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在碧水运河上疾驰了两天两夜,期间苏然只在中途的商会码头短暂停靠过一次,补充了些淡水和食物。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水面上时,远处岸边一座热闹又严肃的渡口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 这里正是碧水运河的终点,也是前往新黑石城的必经之地:黑石渡口。
苏然站在船头,手搭凉棚朝着渡口望去,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 这黑石渡口的景象,跟他之前见过的任何码头都不一样。岸边密密麻麻停着十几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有运输粮草的货船,有载着士兵的战船,还有几艘和他一样的私人快船,却唯独没有贩卖零食、水果的小摊,连个吆喝揽客的船夫都没有;码头上堆满了盖着黑布的粮草箱和密封的武器箱,箱子上印着 “黑石军” 的标志,几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正围着箱子来回巡查,腰间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每走一步,盔甲都会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整个渡口气氛严肃得让人不敢随意说话,连呼吸都得放轻些。
“这就是黑石渡口?怎么跟军事要塞似的,到处都是士兵,连个卖灵果干的小摊都没有。” 苏然心里忍不住吐槽,“之前在新碧水城的码头,到处都是小吃摊,现在倒好,连口热乎吃的都找不到,这反差也太大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河鲜干,还好水涛给的河鲜干够多,不然路上可就要饿肚子了。
随着快船缓缓停靠在指定的泊位,苏然刚放下跳板,准备下船,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校尉朝着他快步走来。这名校尉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黑色的盔甲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脸上带着一道浅褐色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颧骨,看起来格外凶悍;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苏然快船船头的 “碧水航运商会” 银色鱼标志,眉头紧紧皱着,语气严肃地问:“你是碧水航运商会的人?要去新黑石城做什么?是运输货物,还是有其他任务?”
苏然心里一紧,赶紧摆了摆手,生怕校尉误会:“校尉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碧水商会的人,就是个路过的普通旅客,想去新黑石城办点私事,跟商会没关系。” 他怕校尉不信,赶紧从怀里掏出水涛送的运河通行证,双手递过去:“您看,这是碧水商会给我的通行证,我只是借他们的船出行,真不是商会的员工,也没带任何货物。”
校尉接过通行证,仔细翻看了一遍 —— 他先是检查了通行证上的鎏金铜材质,又核对了背面的商会印章,还特意确认了 “仅限苏然公子使用” 的小字,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将通行证还给苏然,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原来是这样,看来确实是我误会了。你一个人去新黑石城?”
“是的,就我一个人。” 苏然点点头。
校尉听到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担忧:“你一个人去可不行。从黑石渡口到新黑石城,要走三天的陆路,中途必须穿越黑石峡谷 —— 那地方地形特别复杂,两侧全是陡峭的黑岩壁,最高的地方有几十丈,阳光都照不进去;路面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峡谷里常有石匪出没,那些人手里有刀有箭,专抢路过的商队和行人,之前已经有好几个独行客被抢了,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石匪?” 苏然心里瞬间一沉 —— 刚摆脱运河上的黑水帮,本以为到了陆路能轻松点,没想到又遇到了石匪,这新黑石城的路也太坎坷了!他摸了摸背后装有火焰炉的布套,心里默默想:“火焰炉虽然能吸收火焰,但对付石匪可没用,我又没带武器,真遇到石匪,总不能用火焰炉砸他们吧?”
校尉见苏然脸色变化,知道他是担心安全问题,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别担心,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黑石军正好要护送一批粮草去新黑石城,运输队有五十多个士兵,还带着弓箭和盾牌,安全得很。你要是不介意,就跟着我们的运输队一起走,路上能有个照应,不仅不用花护送费,还能免费蹭顿干粮,比你一个人走安全多了。”
“真的?那太好了!” 苏然眼睛一亮,赶紧点头答应,“多谢校尉大人!要是能跟着运输队一起走,我就放心了,太感谢您了!我叫苏然,以后路上还请您多关照。” 他心里暗暗庆幸 —— 还好遇到了好心的校尉,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石匪,这简直是 “柳暗花明又一村”!
校尉见他答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疤痕也显得柔和了些:“不用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叫石勇,你以后叫我石校尉就行。运输队半个时辰后出发,你先去旁边的士兵帐篷歇会儿,我让人给你拿点水和饼子,垫垫肚子,路上可没这么多时间休息。”
“好,麻烦石校尉了!” 苏然感激地说。
跟着石勇来到旁边的士兵帐篷,帐篷里很简陋,只有几张破旧的草席和几个装满水的木桶。一个年轻的士兵递给苏然一块麦饼和一个水囊,笑着说:“公子,这是我们早上刚烤的麦饼,还有新鲜的水,你赶紧吃点,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苏然接过麦饼和水囊,先打开水囊喝了一口 —— 水带着点淡淡的铁锈味,显然是从铁桶里倒出来的,跟新碧水城清甜的灵草茶简直是天差地别;再看手里的麦饼,硬得像块石头,用手掰都要费点劲,咬了一口,口感粗糙,还带着点苦味,比水涛送的河鲜干差远了。
“果然免费的干粮没好货,这麦饼硬得能硌掉牙,水还有铁锈味,跟新碧水城的灵鱼汤、清蒸鲈鱼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然心里忍不住吐槽,“不过转念一想,能跟着运输队安全到达新黑石城,不用自己对付石匪,吃点苦也值了,总比饿肚子或者被抢好。” 他咬着牙,用力咀嚼着麦饼,又喝了几口铁锈味的水,勉强把半块麦饼咽了下去 —— 毕竟接下来还有三天的陆路要走,翻山越岭,消耗很大,不吃饱可撑不住。
刚吃完麦饼,帐篷外就传来石勇的声音:“苏公子,运输队要出发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苏然赶紧起身,把剩下的半块麦饼和水囊放进背包里,跟着石勇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