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的还好糊弄,但黄茂不一样。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让他耿耿于怀,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吃的穿的,而是那种来自父母的关心——他自己没有,也不想让别人拥有。
哟?学乖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黄茂冷笑,又送吃的又送衣服,想收买我的人?
棒梗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这是我妈让我这么做的,我妈她……唉!你们想打就打吧!我现在没心思跟你们吵,我妈不要我了!呜呜……
还没等黄茂他们动手,棒梗自己先哭了起来,弄得他们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管教人员走了进来,见棒梗在哭,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棒梗哭喊着:我妈不要我了!以前她最疼我的!我爸和奶奶就带了两个鸡蛋给我,我妈她……呜呜……
管教人员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沉着脸训斥: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连他妈留的东西都要抢?看来是精力过剩,都给我去跑圈!
黄茂他们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没法反驳。
妈的!我们啥都没干啊!
哭个屁!
这叫什么事?
……
管教人员的命令不容违抗,黄茂他们只得悻悻地瞪了棒梗一眼,出去跑圈了。
宿舍里只剩下棒梗一个人。
他哭累了,抹了抹眼泪,自顾自地吃起了东西。
半小时后,黄茂他们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棒梗抱着衣服,正吃得满嘴油光。
黄茂顿时火冒三丈:好啊,你小子故意的吧?吃得挺香啊?
棒梗木然地递过剩下的食物:我吃不下了,你们吃吧。
你 ** !黄茂骂了一句,可实在没力气动手,只能恶狠狠道:行,你等着,等老子缓过来再跟你算账!
棒梗却只是发着呆,仿佛根本不在意威胁。
黄茂气得直咬牙,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凶狠地盯着棒梗。
过了一会儿,黄茂总算恢复了点力气,阴笑道:可以啊你?自己妈不要你了,跑我们这儿哭什么?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
旁边一个小弟嚷嚷:大哥,跟他废什么话!先揍一顿,把他吃下去的揍出来再说!
黄茂瞪了他一眼:你傻啊?真打狠了,待会儿就不是跑圈能解决的了!
在这个地方,管教人员虽然平时不怎么管束,但如果闹出大事,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黄茂心里清楚,而且他快出去了,不想节外生枝。
“我看你是吃准了我要出去,故意在这儿找茬是不是?”
“几天不见,长本事了?”
“装聋作哑是吧?今天不给个交代,老子出去就把你家房子烧了!”
“……”
棒梗原本蔫了吧唧的,一听黄茂这话,突然想起自己当初也扬言要烧李锦年和何雨柱的房子。
要不是被关进来,爸妈说不定不会离婚,自己也不至于遭这些罪——全怪李锦年和何雨柱!想到爸爸跪地求饶的场面,他顿时恨得牙痒,胆子也跟着窜了上来。
“大黄猫,你出去以后打算怎么混啊?”
“要饭还是当扒手?”
“光杆司令一个,净干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丢不丢人?”
“……”
这儿还没人敢这么呛黄茂。
他当场抡起巴掌扇过去,冷声道:“活腻了直说,老子送你一程!敢在老子面前横的,你算头一个!”
棒梗一歪嘴:“那你今天开眼了。”
黄茂火气彻底压不住了,反正出去了也是条烂命,今天不收拾这兔崽子,以后想起来都得膈应。
他刚要动手,棒梗却抢先开口:“欺负小孩算什么能耐?有种干票大的!”
(黄茂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根本不怕自己。
周围人见棒梗这么硬气,眼神都变了。
眼看镇不住场子,黄茂眯着眼问:“听你这意思……憋着坏水呢?”
棒梗左右瞅瞅:“把他们支开,这事我只跟你商量。”
黄茂将信将疑地轰走旁人,恶狠狠道:“要是耍花样,下次你家人来就是给你收尸!”
棒梗嗤笑:“得了吧!真敢玩命你还整天叨叨?连砍你哥手那事儿——八成也是失手吧?”
黄茂脸色骤变:“少废话,到底想干嘛?”
棒梗咂摸半天才开口:“出去了家里肯定不要你,总得找活路吧?”
黄茂不耐烦:“有屁快放!”
“我们院有户人家藏着两千多块钱现金。”
棒梗压低声音,“钱就埋在他家,之前装修换了地方。
只要去找,准能翻出来。”
黄茂皱眉:“你图什么?”
棒梗眼里闪着狠光:“我进来全是他们家害的。
得手后你拿大头,我只要五百。”
黄茂乐了:“动动嘴皮子就想分五百?”
