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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的西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得窗棂 “呜呜” 响,暖阁里的炭炉烧得正旺,甄嬛刚接过槿汐递来的热奶茶,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比风声还急。“娘娘!漠北的冬储草料…… 烧了!” 驿卒裹着满身雪沫闯进来,帽子上的冰碴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足足十万捆草料,堆在克鲁伦河岸边的草料场,一夜之间全烧没了!现在漠北的牧民都慌了,说冬天没草料喂牛羊,明年开春就得饿死!”

甄嬛手里的奶茶碗 “哐当” 撞在托盘上,热汤洒了一地。冬储草料是漠北的命根子,每年各族都会帮着储备:中原送麦秆,西域送苜蓿,罗刹送干草,漠北自己晒羊草,凑够十万捆才能撑过冬天。她猛地站起身,披风扫过案上的《万邦冬储册》,书页翻到 “漠北草料场:十万捆,备牛羊过冬” 那页,墨迹被热气熏得发潮。

“备马!” 甄嬛的声音裹着寒气,“让御林军点一千人,带足御寒的棉衣和药品,随我去漠北!另外,八百里加急给小巴图、阿依莎、伊凡送信 —— 小巴图带漠北铁骑守草料场,阿依莎调西域的苜蓿过来,伊凡让罗刹的雪橇队运干草,三天内必须到!”

刚出京城,雪就下大了,鹅毛似的雪片往脸上砸,马车走得慢,甄嬛干脆换了马,顶着风雪往漠北赶。路上遇到逃出来的草料场守卫,冻得嘴唇发紫,说:“娘娘,是人为放火!我们夜里巡逻,突然看见草料堆冒火星,刚要救火,就被一群蒙面人打晕了,醒来时整个草料场都烧起来了!”

“蒙面人有什么特征?” 甄嬛勒住马,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瞬间化成水。

“他们穿的是漠北的皮袄,却用西域的弯刀!” 守卫抹了把脸上的雪,“还扔了几个罗刹的冰镐,像是故意留的!”

甄嬛心里一沉 —— 又是这招,故意混着各族的东西,挑拨离间。等赶到草料场,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揪:原本像小山似的草料堆,现在只剩黑黢黢的灰烬,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飘着焦糊味,混着淡淡的煤油味。牧民们围在草料场外围,有的坐在雪地里哭,有的互相指责。

“肯定是西域人干的!他们嫌我们用牛羊换他们的苜蓿太贵,想让我们冬天没草料!” 一个牧民举着鞭子骂。

“放屁!我们西域的苜蓿还在运过来的路上,烧了草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西域的商队首领哈里克(上次修桥后跟着阿依莎做事)红着脸反驳,“我看是罗刹人干的!他们想让我们买他们的干草,故意烧了我们的储备!”

“别血口喷人!我们的雪橇队都快到了,犯得着烧草料吗?” 伊凡刚到,带着几个罗刹兵,身上的棉甲还在滴水,显然是赶了夜路。

小巴图急得满头汗,一边拦着牧民,一边对甄嬛说:“娘娘,我们在火场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块烧焦的布片,上面绣着中原的牡丹纹,“还有这个,是漠北草料场的腰牌,上面刻着‘苏’字 —— 是负责草料场的苏赫巴鲁的腰牌!”

人群里,一个穿漠北长袍的汉子脸色一变 —— 正是苏赫巴鲁。他猛地后退:“不是我!这腰牌早就丢了!有人栽赃我!”

“是不是栽赃,查了就知道!” 甄嬛蹲下身,用马鞭拨了拨地上的灰烬,“你们看,灰烬里有煤油的味道,漠北的草料都是自然晒干的,不会有这味;而且这布片是中原的锦缎,却被烧得最彻底,像是故意扔进来的。”

正说着,阿依莎带着西域的人马赶来了,身后跟着几辆马车,装着刚运来的苜蓿。“娘娘,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可疑的人,他们穿着漠北的皮袄,却往西域的方向跑,我们抓了一个,他招了 —— 是黑风部的余党!”

阿依莎身后,两个西域兵押着一个蒙面人,扯下蒙面布,是个满脸刀疤的汉子。“说!是谁让你们烧草料的!” 小巴图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汉子 “噗通” 跪下。

“是…… 是苏赫巴鲁!” 汉子指着苏赫巴鲁,“他说只要烧了草料,各族就会互相猜忌,黑风部就能趁机抢牧民的牛羊,还说事后给我一百只羊!”

苏赫巴鲁急得跳脚:“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他,但你认识这个吧?” 阿依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上面是苏赫巴鲁的笔迹,“这是我们在他的帐篷里找到的,你和黑风部的通信,说要在草料里掺煤油,方便点火!”

苏赫巴鲁脸色煞白,瘫坐在雪地里:“我…… 我是被逼的!黑风部抓了我的儿子,说要是不帮他们烧草料,就杀了我儿子!”

