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深处的临时装备区,空气仿佛凝固了油污、金属和皮革的味道。
昏黄的几盏马灯被高高挂起,光线在堆积的物资和忙碌的人影间投下晃动的阴影,更添几分凝重。
距离出发,只剩最后半小时。
无声的紧迫感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心头。
马权站在中央一张临时拼凑的长条木桌前,如同铁铸的磐石。
桌上摊开的不是地图,而是此行关乎生死的所有家当。
他(马权)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件物品,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分配着:
(武器)
火舞:
主武器:
包皮改装消音半自动手枪(已再次测试,后坐力依旧古怪但可控,消音效果尚可),配三个满弹匣。
副武器:
淬毒手弩(弩箭20支),腰侧飞刀套(精钢飞刀6把)。
额外:
多功能匕首、细钢丝(陷阱\/开锁辅助)。
刘波:
主武器:
截短霰弹枪(填装独头弹,中近距离杀伤与破门利器),配15发独头弹。
副武器:大口径左轮手枪(配速装器,12发.44马格南),近战:
厚背开山刀(兼做工具)。额外:
破门用小型爆破索(非必要不使用)。
马权:
主武器:
加装简易光学瞄具的突击步枪(精度与火力平衡),配四个满弹匣。
副武器:
大口径手枪(配两个弹匣)。近战:
军用刺刀。
额外:
信号枪(红绿各一发,仅plan b撤离时使用)。
李国华:
非战斗核心,配发:一把小巧但可靠的转轮手枪(配12发子弹)用于极端自卫,多功能地质锤(工具兼防身)。
包皮:
无战斗武器!
仅携带多功能工具钳、撬棍用于本职工作。
“弹药:
按分配携带。
额外通用步枪弹匣两个、霰弹10发、手枪弹匣四个由马权、刘波分担。
原则:
够用,不超负!”
“关键物资 - 解毒药剂:
马权的语气加重,目光落在桌角几个用防水油纸和胶带仔细密封的小包上。
陈医生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份草药粉末装入小袋。
这是基于阿莲提供的样本和说明,由陈医生和李国华连夜赶制的“土法”解毒包。
每人分得一包,内含:
干制紫花地丁叶粉(内服缓解呼吸道灼烧)、车前草根茎粉(含服\/冲服利尿排毒)、深绿色消炎草膏(外敷皮肤防护与溃烂处理)、以及几片气味刺鼻的止痛蕨叶(含服提神镇痛)。
李国华额外携带:
一小瓶高浓缩提取液(陈医生实验性制作,效力更强但风险未知,仅紧急时用)及阿莲手写的详细说明复印件。
要求:
贴身存放,牢记用法!
进入毒气区前预服用基础粉剂,暴露后视情况补充。
医疗包(陈医生负责):
一个扁平的、加固过的帆布包被推到桌子中央。
里面是营地压箱底的宝贝:仅存的几支抗生素、两支强效止痛针剂、止血粉、缝合针线、消毒片、压缩绷带。
携带者:
火舞(行动敏捷,位置靠前)。
原则:
非致命伤不用抗生素!
优先保命!
辅助装备:
照明:
每人一支强光手电(包皮额外携带备用电池),配遮光罩。
火舞、刘波额外携带冷光棒(2根\/人)用于标记或短暂无光环境。
绳索:
高强度尼龙绳两捆(20米\/捆,由马权、刘波携带),用于攀爬、速降或拖曳。
食物与水:
高热量压缩干粮(每人两天份),水囊(每人1.5升)。
严禁途中随意消耗!
通讯:
无!
保持绝对静默。
约定简单手势信号。
其他:
简易防毒面具(活性炭布+简易框架,主要防尘和异味,对毒气效果有限,配合草药使用)、耐磨手套、备用鞋带、一小卷强力胶带(包皮携带)。
“包皮的工具箱:”
马权看向角落里抱着自己“百宝囊”的包皮:
“最后检查!
开锁工具(各型号)、小号撬棍、强力润滑喷剂、细铁丝、小锉刀、备用小零件…少一样,后果自负!”
包皮一个激灵,赶紧把工具一样样摊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清点:
“都在!都在!
马队长!
您看,钩针、扭力扳手、金刚砂线、小油壶…一样不少!” 他(包皮)声音发颤,生怕出一点差错。
最后的调试与无声的托付:
分配完毕,仓库里只剩下金属部件碰撞、皮带扣紧、帆布摩擦的细碎声响,如同战鼓的前奏。
火舞沉默地检查着消音手枪的每一个部件,反复拉动套筒感受那古怪的后坐力模拟,将飞刀一把把插回刀套,动作精准如机器。
她(火舞)将分到的解毒包和冷光棒仔细塞进战术背心最顺手的夹层。
刘波用力将独头弹一颗颗压入霰弹枪的管状弹仓,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他(刘波)试了试开山刀的握感,调整了刀鞘的位置,确保出刀顺畅。
他(刘波—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干粮和水粗暴地塞进背包,解毒包则被他用油纸仔细包好,贴身放进内袋。
李国华脸色依旧苍白,他(李国华)小心地将转轮手枪插进腰间的简易枪套,将地质锤挂在背包侧扣。
他(李国华)最重要的任务是那瓶浓缩提取液和阿莲的说明,被他(李国华)用防水布层层包裹,放进背包最内侧。
李国华闭目片刻,似乎在感受精神力的恢复情况,眉头微蹙。
马权将突击步枪的弹匣一个个插进胸挂,检查了刺刀的卡榫。
他(马权)将信号枪和备用弹匣用布包好,塞进背包底部。
作为队长,他(马权)额外携带了小队唯一的一块旧式机械怀表,用于计时。
包皮把自己的工具一件件擦得锃亮(尽管大部分都锈迹斑斑),分门别类塞进他的百宝囊,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他(包皮)的命根子。
他(包皮)学着别人的样子,把分到的干粮和水胡乱塞进一个旧挎包。
解毒包则被他(包皮)惶恐地捂在胸口。
装备区外围,一些尚未休息的营地幸存者默默地聚集着。
他们无法参与危险的行动,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支持。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巍巍地将几块用干净布包好的、舍不得吃的肉干塞进刘波手里;
一个半大孩子将自己珍藏的、磨得发亮的小块燧石递给火舞(虽然她可能用不上);
陈医生默默地将一小包额外的止血粉塞进医疗包的夹层…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沉重的拍肩,用力握紧的手,以及眼中无声的期盼与担忧。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离别的沉重。
马权最后扫视了一遍整装待发的队员,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仓库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上。
“检查完毕。” 他(马权)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如同利刃劈开黑夜,“出发。”
五人小队(包括包皮)依次转身,背起沉重的行囊,拿起冰冷的武器,沉默地融入仓库门外等待着的无边黑暗之中。
沉重的仓库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将最后一丝光线和营地幸存者们忧虑的目光隔绝。
前方,是磐石堡垒如同匍匐巨兽般的阴影,和那条用简陋炭笔画出的、通往未知与死亡的密道。
行囊已备,利刃出鞘,最后的征程,于无声处,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