棒梗摇摇头说道:“我们年纪太小了,你真觉得能办成这件事?”
黄茂立刻追问:“怎么?难道你有什么门路?”
棒梗沉思片刻才开口:“我也不确定,只是小时候偶然听院里人提起过这事。
要不是被困在这儿,我自己就去了。”
接着棒梗详细向黄茂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黄茂在外面也无处可去,既不能回家,只能在街头乞讨或顺手牵羊。
听完棒梗的主意,他不禁动了心思。
要是能得手,逃到别的城市说不定能开始新生活。
两人很快达成了协议。
同一时刻,秦淮茹回到四合院,从叁大妈手中接过熟睡的小槐花。
看着女儿安详的睡颜,她终于下定决心与另两个孩子断绝关系,专心把槐花抚养成人。
但想到自己失去工作,仅靠贾东旭每月十五块的抚恤金,她又发起愁来。
这时她看见娄晓娥来找何雨柱,不由皱起眉头。
何雨柱不如许大茂体贴,从不会主动关心娄晓娥的感受。
若非父亲逼迫,性格倔强的娄晓娥今天根本不会主动登门。
何雨柱正在厨房照着李锦年的菜谱为壹大妈熬汤。
闻到香味的娄晓娥问道:“大厨子,又在做什么美味?”
何雨柱欣喜地回应:“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让人带个话,我马上就去您家!”
娄晓娥勉强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个直男完全没察觉她的尴尬,自顾自地说:“这是我新学的养心汤,等会儿送去医院。
回来时买些好菜,专门给您开小灶。”
娄晓娥连连点头:“好啊,好久没尝你的手艺了。”
忽然她注意到何雨柱的鼻子有些异样。
“你的鼻子怎么了?”
“嗨!院里壹大爷不知发什么疯,非要......”
何雨柱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娄晓娥蹙眉道:“所以他打了你,你还在给他老伴熬汤送去医院?”
何雨柱茫然点头:“对啊,有问题吗?”
“你这是以德报怨?”
娄晓娥难以理解他的逻辑。
一直在门外 ** 的秦淮茹瞅准时机走进屋子。
“柱子,汤好了吗?我去送吧。
照顾壹大妈还是女人方便......哎呀你这屋子太乱了!”
她一边收拾一边数落:“我不来收拾你就不知道整理吗?看娄同志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何雨柱呆呆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娄晓娥原本不信那些传言,此刻却不禁怀疑起来。
此刻身临其境,却依旧难辨虚实。
娄晓娥局促地站着,轻声说道:看你今天挺忙的,要不我改天再来?
何雨柱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我就是......
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得送娄晓娥出门。
人刚走,何雨柱就冲着秦淮茹嚷道:你这不是存心捣乱吗?没看见我们在说话?
秦淮茹一脸无辜:我做错什么了?见你们在聊天,特意给你送汤过来。
再说了,人家娄晓娥上门,你连杯茶都不知道倒?
何雨柱被噎得说不出话,挥挥手打发秦淮茹带着汤赶紧离开。
秦淮茹利索地收好东西,将小槐花托付给叁大妈,匆匆赶往医院。
望着秦淮茹的背影,何雨柱怒气未消: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搅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住雨水的房子!
院里的动静早就传到了李锦年耳朵里。
他拎着象棋踱进何雨柱屋里:来一局?
何雨柱立即抱怨:你评评理,秦淮茹是不是忘恩负义?
李锦年笑而不语,落下一枚棋子:能看穿她的把戏说明你还不傻。
不过说到底,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本就不打算过多掺和。
点醒何雨柱就够了,将来能用上这份人情就行。
见李锦年不愿多谈,何雨柱也识趣地专心下棋。
娄家宅院里,娄晓娥气鼓鼓地摔上门。
娄父放下报纸:跟小何闹别扭了?
爸,您怎么对何雨柱这么上心?
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嫌我吃闲饭了是吧?
娄父被噎得说不出话。
自打见过李锦年后,他就盼着女儿能和何雨柱修成正果。
可娄晓娥压根对何雨柱没感觉——最初被厨艺吸引,接触后却发现根本不是一路人。
随你便吧。
娄父沉下脸,但你想清楚将来怎么办。
从今天起,你和佣人同吃同住。
娄晓娥眼眶发红跌进沙发。
娄母急忙过来安抚,她却只咬着嘴唇望向窗外。
娄晓娥噙着眼泪质问:妈,难道我就没资格追逐真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