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清晨,老周带着工坊的人去青沙岛,本想给刚建好的贝壳垃圾站装最后一批警示牌,可刚拐过滩涂,就看见满地狼藉——半块贝壳垃圾站的墙被推倒,碎贝壳撒了一地,旁边的红树林纤维拦截网被撕成了条,更让人心疼的是,珍珠岛帮着种的海菠菜苗,有十几棵被踩得连根拔起,泥地上还留着凌乱的脚印。
“是王二那混小子干的!”老周气得手发抖,捡起一根被折断的红树枝——这是用来编拦截网的,上周他就跟王老三吵,说咱们占了青沙岛的渔区,没想到真敢来破坏!
消息传到珍珠岛时,老郑正带着护海队在北礁巡逻,贝壳声呐突然捕捉到几个异常信号——不是偷捕船的发动机声,而是有人在苗区旁拖动重物的声音。“阿强,调监控!”老郑的心一沉,屏幕里很快出现画面:青沙岛的王二带着五个渔户,正用竹竿拨弄护海苗区的红树林纤维网,有个人还举着铁锹,要往苗根旁铲土,明显是想毁掉苗区的边界,扩大他们的捕鱼范围。
“立刻过去!别让他们毁了苗!”老郑猛打船舵,护海巡逻艇劈开海面往苗区赶,船头的警示灯不停闪烁。小毛豆的传讯本这时收到消息,她抱着海螺哨就往码头跑,边跑边吹——“苗区遇袭,需要支援”,滩防队的老周、张博士听到哨声,立刻带着监测织带和贝壳警示桩往北礁赶。
等护海队赶到时,王二他们已经把苗区的一段拦截网扯断了,有几棵护海苗被竹竿戳得歪歪扭扭,海水里飘着断裂的纤维条。“住手!”老郑跳上滩涂,快步挡在苗前,“咱们不是说好轮捕吗?你咋还来毁苗!”
王二握着铁锹,脸涨得通红:“啥轮捕!这渔区本来就是青沙岛的,你们建苗、设网,就是想把我们的渔路全堵了!”他身后的渔户也跟起哄:“就是!凭啥你们珍珠岛能护苗,我们就得少捕鱼!”
阿强赶紧掏出平板,调出之前和老李、王老三定的“渔区划分图”:“王二哥,这图是你们村长老李签字的,北礁30%的渔区给你们捕成鱼,我们只护鱼苗,咋会堵你们的路?”
可王二根本不看,挥着铁锹就要往前冲:“我不管啥图!今天我就要把这破苗挖了,把网拆了!”
老郑伸手拦住他,两人推搡起来,铁锹柄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贝壳警示桩,“咚”的一声,桩子倒在泥里,溅了老郑一身泥。
“别动手!”就在这时,小毛豆带着传讯队跑来了,她手里举着个贝壳录音器——这是张博士给传讯队配的,能记录现场声音。“王二叔叔,你破坏垃圾站、踩坏海菠菜苗,我都录下来了!”小毛豆的眼圈红红的,声音却很坚定,“我们帮你们建垃圾站、教你们种海菠菜,不是为了抢渔区,是想让你们也有好渔获,你咋能这么做?”
王二愣了一下,看着小毛豆手里的录音器,又看了看被踩坏的海菠菜苗,眼神有些闪躲,可嘴里还硬着:“我……我那是气不过,你们珍珠岛的苗长得快,都快占了我们的浅滩了!”
张博士这时赶到,手里拿着监测织带,往苗区旁的海水里一放,织带很快变成浅绿色:“王二,你看,这苗区的水质透明度2.6米,比你们青沙岛的滩涂干净多了,鱼才愿意来——要是把苗毁了,水质变差,鱼跑了,两边都没鱼吃!”
监测织带的颜色和数据,让王二身后的渔户们开始动摇,有个人小声说:“上次跟着王老三去珍珠岛的苗区,确实看到不少大黄鱼,要是苗没了,鱼真的会跑吧?”
王二攥着铁锹的手松了松,却没说话。
就在双方僵持时,远处传来老李和王老三的声音——原来小毛豆的传讯本同步把消息发给了老李,他带着王老三赶了过来。“混小子!你敢毁珍珠岛帮咱们建的垃圾站!”老李上来就给了王二一巴掌,王二捂着脸,终于红了眼:“叔,我就是觉得咱们亏了,渔区少了,家里的娃还等着鱼卖钱交学费……”
王老三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这半个月青沙岛的渔获:“你看看,这半个月咱们捕的成鱼,比之前一个月还多,这都是因为珍珠岛的苗护着渔区,鱼才多了!”
这话说得老郑心一沉,他抬头看着王二,语气平和但意味深长:“你要是觉得渔区分得不合理,咱们可以再谈,但是不能毁苗、毁垃圾站——这些都是护海的根基,毁了它们,就是毁咱们自己的饭碗。”
王二看着地上的碎贝壳和歪倒的苗,终于低下了头,手里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泥里:“老郑哥,我错了……我不该冲动,不该毁这些东西。”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歪倒的护海苗扶起来,“我这就带兄弟们补垃圾站,修苗区,以后再也不闹了。”
冲突化解后,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老周带着工坊的人,从珍珠岛运来了新的红树枝和贝壳,教青沙岛的渔户怎么编拦截网;张博士和小毛豆一起,用监测织带检查苗区的水质,把受损的苗做上标记,准备补种;老李和王老三则在垃圾站旁立了块新的木牌,上面写着“两岛同心,护海共赢”,是小毛豆用蜡笔写的,字虽然歪歪扭扭,却格外醒目。
傍晚时分,贝壳垃圾站的墙补好了,拦截网重新拉了起来,受损的护海苗也补种完毕。王二端着一碗海菜汤,递给老郑:“老郑哥,这是我媳妇做的,你尝尝,之前是我糊涂,以后我跟你们一起护海,再也不搞事了。”
老郑接过汤,喝了一口,笑着说:“这汤比我媳妇做的还鲜,以后咱们一起巡逻,一起护苗,让这渔区的鱼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