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手中的帛书完全展开,长度足有三尺,宽度也有两尺,上面不仅有星图的补全部分,还有一幅详细的铸剑图谱。就在帛书落地的刹那,观星台的青石板突然剧烈震颤,台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地面上竟浮现出与帛书图谱相同的纹路,只是规模更大,将整个观星台都笼罩其中。“隋末时期,华阳子曾游历西域,带回波斯赤晶,以文脉之力为引,铸造了这把能镇压天魔的文脉剑,后来又将剑的力量封入镇妖碑,你手中的桃木牌,只是镇妖碑的碎片之一。” 李观棋指着图谱中嵌着的几行粟特文,那些文字弯弯曲曲,像是缠绕的藤蔓,“这些文字记载了镇妖碑的铸造方法,而血河宗的人,就是想集齐所有碎片,唤醒被镇压在碑下的天魔。”
他的指尖划过图谱中央的太极图案,图案中的阴阳鱼突然转动起来,与林砚怀中桃木牌的纹路完全吻合。“根据师尊留下的线索,姑苏城的寒山寺里,藏着第二块镇妖碑残片,就在寒山寺的大钟之下。” 李观棋的话音刚落,沈紫霄突然按住腰间的剑柄,她手中的紫霄剑发出急促的嗡鸣,像是在预警。“有人破解了我布下的隐匿符,而且不止一个人。” 沈紫霄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只见几道血红色的遁光正快速靠近,遁光的形状如同展翅的蝙蝠,带着不祥的气息。
李观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是血河宗的血蝠旗!当年他们为了抢夺紫霄派的灵脉剑谱,屠了整个紫霄派满门,沈姑娘,你的师门……” 沈紫霄的指尖微微颤抖,眼中闪过悲痛与愤怒,却很快平复下来:“此仇我早晚要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林砚和晚晚。” 林砚将林晚护在身后,怀中的桃木牌与李观棋腰间的星砂木剑同时亮起,两道金光在青石板上交汇,最终凝成 “民为贵” 三个大字,字体厚重,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将三人笼罩在其中。
血雾如同潮水般漫上台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黑衣人从血雾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本染血的书卷,书卷的封面上印着血蝠的图案。“那老东西藏了三十年,终究还是被我们找到了残片的线索。”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林砚,把桃木牌交出来,我可以饶你妹妹一命,否则,她体内的寒毒,会让她痛不欲生。”
林砚紧紧握着桃木牌,没有丝毫退让,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铸剑图谱的角落,刻着一道熟悉的纹路 —— 那是苏先生私塾门槛上的刻痕,当年他还问过先生这是什么,先生只笑着说是随手刻的。“苏先生也是华阳子的传人?” 林砚刚问出口,李观棋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急切地指向观星仪的底座:“快按星图的方位转动仪盘!底座里藏着武当派的镇脉石,能挡住血毒的侵蚀!”
林砚立刻照做,双手握住观星仪的铜制仪盘,按照星图斗柄的方向转动。青铜齿轮在他的力量下缓缓转动,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响,底座的石板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半块泛着白光的石头,石头表面刻着武当派的太极图案,正是沈紫霄口中的镇脉石。“快把镇脉石取出来,血雾马上就要突破防御了!” 沈紫霄的剑刃已经与黑衣人交上了手,剑气与血雾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而更多的黑衣人,正从血雾中源源不断地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