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长盯着王从军说。
我不能走？王从军愣住了。
我以军方名义征调你。
事后会向第三轧钢厂说明情况。
你身手好又懂医术，对我们很有用。
希望你配合。
张连长看中王从军的本事，想留他应急。
行吧。
我留下。
王从军也想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我得跟大山哥交代几句。
怕家里人等不到我回去着急。
另外我要分一头野猪和野牛。
张连长沉吟片刻，点头应允了这两个要求。
于是。
王从军把秦大山和张三奎叫到一旁。
大山哥，三奎兄弟。
“你们先走，把我那份野猪和野牛带回去。”
“交给我岳父。”
“还有。”
“告诉他们我没事，别担心。”
“我很快回来。”
王从军对秦大山和张三奎说道。
“从军兄弟，你放心...”
“东西我们一定送到秦老二手里。”
“也会告诉他你平安的消息。”
秦大山握着王从军的手说。
“不过从军，你要当心。”
“这伙人恐怕不简单。”
“你留下可能会有危险。”
张三奎也拉着王从军，满脸担忧。
“放心。”
“我的本事你们还不清楚？”
“不会有事的。”
王从军朝两人露出安心的笑容。
于是。
秦大山、张三奎等七人，带着猎物艰难启程。
为何艰难？
一是队伍里有伤员。
伤势虽不重，却拖慢了行进速度。
二是猎物太多。
既有之前猎获的小型猎物，又有张连长给的一头野猪、两头花豹和两头野牛。
那些小型猎物足有上百斤，由受伤的秦大山弟弟负责。
三百多斤的野猪，虽已放血减重，仍需两人抬行。
两头花豹体型较小，约一百五十斤，由一人背负。
两头野牛中，猎人猎获的较小，王从军的稍大。
即便如此，两头加起来也有七八百斤。
两人根本抬不动，只能用绳网拖行，速度极慢。
要他们舍弃部分猎物，又实在舍不得。
可以想见这一路的艰辛。
翻山越岭，步履维艰。
幸好他们都是猎人，力气胜过常人。
否则根本无法搬运。
王从军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爬上斜坡，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温教授，您的伤势如何？张连长关切地询问。
无碍了。
把设备取出来吧，我要开始工作了。温教授回应道。
好的，辛苦您了。
这次行动能否成功，全仰仗您了。
张连长说着向身旁的战士使了个眼色。
战士会意，从装备中搬出一个大箱子。
箱盖掀开，露出各式金属工具：
铁铲、铁锤、钢钎、钢钻......
王从军见状疑惑道：这是要......盗墓？
张连长，温教授这是在做什么？
王从军走近询问。
抱歉，这涉及国家机密。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的职责是应对危险和救治伤员。
其他事情不必过问。
该记的功劳，回去后我会向上级汇报。
张连长正色道。
明白了。
是我多嘴了。
王从军讪讪地走到一旁抽烟，
默默观察温教授的举动。
只见温教授带着几名战士四处挖掘，
两名学生忙着记录。
他时而用放大镜观察土石，
时而凑近闻嗅甚至品尝，
却总是摇头作罢。
温教授不是研究动物的吗？
怎么改行研究土石了？
王从军暗自嘀咕。
一小时后，
温教授已采集了盆地各处乃至悬崖的样本，
却始终眉头紧锁，
额间皱纹愈发深刻。
温教授，情况如何？
和我们的推测有关联吗？
张连长走上前询问情况。
温教授推了推眼镜说：真奇怪。
这儿的土壤岩石和外面没区别。
完全看不出特别之处。
可植物却异常茂盛，丝毫没有冬季的凋零。
究竟怎么回事？
原先我们推测地下可能含有特殊矿物，导致植物变异。
那些动物只是被良好环境吸引过来的。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王从军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对话。
原来他们是来勘探矿藏的。
我就知道不是来打猎的。
他在心里嘀咕着。
张连长突然压低声音：温教授，我有个猜想。
什么猜想？温教授急切地问。
全体散开！
二十米内不许留人！
张连长向士兵们下达命令。
战士们迅速在外围形成警戒圈。
场地 ** 只剩下两位 ** 。
王从军虽然退到圈外，
却竖起耳朵想探听机密。
可惜他失算了。
张连长掏出笔记本快速书写。
温教授看完后眉头舒展。
王从军暗自懊恼。
防贼呢？
写字多费事！
他再怎么凝神静气也听不见纸上的内容。
温教授坚定地说：为了国家，冒再大风险也值得。
张连长随即高喊：
全体集合！
队伍瞬间整装完毕。
带上所有物资装备。
保持警惕，继续前进。
“目标：东边的山洞。”
张连长的命令让王从军明白了他的意图。
东边确实有个山洞，之前撤退的动物都逃向了那里。
王从军早就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发现西北方向有个小斜坡后。
起初，他对地形不熟，以为动物们是无路可退才躲进山洞。
可后来，两批猎人先后从小斜坡离开，他更疑惑了——那些动物不可能不知道那条路。
如果从小斜坡撤退，它们就能钻进牛角山的密林，彻底摆脱追击。
除非……山洞另有出口。
从山洞撤退，反而比暴露在小斜坡更安全，至少能避开悬崖上的射击。
无论原因如何，王从军都对山洞充满好奇。
