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结束后，萧易把人都召集到了工厂的会议室。
桌上摆着半打啤酒瓶，还有几盘没吃完的卤味。王浩然啃着鸡爪，陈逸飞抱着那个能量核心不撒手，慕容悦坐在主位旁边，手里拿着账本。
“说正事。”萧易敲了敲桌子。
王浩然把鸡爪扔下，抹了把嘴。“强哥，今天那宴会真够劲，城主敬酒都敬了三轮。”
“敬酒是假，试探是真。”萧易靠在椅背上，“发条熔炉虽然繁华，但地理位置固定，就跟靶子似的。”
陈逸飞抬头。“什么意思？”
“无貌者知道我们在这儿。”萧易点了根烟，“今天能炸地下空洞，明天就能炸整个城市。”
慕容悦翻开账本。“我统计过了，泰坦事件后，工厂账面上多了二十三万金币。”
“卧槽，这么多？”王浩然眼睛都直了。
“别高兴太早。”慕容悦往下翻了一页，“这些钱大部分都砸在了不动产上。东区那块地、仓库、设备，全是搬不走的东西。”
萧易弹了弹烟灰。“所以一旦出事，这些都得扔。”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王浩然挠了挠头。“那咱们加固城防呗，把工厂围起来，修个铁墙铜壁的。”
“没用。”萧易摇头，“防得了一次防不了十次。”
“那怎么办？”
萧易掐灭烟头，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是发条熔炉的夜景，齿轮在蒸汽中缓缓转动，灯火通明。
“最好的防御是机动性。”他转过身，“我们需要一个移动的家。”
陈逸飞愣了一下。“你是说……房车？”
“不止房车。”萧易走回桌边，双手撑在桌面上，“是一座能飞起来的要塞。”
啪嗒——
王浩然手里的鸡爪掉在了地上。
陈逸飞抱着能量核心的手紧了紧。“你疯了？”
“飞行要塞？”慕容悦合上账本，盯着萧易，“现有的技术根本做不到。”
“飞艇能飞，是因为浮空气囊轻。”陈逸飞说，“你要是想把整个工厂搬上天，光是重量就能压垮所有引擎。”
“更别说能量供应。”慕容悦接话，“维持那种规模的飞行器，每小时的魔石消耗至少是五位数。”
萧易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他走到会议室角落，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金属箱子。箱子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边缘还在冒着淡淡的蒸汽。
咔嚓——
箱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块巴掌大的水晶，通体透明，内部流动着银色的光。
“这是什么？”王浩然凑过来。
“系统奖励。”萧易拿起水晶，放在桌上。
【终极奖励已解锁】
【图纸：移动要塞-天空工厂】
【附赠：反重力核心x1】
系统的光幕在会议室中央展开。
不是小小的投影，是整整一面墙那么大的虚拟屏幕。蓝图从上到下缓缓铺开，线条密密麻麻，标注多到看不清字。
陈逸飞站起来，走到光幕前。
他盯着那些线条，手指在空中比划，嘴里念念有词。“这是……反重力引擎？不对，不是普通的引擎，是核心阵列……”
“看这里。”萧易指着蓝图的中心位置，“动力源不是魔石，是这个。”
光幕上放大了一个结构图。
那是一个球形的装置，外壳由十二片金属板拼接而成，内部是一圈圈旋转的符文环。最中心的位置，标注着“反重力核心”四个字。
“这玩意能产生持续的反重力场。”萧易说，“只要场强够，就能把整座工厂托起来。”
慕容悦走到光幕前，仔细看了一遍标注。“能量消耗呢？”
“自循环。”萧易点了点另一个区域，“这里是生态循环系统。空气、水、废料全部回收再利用。”
“理论上只要核心不坏，这东西能飞一辈子。”
会议室里只剩下呼吸声。
陈逸飞的手在发抖。“这是……这是神迹级的工艺。”
“不是神迹。”萧易说，“是科技。”
王浩然咽了口唾沫。“强哥，这玩意真能造出来？”
“能。”萧易指着蓝图上的另一片区域，“但需要时间和材料。”
光幕切换到材料清单。
【精金锭x】
【秘银丝x】
【魔导水晶x1000】
【泰坦合金板x500】
【反重力核心x1（已获得）】
慕容悦看完清单，沉默了三秒。“这些材料，至少要一百万金币。”
“我们现在有多少？”
“二十三万。”
萧易掐灭第二根烟。“那就想办法赚。”
“怎么赚？”王浩然问，“抢银行吗？”
“卖东西。”萧易说，“我们手里有泰坦能量核心，有改装图纸，还有一堆从地下空洞拆回来的零件。”
“这些东西随便卖一件，都够吃半年的。”
陈逸飞抱着能量核心往后退了半步。“这个不能卖。”
“我没说卖核心。”萧易看着他，“但图纸可以卖一部分。”
“什么图纸？”
“战车改装图。”萧易从腰包里掏出几张折叠好的纸，摊开放在桌上，“这是我之前魔改战车时画的，虽然不是完整版，但够那些商会研究一阵子了。”
慕容悦拿起一张图纸，扫了一眼。“强化装甲板？”
“对。”萧易点头，“这玩意成本低，效果好，适合量产。”
“卖给谁？”
“城卫军。”萧易说，“他们刚见识过战车的威力，肯定想要。”
慕容悦想了想。“可以试试。”
“还有这个。”萧易又掏出一张图纸，“便携式毒素检测仪。”
“什么鬼？”王浩然凑过来。
“瘟疫的毒雾搞得全城人心惶惶。”萧易说，“这东西能提前检测空气里的毒素浓度，卖给商会和贵族，他们肯定抢着要。”
陈逸飞盯着图纸看了半天。“这个……我能做。”
“那就做。”萧易拍了拍他的肩膀，“材料费从工厂账上出，利润五五分。”
陈逸飞点头。
“还有吗？”慕容悦问。
“有。”萧易指着光幕上的蓝图，“魔导炮列阵。”
光幕放大了要塞的侧面结构。
那是一排排炮口，整整齐齐排列在金属外壳上，看起来就像刺猬的刺。
“这是防御武器。”萧易说，“一旦要塞建成，这些炮能覆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射程呢？”王浩然问。
“五公里。”
“卧槽！”
“而且是连发。”萧易补充，“弹药用的是压缩魔石，一发顶十发。”
陈逸飞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要是造出来，整个发条熔炉的火力加起来都不够它打的。”
“所以我们得快点。”萧易说，“无貌者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沉默的质量不一样了。
不是震惊，是压抑。
慕容悦合上账本，看着萧易。“你有把握吗？”
“有。”萧易没犹豫。
“需要多久？”
“三个月。”萧易说，“前提是材料和人手都到位。”
“人手不够。”陈逸飞说，“光靠我们几个，就算累死也做不完。”
“那就招人。”萧易说，“工匠、技师、符文师，能招多少招多少。”
“工资呢？”
“市场价两倍。”萧易看向慕容悦，“钱的事你来解决。”
慕容悦点头。“我会想办法。”
王浩然举手。“强哥，我能干啥？”
“你？”萧易看着他，“去城卫军那边跑腿，把战车改装图的样品做出来。”
“得嘞！”
萧易站起来，走到光幕前。
巨大的蓝图在他面前缓缓旋转，每一条线、每一个标注都清晰无比。
“三个月后。”他说，“我们就有自己的天空要塞。”
“到时候无貌者再来，就不是我们跑，是他们跑。”
会议室里响起粗重的呼吸声。
王浩然握紧拳头。
陈逸飞抱着能量核心，眼睛里冒着光。
慕容悦盯着蓝图，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那就干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