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部长批准过这个试点。”
见许书记不再坚持，杨厂长转向李主任征求意见。
李主任谨慎回应：“既然宋部长同意试点，我们就按计划推进吧。”
征求完其他人意见后，杨厂长总结道：“那就维持现有生产模式，但要确保数据真实。”
郭大撇子连连称是。
李锦年追问道：“工人文化中心的进度如何？”
心情大好的杨厂长爽快答复：“局里已经批了，就用二车间后面的旧厂房，具体装修找李主任商量。”
会议结束后，杨厂长再次强调了杜绝弄虚作假的要求，并指示各部门配合生产工作，随后宣布散会。
李主任快步走到李锦年身边，压低声音道：小李，你刚才的言论太冒失了。
连您也不支持我？
不是支持与否的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谈正事吧——工人文化活动中心的场地问题怎么解决？
李主任沉思片刻，叹气道：按杨厂长的意见，把二车间后面的旧厂房批给你。
我这就给你开条子，具体修缮工作和物资采购由你全权负责，后续找我核销账目。
李锦年微微皱眉：那之前提到的小卖部经营权......
这事就此打住。
李主任摆摆手，后勤处不干涉车间事务，所有事项你自行决断。
看着李主任匆匆离去的背影，李锦年无奈地笑了笑。
对方显然是要划清界限——既不沾好处也不担风险。
......
李锦年明白众人态度转变的缘由。
杨厂长等人只见表象，而李主任唯恐受牵连选择明哲保身。
眼下所有人都认定他即将失势，反倒是郭大撇子稳坐 ** 。
拿着刚批下来的文件，李锦年在下班前召集车间员工开会。
面对帮产工人的质疑，他直截了当表示：我这里就这个工作模式，不适应可以去郭主任那边。
瞧不起我们是吧？为首的帮产工人突然跳上货箱 ** 众人，弟兄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现场顿时 * 动起来。
虽然多数工人保持克制，仍有几台设备遭到破坏。
李锦年冷眼旁观，当即吩咐王根基去请保卫科的王科长和赵科长。
李锦年瞧见站出来说话的人，心里明白这准是郭大撇子特意安排的。
没过多久，王科长和赵科长各自带着人手赶到现场。
这些人故意捣乱，必须严惩！李锦年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
那人依旧不服气，扯着嗓子喊：我们这是在反抗剥削！你搞的这套模式根本是在压榨工人！
李锦年不想多费口舌，挥手示意王科长先把人带下去。
人群散开后，李锦年站上木箱，高声对工人们讲话。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大家再坚持一周。
虽然眼下工资没涨，但食堂提供的福利已经改善了不少。
这套模式的效果，相信大家都有体会。
技术提升或许有限，但至少不用天天加班到深夜。
食堂的额外补助，也能让你们吃饱肚子，不必回家蹭家人的口粮。
长远来看收入可能会降，但这只是暂时的。
我相信领导们眼光不会这么短浅——只要交出满意答卷，他们一定会重新考量！
我向各位保证，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轧钢厂的老工人们干了这么多年，自然能感受到食堂改制前后的变化。
但那些外厂来支援的帮工就没什么体会了——其他厂区怎么可能把得力干将派来支援？梁拉娣就是典型例子。
就连八级工张师傅来了都不配合，更别说这些临时抽调的人。
说白了，这群人和当初的郭麻子、贾东旭一个德行，本事不大毛病不少，素质比李锦年的班组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锦年话音刚落，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支持声。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宣布：
现在我手里拿的，就是上次承诺的工人文化中心批文！
今天破例请大家加个班——全凭自愿，想参加的待会登记。
就收拾车间后面那个废厂房，利用业余时间把它改造成活动场所。
工人文化中心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为了迎接大领导视察，李锦年决定先弄出个雏形。
他安排大伙儿清运垃圾、修补屋顶、简单平整地面，舞台和教室等设施暂时简易搭建。
人手够的话，两三天就能完工。
听说管饭还发补贴，工人们积极性都很高。