只是，从悬崖下来后，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无暇探查。
现在，张连长的决定正合他意。
队伍解散，众人迅速整理装备——武器、工具、药品、食物……
猎物被留下，所有人谨慎地向东边的山洞推进。
盆地底部植被茂密，却出奇平坦。
谁也不知道草丛里是否藏着银环蛇，或者其他危险。
短短百余米的路，他们走了半小时。
必须小心，队伍经不起任何损失。
少一个人，战斗力就弱一分，后续风险更大。
所幸，一路平安。
山洞近在眼前。
远看不大，近看却极为宽敞——高逾三米，宽超两米，洞口呈椭圆形。
山洞入口被茂密的植被和藤蔓遮蔽，若非先前逃窜的动物掀开遮掩，难以发现其存在。
地面上散落着凌乱的脚印、断裂的藤条和枯叶，混杂着刺鼻的气味。
洞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透入，仿佛深不见底。
无人知晓是否有出口，更无人踏足过此地。
“所有人准备照明！”
“一班先行探路！”
“保持警惕，遇险立即行动！”
“其余人跟上，不得掉队！”
“进洞——”
张连长一声令下，三十三人手持武器与光源，谨慎地向深处推进。
王从军越走越感到不安，仿佛危险在暗处蛰伏。
但既已踏上这条路，便再无回头余地。
山洞高约三米，宽逾两米，两侧石壁覆满苔藓，隐约可见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哪里是天然洞穴？分明是一条幽深的隧道。
王从军心头一震——何人会在深山中耗费人力凿出这般工程？
隧道蜿蜒曲折，行进十余分钟，仍未抵达尽头。
地上残留的脚印证实，那些动物确实逃向了更深处。
“张连长，走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到头？”
温教授体力不支，喘息着问道。
“我也不清楚，”张连长摇头，“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
“我感觉这里不太安全。”
“这个山洞，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天然形成的洞穴，怎么可能每一处都这么规整？”
张连长皱着眉头说道。
他也意识到了，这条隧道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只是不愿意承认。”
“如果证实这是人工开凿的，那我们之前的推测可能全错了。”
“换句话说——”
“我们现在完全失去了方向，对这里一无所知。”
温教授的语气有些低沉。
“确实。”
“这个山洞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继续往前走吧。”
“那些动物都能安然通过，我们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出发。”
队伍再次向前行进。
又走了几分钟，隧道依然看不到尽头。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班班长大喊：“停下！有情况！”
众人心头一紧，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隧道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所有人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一班长，什么情况？”张连长低声问道。
“连长，不对劲。”
“你看——”
“这条路开始往下倾斜了。”
一班长指着前方说道。
张连长快步上前查看。
果然，原本平直的隧道突然出现斜坡，向着地底延伸。
根据盆地地形判断，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深入地下至少三十米。
而隧道继续向下，谁也不知道会通往多深的地方。
“连长，还要继续前进吗？”一班长问道。
“继续！”
“怕什么！”
“一个山洞就把我们吓住了？”
“当年打仗的时候，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咱们不也冲出来了吗？”
“今天，咱们照样能在这山洞里杀个来回！”
张连长语气豪迈，斗志昂扬。
军人，岂有畏缩不前的道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进去探个究竟，这辈子都会后悔。
走了这么远的路，哪能说退就退？
“好，那就继续前进！”
“就算是龙潭虎穴，咱们也得闯一闯！”
一班长被张连长的话激得热血沸腾，毫不迟疑，带着一班人往前探路。
然而——
刚走出几十步，一班长又匆匆折返。
“连长，有发现！”
“发现什么了？”
“前面……有 ** 。”
“ ** ？谁的 ** ？”张连长大惊。
队伍里的人都在，这 ** 从何而来？
难道之前有人进去过？
那些人进去了，却把 ** 留下，莫非里面真有危险？
“不不不，连长，是我没说清楚。”
“不是人的 ** ，是动物的 ** 。”
一班长连忙解释。
张连长一听，差点被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