“早干什么去了!” 小巴图气得发抖,“你知不知道,这十万捆草料是各族半年的心血,现在烧了,牧民的牛羊冬天吃什么?”

“别慌!” 甄嬛扶起苏赫巴鲁,“你的儿子在哪里?我们去救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草料的问题,再抓黑风部的余党!”

苏赫巴鲁哭着说:“黑风部的人说,草料烧了之后,让我带他们去抢西域的苜蓿商队,就在克鲁伦河下游的山洞里!”

“好!” 甄嬛立刻下令,“小巴图带漠北铁骑去救苏赫巴鲁的儿子,阿依莎带西域的人守好苜蓿商队,伊凡带雪橇队去草料场周围清理灰烬,看看能不能抢救出一些没烧透的草料,我带御林军去山洞堵黑风部的人!”

分工完毕,各族人马立刻行动。甄嬛带着御林军赶到山洞时,黑风部的人正准备出发,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正是黑风部的二首领(上次首领被抓后,他接手了残部)。“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独眼汉子拔出弯刀,“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放了苏赫巴鲁的儿子,我饶你们一命!” 甄嬛举起弓箭,箭头对准独眼汉子。

“饶我们?做梦!” 独眼汉子一挥刀,黑风部的人冲了上来。御林军早有准备,排成方阵,长枪对外,黑风部的人冲上来,被长枪刺倒一片。独眼汉子见势不妙,想带着苏赫巴鲁的儿子跑,却被甄嬛一箭射穿胳膊,弯刀掉在地上。

“别杀我!” 独眼汉子跪地求饶,“我只是想抢点牛羊过冬,不是故意要挑拨各族的!”

“你烧草料,挑拨离间,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甄嬛让人把他绑起来,救出苏赫巴鲁的儿子 —— 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吓得浑身发抖。

另一边,小巴图也赶来了,他已经把黑风部的残部都抓了:“娘娘!所有黑风部的人都在这儿了,没有漏网之鱼!”

解决了黑风部,接下来就是草料的问题。各族百姓都来帮忙,有的在灰烬里找没烧透的草料,有的把西域的苜蓿和罗刹的干草混合在一起,有的帮牧民搭建临时的草料棚。苏赫巴鲁带着儿子,跪在雪地里给大家磕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黑风部威胁,差点害了大家!我愿意把我家的牛羊卖了,换草料给大家!”

“不用你一个人承担!” 甄嬛扶起他,“草料是各族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中原的麦秆还有五万捆,明天就能到;西域再调三万捆苜蓿;罗刹的干草足够;漠北再晒一些羊草,凑够十万捆没问题!”

接下来的十天,漠北草原上一片忙碌。牧民们顶着风雪晒羊草,西域的商队赶着骆驼送苜蓿,伊凡的雪橇队一趟趟运干草,中原的漕船把麦秆运到漠北边境,再由漠北的铁骑运到草料场。苏赫巴鲁和他的儿子也在帮忙,父子俩搬草料、搭棚子,累得满头大汗,牧民们见他真心悔改,也渐渐原谅了他。

草料场重建那天,各族首领都来了。新的草料堆得像小山,上面插着各族的旗帜:漠北的雄鹰旗、西域的葡萄旗、罗刹的白熊旗、中原的牡丹旗。苏赫巴鲁的儿子举着一把刚晒干的羊草,对甄嬛说:“奶奶,以后我要看着草料场,再也不让坏人烧了!”

甄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拿起笔,在《万邦冬储册》上写下:“雍正三十九年冬,黑风部残党烧漠北草料场,挑拨各族,万邦同心破敌,重建草料场,补草料十万捆。此非一人之功,乃各族百姓手牵手、心连心,共护冬储、共渡寒冬之效。”

写完,她把笔递给苏赫巴鲁:“你来写一句,让后人知道,犯错不可怕,只要真心悔改,和大家一起守护家园,就是好样的。”

苏赫巴鲁握着笔,手有些抖,一笔一划地写:“我们的草,守在一起。”

夜色降临,草料场的灯笼被点亮,暖黄的光映着新堆的草料,映着各族百姓的笑脸。牧民们杀了羊,煮了奶茶,邀请大家一起吃手把肉。哈里克喝了一口奶茶,笑着对伊凡说:“明年春天,我们的苜蓿长得更好,一定多送点给你们!” 伊凡也笑着回应:“我们的干草也会晒得更干,保证你们冬天够吃!”

远处传来孩童的歌声,是那首《万邦冬歌》:“草料足,牛羊肥;万邦同心,暖暖过冬……” 歌声飘在草料场上空,飘在漠北的草原上,飘在万邦的每一片土地上。

甄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草料场会永远立在这里,这《万邦冬储册》会永远流传下去。而这次的经历,那些关于悔改、关于包容、关于同心的故事,会像草料场里的干草一样,永远滋养着万邦各族的牛羊,也滋养着各族百姓的心,让 “同心共渡” 的誓言,永远刻在这片山河的记忆里,永远回荡在四方百姓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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