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离开焚火山后,一路向北,越往裂冰原走,天气就越发寒冷。一开始只是零星的雪花,后来竟变成了鹅毛大雪,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疼得他忍不住皱眉。他将鸿蒙珠的金光裹得更紧,金光不仅能抵御寒气,还能照亮前方的路,可即便如此,脚下的路依旧难走 —— 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深及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偶尔还会遇到隐藏在积雪下的冰缝,稍不留神就会坠入其中。
这样艰难地走了四日,终于在第五日的午后,看到了裂冰原的全貌。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雪世界,天空是铅灰色的,地面上的冰层泛着冷冽的蓝光,远处的冰山高耸入云,山峰被白雪覆盖,像是一头头蛰伏的巨兽。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旋风,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林砚站在裂冰原的边缘,握紧了手中的木牌,木牌上的青龙印和朱雀印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这片土地下的白虎之力。他深吸一口气,踩着积雪朝着裂冰原的中心走去。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脚下的冰层突然变得透明,能看到冰层下的景象 —— 那是无数交错的冰缝,深不见底,里面冻结着一些不知名的生物骸骨,看得人头皮发麻。
又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冰雕。冰雕是一只白虎的模样,高约三丈,通体由玄冰雕刻而成,白虎的毛发清晰可见,眼神威严,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冰雕的额头上,镶嵌着一枚白色的印记,印记泛着淡淡的白光,正是他要找的白虎印。
“凡人,止步。” 一声威严的怒吼突然从冰雕中传来,紧接着,冰雕的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白色的虚影从冰雕中飞出,化作一只巨大的白虎。白虎的毛发如冰雪般洁白,四肢粗壮有力,爪子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比青龙和朱雀更甚,让林砚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晚辈林砚,为取白虎印而来。” 林砚定了定神,拱手道,“混沌之主即将苏醒,楚州百姓危在旦夕,唯有集齐诸神印记,才能彻底封印混沌。晚辈知道白虎印乃贵族至宝,可还请前辈以天下苍生为重,成全晚辈!”
白虎盯着他看了许久,眼中满是审视:“混沌之主的凶名,在上古时期便无人不知。当年诸神为封印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一个凡人,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完成诸神都难以做到的事?” 它顿了顿,继续道,“白虎印蕴含着撕裂万物的力量,最看重‘忠诚’二字 —— 对守护之物的忠诚,对信念的忠诚。你若想取它,必须通过我的试炼。”
林砚连忙问道:“不知前辈的试炼是什么?”
白虎挥了挥爪子,前方的冰层突然裂开一道宽约丈余的冰缝,冰缝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呜咽声。林砚探头望去,只见冰缝底部,一只白色的幼虎蜷缩在角落里,幼虎约莫只有半尺长,毛发湿漉漉的,浑身发抖,一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冰缝的四周,无数双绿色的眼睛正在闪烁,是潜伏在冰壁中的冰妖,它们的身体与冰壁融为一体,只露出锋利的爪子和嗜血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幼虎。
“你的试炼,就是守护这只幼虎。” 白虎的声音传来,“你需跳入冰缝,在冰妖的攻击下护住它,直到冰妖退去。若你中途放弃,或是让幼虎受到一丝伤害,试炼便算失败,你永远也别想拿到白虎印。”
林砚看着冰缝中瑟瑟发抖的幼虎,没有丝毫犹豫。他想起了青石板巷里,那些在混沌之气中挣扎的百姓,想起了沈清辞独自面对苍渊的模样,守护弱小,本就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晚辈愿意接受试炼!” 他说完,纵身跳入冰缝。
刚落地,周围的冰妖就发起了攻击。三只冰妖从冰壁中钻出,锋利的爪子带着寒气,朝着幼虎抓去。林砚立刻将鸿蒙珠的金光凝成一道屏障,挡在幼虎身前,同时将木牌的红光挥出,红光化作三道剑气,朝着冰妖射去。“噗” 的一声,剑气击中冰妖的身体,冰妖瞬间化作一滩冰水,
融入冰壁中。可更多的冰妖涌了出来,它们有的吐出冰箭,有的用爪子拍击地面,冰缝中顿时冰屑四溅,寒气刺骨。
林砚将幼虎护在怀中,用身体挡住飞来的冰箭,后背被冰箭划伤,传来一阵刺痛。幼虎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保护,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发出一声微弱的 “嗷呜” 声,像是在安慰他。林砚心中一暖,将青龙印和朱雀印的力量注入木牌,红光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朝着周围的冰妖横扫而去。冰妖们被剑影击中,纷纷化作冰水,很快就退去了大半。
就在这时,冰缝突然剧烈震颤,上方的冰层开始崩塌,巨大的冰块不断坠落,朝着他们砸来。“快走!” 林砚抱起幼虎,朝着冰缝上方跑去。刚跑到一半,一块磨盘大的冰块朝着幼虎砸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后背硬生生挡住冰块。“咔嚓” 一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像是骨头都要碎了,可他死死护住怀中的幼虎,不让它受到一丝伤害。
终于,他抱着幼虎冲出了冰缝。白虎的虚影落在他面前,看着他后背的伤口,又看了看他怀中安然无恙的幼虎,眼中露出了赞许的光芒:“很好,你通过了试炼。你的忠诚,不仅是对信念的坚守,更是对弱小的守护,这份心,足以承载白虎印的力量。” 它抬起爪子,一枚白色的印记从爪子上飞出,缓缓落在林砚的木牌上,与青龙印、朱雀印并列。
林砚接过白虎印,将幼虎放在地上,幼虎朝着他摇了摇尾巴,转身钻进了积雪中,很快就没了踪影。他握紧木牌,转身朝着楚州的方向赶去 —— 沈清辞应该已经拿到了羲和印和玄武印,他们终于集齐了所有诸神印记,是时候回去封印混沌之主了。可就在他刚走出裂冰原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灰黑色的混沌之气从楚州方向蔓延而来,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他心中一沉,混沌之主,终究还是提前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