出一小片充满勃勃生机的绿色领域！
“昂利泰——！”洛天刚怒喝，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他身后的绿色领域骤然沸腾！
无数粗壮如龙表面覆盖着金属光泽与古老符文的藤蔓破空而出！
这些藤蔓与外界那些截然不同。
它们呈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墨绿，藤体上布满了仿佛史前蕨类植物叶片般的鳞状结构，边缘锋利如刀！
更可怕的是，这些藤蔓的尖端，竟然盛开着一种极其妖异的紫红色花朵！
花朵无风自动，花蕊处喷吐出肉眼可见的翠绿色孢子云雾！
那些孢子一接触到空间乱流，立刻疯狂吸收其中的混沌能量，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生长、膨胀，眨眼间就化作新的藤蔓，加入攻击阵列！
生生不息，越打越多！
这正是洛天刚所掌握精灵法则的强大。
极致的生命力，哪怕在万物终结之地，也要野蛮生长，也要啃噬一切养分壮大自身！
面对这无限增殖的古老植物狂潮，昂利泰那具深灰色盔甲依然静立不动。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
盔甲的掌心里，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灰色晶体浮现。
晶体内部，无数纳米级的机械结构正在以每秒数百万次的频率重组、计算、模拟。
“解析完毕。目标法则属性：生命增殖变体，能量转化效率预估37.8%，结构弱点七百四十三处。”
冰冷的金属音从盔甲面甲下传出。
下一秒，昂利泰身周的铅灰色领域猛然扩张！
领域内部，混乱的法则乱流被抚平，化作一片井然有序充满机械美感的绝对领域！
“歼灭协议启动。武器序列：第七型离子打散器。”
灰色盔甲的左臂装甲滑开，露出下方密密麻麻排列的微型发射孔。
没有巨响，没有火光。
只有一片淡灰色的波纹状涟漪，以昂利泰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那些气势汹汹扑来的古老藤蔓，动作骤然僵住！
藤蔓表面翠绿色的光流开始剧烈波动，仿佛受到了某种根本性的干扰。
紧接着，藤体内部传来密集如雨打芭蕉的噼啪声。
藤蔓正在被某种高频离子震荡强行打散、瓦解！
第一条接触到波纹的藤蔓，从尖端开始，寸寸崩解！
像沙子堆砌的雕塑被风吹散般，直接化为了最基础的微粒尘埃，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什么？！”洛天刚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那些藤蔓之间的法则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
那些孢子云雾更是还没靠近波纹范围，就直接消散于无形！
“你以为，只有你会利用环境？”昂利泰的金属音带着一丝嘲讽。
“机械法则的本质，是重构。在这片混乱的法则夹缝里——我比你更擅长，将无序变为有序。”
他话音未落，右臂抬起。
右臂的装甲层层展开重组，变形为一门造型狰狞、炮口闪烁着危险红光的巨型能量炮。
炮身长度超过五米，复杂的冷却管道和能量聚焦环暴露在外，散发出灼热的高温。
“武器序列：第九型歼星炮。充能开始。”
炮口处的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刺目！
周围的空间乱流仿佛受到了吸引，开始疯狂朝着炮口汇聚，被炮身内部复杂的法则转换阵列压缩，转化为毁灭性的能量！
洛天刚浑身汗毛倒竖！
一股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席卷全身！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额心印记光芒暴涨到极限！
“万古长青·生生不息！”
咆哮声中，他身后整个绿色领域疯狂收缩，全部灌注进他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皮肤彻底化为半透明的翠玉色泽，内部筋脉如古树根系般虬结凸起，头发疯狂生长，化作无数细小的绿色藤丝在脑后狂舞！
他双手合十，然后猛地向两侧拉开！
一道完全由翠绿色法则符文构成的巨盾，在他面前瞬间展开！
盾面厚达数十米，上面浮现出森林、草原、参天古木的虚影，磅礴的生命力几乎凝成实质！
几乎在巨盾成型的同一刹那——
“发射。”
昂利泰冰冷的声音落下。
炮口处，一道直径超过三米的暗红色能量洪流，撕裂了混沌，咆哮而出！
洪流内部，无数细小的灰色法则符文在其中闪烁，它们如同最精密的机械零件，不断调整着洪流的能量结构，让它对生命属性的法则造物具备恐怖的穿透力！
“轰隆隆隆——！！！”
暗红洪流狠狠撞在翠绿巨盾之上！
没有爆炸。
只有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
盾面上，森林虚影在黯淡，草原在枯萎，古木在崩解！
翠绿色的法则符文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灰暗！
洛天刚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泛着绿光的鲜血。
他双臂肌肉贲张，拼尽全力维持着巨盾，但那暗红洪流如同无休无止的洪荒巨兽，推着他连同巨盾一起，在混沌乱流中向后滑退！
“撑住……我必须撑住……”洛天刚双目赤红，额心印记已经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为了菱兴世界……为了所有死去的同胞……我不能输……绝不能输！”
