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探查带回来的信息,如同沉重的阴云压在众人心头。龙气被蚀,近侍可疑,官家“称病”……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域外邪魔或其代言人,已然侵蚀了大宋的权力中枢!
“必须尽快面圣!”杨延斩钉截铁,“必须在潘仁美狗急跳墙,或者那幕后黑手彻底掌控局面之前,揭穿这一切!”
然而,面圣谈何容易?杨业被软禁,他们身份敏感,如何能见到深居简出、被严密“保护”起来的皇帝?
“或许,有一人可以帮我们。”影卫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八贤王,赵元俨。”
根据大纲,八贤王贤明仁德,是皇室中为数不多能超越派系、心系江山社稷之人。他是太宗第八子,身份尊贵,且有资格觐见皇帝。
“但八贤王会相信我们吗?又如何确保他不会打草惊蛇?”岑老提出疑虑。
“我们必须赌一把。”杨延眼神锐利,“而且,我们并非毫无凭仗。”
他取出了那枚星纹玉佩。在皇宫中,此物与那晦暗能量源的微弱联系,以及它本身蕴含的、似乎能与龙气产生共鸣的特性,或许就是取信于八贤王、甚至惊动皇帝的关键!
事不宜迟,当夜,杨延与影卫便借着夜色掩护,潜至八贤王府外。不同于潘府的阴森和皇宫的肃穆,八贤王府邸透着一股清正平和之气。
影卫动用了一些隐秘渠道,将一封措辞谨慎、却点明“宫闱有变、龙体堪忧、星陨秘事”的密信,连同那枚星纹玉佩的拓印图样,设法送到了八贤王的书案上。他们不敢直接送出真品,以防有失。
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他们在赌八贤王的立场和见识。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约莫一个时辰后,王府侧门悄然打开,一名老管家模样的老者无声地出现,对隐藏在阴影中的杨延和影卫低声道:“王爷有请,二位请随老奴来。”
成了!
两人心中一定,紧随老者进入王府,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间灯火通明、陈设雅致的书房。
书房内,一位身着常服、面容温润、眼神却透着睿智与沉稳的中年王爷负手而立,正是八贤王赵元俨。他手中正拿着那封密信和玉佩拓印图样,眉头紧锁。
见到杨延和影卫,他目光如电,仔细打量了一番,尤其是在杨延身上停留许久,似乎感受到了他体内那不凡的气息。
“信中所言,事关重大,可谓石破天惊。”八贤王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你二人,究竟是何人?这玉佩图样,又从何而来?”
杨延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不卑不亢:“晚辈杨延,天波府杨业第七子。此玉佩,乃晚辈生母遗物。信中所言宫闱之变、龙气被蚀,皆晚辈亲身探查所感,并有同伴以秘术印证。潘仁美勾结域外妖邪,构陷忠良,其背后黑手,直指宫内!官家称病,恐非偶然,乃妖邪作祟,欲乱我大宋国本!”
他言辞恳切,目光清澈,更关键的是,当他提及玉佩和龙气被蚀时,体内血脉与怀中真玉佩隐隐共鸣,散发出一丝纯净而浩瀚的气息。
八贤王感受着这股气息,又看着那与拓印一般无二的玉佩图样(杨延适时展示了真品),眼中闪过震惊与恍然。
“星陨之秘,龙脉之危……想不到传说竟是真的。”八贤王喃喃自语,他显然知晓一些皇室秘辛。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决然,“本王信你们!皇兄安危,江山社稷,绝不容有失!”
他看向杨延:“你身负异禀,持此星佩,或可感应甚至扰动被污浊的龙气,引起皇兄本能警觉。但福宁殿如今被王继恩等人牢牢把持,寻常方法根本无法靠近。”
“王爷的意思是?”杨延问道。
“明日早朝,虽皇兄不临朝,但本王会以探病为由,强行闯入福宁殿!”八贤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届时,你可扮作本王随行侍卫,见机行事!能否唤醒皇兄,揭露妖邪,就在此一举!”
强行闯宫!这是最为激烈,也最为凶险的一步!必将与王继恩乃至其背后的黑手正面冲突!
但,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快速接近皇帝的方法!
“晚辈愿往!”杨延毫不犹豫。
“好!”八贤王赞许地点点头,“明日辰时,持此令牌,于东华门外等候!”
他递给杨延一枚刻有蟠龙纹路的玉牌。
计划已定,生死,就在明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