李锦年把事情交给陈娟和王根基处理，自己直奔保卫科。
推门进去时，郭大撇子正和杨厂长、许书记、李主任说着什么。
见李锦年进来，郭大撇子立刻发难：李副主任，你不是说工人情绪稳定吗？这都开始砸机器了！
李锦年扫了眼 ** 头目，冷冷道：他们又不是我们厂的，本来就不该安排支援。
我建议从严处理，直接清退！
我们是正当 ** ！你凭什么开除！那人立即跳起来嚷道。
院子里 ** 味十足，李锦年拍案而起： ** 啊？我这儿是宋部长特批的试验田，全轧钢厂谁不配合轮得着你 ** ？两条路摆着——要么干要么滚！
许书记赶忙打圆场：李副主任注意态度！
许书记先看看是谁在拆台！李锦年剑眉倒竖，这分明是蛀虫行为，我看要查查背景！一顶敌特的帽子甩出去，噎得许书记哑口无言。
事故报告在赵科长手里捏得哗哗响：现场会上这人带头 ** ，李主任允许他调岗。
结果他 ** 工人砸设备——许书记皱着眉头问道：谁压迫你们了？帮产工作是自愿参与，随时可以退出，没人 ** 你们吧？
郭大撇子赶紧插话：许书记，直接开除会不会影响帮产人员的积极性？
许书记眉头微动，将目光转向杨厂长。
杨厂长自始至终都没表态，自从张师傅那件事后，他对这些帮产人员颇有意见，只是碍于生产任务不便明说。
李锦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开口道：首先我们要明确，这些人只是临时支援，随时可能调回原厂。
而我们厂的生产要持续到九月份，所以不要对他们抱太大期望。
杨厂长闻言立即表态：李副主任说得对！带头 ** 的直接开除并追责，其余参与者全部遣返原厂。
被控制住的带头人突然挣扎起来：郭大撇子！你得救我！都是你指使的......
许书记目光一沉：郭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些牢 * 话，他们没学好技术还被开除，难免有怨气。
郭大撇子慌忙解释。
那人很快反应过来，没敢再说下去。
杨厂长起身宣布：后续由李主任和郭主任处理。
说完便带着许书记离开了。
下班时间快到，李锦年也无心纠缠。
这次事件让他意识到，郭大撇子肯定还会使绊子。
回到车间，他特意叮嘱陈娟和王根基要多加防范。
走出厂门时，发现大成没在等自己，看来调查还没进展。
看见浇花的闫埠贵，李锦年主动招呼：解城明天有空吗？
有啊！闫埠贵推了推眼镜。
文化中心批下来了，明天让他来厂里帮忙。
正说着，看见溜达回来的刘光天，李锦年招手道：明天你跟着解城一起去，干得好以后就留在厂里。
太好了！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
想到未来文化中心需要人手，与其用生人，不如找这些知根知底的街坊。
在两人的连声道谢中，李锦年笑着走进了中院。
何雨柱双手拎着不少东西归来，两只肥鸭、一筐鲜鱼活虾外加各色调料，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李锦年瞧见便知这是要为夏桉准备烤鸭皮。
你倒是豁出去了？置办这些玩意儿，接下来日子打算喝西北风？
雨水又不常在家，我一个人随便对付两口得了！
万一明天夏桉压根不愿见你，这戏怎么收场？
......
周六清晨，何雨柱早早起身忙碌，那身洁白厨师服再次上身。
烤鸭皮这道传统名菜讲究颇多。
需将完整鸭皮剥下，以滚烫麦芽糖油反复浇淋，直至酥脆透亮。
新鲜鱼虾剁成细蓉腌制，裹入酥皮煎至金黄。
入口瞬间，酥皮化作鲜美汁水，香而不腻。
虽用料简单，却极为考验厨艺，晚清年间连皇宫里也难得一见。
李锦年晨起时，看见何雨柱眼中满溢的柔情，摇头笑了笑，扛起鱼竿出门而去。
酒仙桥边遇见老朱，刚走近就察觉对方神色不对。
今日空竿不高兴？
钓不着倒好，钓着了更糟心！
......
李锦年不明就里，默默下竿垂钓。
纵使没用太公钓竿，凭真本事很快就有收获。
老朱见状脸色愈发阴沉。
个把时辰后，李锦年连中两尾，老朱却脱钩跑鱼。
不钓了！没劲！
老朱气呼呼收起渔具，凑到李锦年身旁。
带象棋没？
带着。
杀一盘！
纹枰对弈，双方皆知对手深浅，招法愈发诡谲。
李锦年摆出通天相，老朱应以穿宫马。
战至中盘，李锦年左翼重兵云集，老朱右路已破城拔寨。
你这通天相...布局深远啊。
穿宫马源于弃马十三招，您今日心急了。
莫非还能开解老夫？
不敢当，换个思路或许豁然开朗？
呵，有趣！
右翼虽破，左翼双车双炮蓄势待发，棋局陷入长考。
老朱叹道：上回那桶黄花鱼，老友们一看...唉！今儿再不钓两条回去，老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