信念化作力量。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前！
精血融入肌肤，瞬间点燃了体内更深层的潜力！
那原本有些摇摇欲坠的翠绿巨盾，光芒再次一盛，竟然硬生生将暗红洪流顶住了片刻！
“哦？”昂利泰似乎有些意外。
“燃烧本源？倒是果断。可惜……”
他盔甲下的灰色眸子微微闪烁。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决心……毫无意义。”
话音落下，歼星炮的炮口红光再盛三分！
洪流直径陡然膨胀到五米！威力倍增！
“咔嚓——！”
翠绿巨盾中央，终于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纹！
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眨眼间遍布整个盾面！
“砰——！！！”
巨盾，轰然破碎！
残余的暗红洪流狠狠撞在洛天刚交叉格挡的双臂上！
“噗——！”洛天刚狂喷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流星砸中，倒飞出去数千米。
狠狠撞进一堆漂浮的空间碎片之中，激起漫天飞溅的法则残渣！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双臂的骨骼已经布满了裂痕。
体内经脉更是被那股霸道的机械法则之力侵蚀得千疮百孔，生命力正在飞速流失。
“看来，物理层面的对决，是你输了。”
昂利泰不紧不慢地收回变形的右臂，灰色的盔甲在混沌背景下一尘不染。
“那么，换一种方式。”
他抬起手指，轻轻点向自己的太阳穴位置。
“让我看看，你凭借仇恨与执念强行催生出的神之眼，到底有多厉害。”
洛天刚瞳孔骤缩！
他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了！
神之眼与神之眼的正面交锋！
这是最体现法则领悟本质的较量！
败者，轻则灵魂重创神智崩溃，重则神眼碎裂魂飞魄散！
他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灰蒙蒙的精神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光柱，直接朝着他激射而来！
光柱所过之处，连混沌乱流都仿佛被凝固！
洛天刚暴吼一声，额心印记绽放出最后的、也是最璀璨的翠绿光芒！
他全部的精神力，所有的法则感悟，千万年亡魂的悲愿与呐喊，尽数融入自己的右眼之中，化作一道生机勃勃的绿色精神洪流，正面迎上！
“轰——！！！”
无声的爆炸，在法则夹缝中回荡。
两个强大法则在进行着最直接的碰撞与湮灭！
洛天刚浑身剧震，七窍同时渗出泛着绿光的鲜血！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钎反复穿刺、搅拌！
灵魂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每一寸都在被撕裂！
对方的灵魂太强了！
那灰蒙蒙的精神力中，蕴含着一种历经无数纪元沉淀下来的秩序意志！
仿佛一台精密运转了亿万年的机械主脑，无情地压制着他充满生命躁动的灵魂力量！
“呃啊啊啊——！”洛天刚发出痛苦的嘶吼，双手抱头，身体在虚空中蜷缩成一团。
他的绿色精神洪流节节败退，被灰色浪潮不断侵蚀。
灵魂传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意识开始模糊，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闪回。
父母的背影，洛之城的火光，小兔纯真的笑脸，夏墨外婆疲惫而坚定的眼神，菱兴世界亿万同胞在轮回中无声的哭泣……
“不能……倒在这里……”他的意识在无边痛楚中沉浮。
“我答应过他们……要带着自由回去……”
“我……是菱兴世界的……最后希望……”
执念，如同最后的薪柴，点燃了即将熄灭的灵魂之火。
就在他的精神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的刹那——
“嗡——！”
他额心的五指印记，那枚由无数先辈遗志与自身信念凝聚而成的精灵神眼，内部突然传来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碎裂声。
是某种桎梏被打破的声音。
一股更加磅礴的法则感悟，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裂痕中狂涌而出，瞬间冲刷过他濒临崩溃的灵魂！
“这是……”洛天刚猛然睁大眼睛！
在极致的压力与守护的执念下，他的神之眼……竟然在此刻，突破了屏障，来到了一个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新高度！
翠绿色的光芒从他全身每一个毛孔中迸射而出！
那光芒温暖，充满了轮回不休的意境！
他原本墨绿色的长发，竟然从发根开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精灵法则，在此刻进入了第二阶段！可惜罗小刚完全无法理解其含义！
毕竟他一直以来以为神之眼就是神明的标配！
“给我——滚开！！！”
洛天刚仰天长啸，新生的翠绿精神力量轰然爆发！
如同初春的第一场暴雨，带着摧枯拉朽的生机，反向席卷而去！
“什么？！”昂利泰那始终冰冷的金属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他那无往不利的灰色精神浪潮，在这股绿色力量冲击下，竟然开始节节败退！
被不断净化、驱散！
“不可能！你竟然临阵突破？！”昂利泰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区区一个被圈养文明的后裔……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洛天刚缓缓直起身，擦去脸上的血污。
他周身流淌的光流已经变成了淡金色，气息比之前更强大了！
“昂利泰，你的时代……该结束了！”
他双手结印，额心那枚已经带上淡金色纹路的五指印记，光芒大放！
一个巨大的淡金色法则轮盘虚影，在他身后浮现。
轮盘之上，草木生长、花开叶落、生命诞生与消亡的景象循环往复，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轮回气息！
轮盘虚影锁定昂利泰，一道蕴含霸道的精灵法则神力，悄然朝着昂利泰而去！
昂利泰不敢怠慢，灰色盔甲表面的法则纹路全部亮起，在身前构筑出层层叠叠的灰色菱形精神护盾！
“轰——！”
神力冲击击中护盾，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仿佛亿万生命同时经历一生般漫长又短暂的奇异嗡鸣。
护盾一层层破碎，最终在击穿最后一层护盾后，射向昂利泰的神力才消散殆尽。
而昂利泰的灰色盔甲上，也留下了数道如同植物根系蔓延般的淡金色裂痕。
两人再次隔空对峙。
但这一次，气势上，洛天刚竟然隐隐占据了上风！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感受着灵魂深处那更加清晰、更加宏大的法则呼唤，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涌上心头。
“昂利泰，”洛天刚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的机械法则，秩序冰冷，终究只是模仿与规训。而我的精灵法则，代表生命本身的力量，代表无尽的可能与进化。今日，我便以这新生的法则……送你永眠！”
他抬起手，准备再次发动奠定胜局的一击时。
然而，就在这时。
昂利泰却突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诡异笑容。
“嗬嗬嗬……哈哈哈哈……”
笑声起初很轻，随后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狂笑！
在那冰冷的金属音修饰下，这笑声显得格外诡异刺耳。
洛天刚眉头紧皱：“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笑？”
“笑你天真，笑你可悲。”昂利泰停下了笑声。
灰色盔甲微微歪了歪头，那个动作竟然透出一丝……玩味？
“洛天刚，我必须承认，你是我圈养过的所有文明中，最杰出、最令我惊喜的个体。没有之一。”
“短短几十年，从一介凡人，到窃取法则凝聚神眼，再到打造伪神之躯，最后精灵神眼竟能临阵突破到达两级，……这等天赋，这等气运，这等意志，简直堪称绝世。”
他的语气，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但是……”
昂利泰缓缓抬起了双手。
左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右眼位置——那颗一直燃烧着灰色火焰的神之眼。
然后，他的右手，慢慢移向了自己的……左眼。
“谁告诉你……”
“伪神，只能拥有一枚神之眼的？”
“咔嚓。”
一声轻微的、仿佛某种枷锁被打开的声响。
在洛天刚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
昂利泰的左手，缓缓从右眼位置移开。
左眼眼眶中——一团漆黑如最深沉夜空的火焰，幽幽燃起。
那火焰没有温度，没有光芒，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之前恐怖百倍的冰冷死寂的法则气息，如同苏醒的灭世凶兽，从那枚新出现的漆黑神之眼中，轰然爆发！
“游戏时间结束了，天才。”
昂利泰的声音，仿佛从九幽深渊最底层传来，带着绝对的、令人绝望的碾压。
“现在，让你见识一下……”
“什么是真正的……神之力。”
漆黑的神之眼，光芒大盛。
洛天刚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新生法则、自己的一切，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吸力锁定！
他拼尽全力催动两级的精灵法则抵抗，却如同螳臂当车！
“不——！！！”
绝望的怒吼中，洛天刚整个身体被那漆黑的吞噬之力狠狠击中！
他周身淡金翠绿的光芒瞬间黯淡、崩碎，刚刚突破的法则境界剧烈动荡，灵魂传来被亿万虫蚁啃噬撕咬的剧痛！
他如同断线风筝般，被漆黑的力量洪流裹挟着，倒飞出去，狠狠撞进了法则夹缝深处。
时间乱流！
“永别了，我亲爱的……试验品。”
昂利泰冰冷的声音在混沌中回荡。
他看着洛天刚的身影被斑驳错乱的时间光影吞噬。
消失在那片连法则都无法稳定存在的绝地之中，左眼的漆黑火焰缓缓收敛。
然后，他重新将自己的右手覆盖回左眼。
那枚恐怖的神之眼气息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昂利泰静静悬浮在法则夹缝中，灰色的盔甲在混乱背景下一如既往地冰冷。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一步踏出，身影融入一道自行打开的灰色裂缝，离开了这片空间。
只留下混沌乱流依旧永无休止地咆哮、翻滚。
以及，那片将一切希望与奇迹都无情吞没的……
时间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