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禾不敢动，任凭挠人的呼气吹打耳边，红晕沿着耳边蔓延，爬上脸颊。
“姐姐~你的心跳得好快啊~”光念晴说着，拉开了与沈馨禾的距离，站在了沈馨禾身前。
沈馨禾平静的眸子正极力掩饰受到的惊吓，她看着光念晴，对方早已将那股带玩味的俏皮换回蠢萌。
“姐姐，我记得薪火城玄学精神系九点半才上课，现在陪我去街道逛一下吧。”光念晴说得小心翼翼，似个内向怕生的孩子。
沈馨禾想起自己房间还贴着她的大学课程表，她只知道自己是玄学精神系的，还真不清楚自己上课的准确时间，甚至连学校的规矩都不清楚。
“那……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嗯……”光念晴似真的在想，最后给了个地名，“就欲尘楼吧。”
沈馨禾一顿，泛起惊诧的眸子看向用单纯与天真遮掩了玩味的脸，一个可能性自心底升起。
……
薪火城中心，欲尘楼。
镀上精致的独立办公室显得复古，天花板处仅留一点星火，能勉强将办公室照亮。
“砰！”
涂上蜡的木质桌承受了一拳头的冲击，承受了拳头主人发泄的怒火。办公室同样感受到了拳头主人的怒火，那怒吼的咆哮它听得清澈。
“连个女的都逮不住！一群废物！让你们去通捷路口抓人，你就告诉我这么个结果！”中年男人通红的脸爬满暴起的筋，理性压不住此似狮子的愤怒。
“人抓不住！我怎么和曙光城那边交代！给我找！翻遍整座薪火城，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电话挂断，中年男人喘着粗气，他盯着眼里的手机好一会儿，随即翻开某个号码，打了过去。他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电话拨通，传来了个更苍老的声音：“怎么样？那个女孩抓住了吗？”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迅速思索，随说道：“没有，跟丢了。”
电话的另一头听了，没有想象中传来的怒吼气愤声，那苍老的话语显得运筹帷幄：“抓到了，才不正常。”
“那女孩究竟是有什么能力！？我感觉她的能力不像是正常玄学涉及到的范围，也不像是哪个玄学支系的变异。”中年男人问。
“还在查，那个女孩的能力太诡异了。”
“现在查到哪儿了？有具体了吗？”
“没有，留下的玄学书籍已经翻遍了，最近都开始查收录不明能力的书籍，那个女孩很可能是远古能力。”
“远古能力？可远古能力的传承者不都在先前的战争中绝后了吗？难道还有幸存者？”
“那群家伙不会就这么绝后，这个世界必然保留了他们遗落的火种，其中会影响能力拥有者心智的远古能力是更容易留下火种的那批。我猜想那个女孩八成就是这类远古能力存留的火种。”
“等等……既然她可能是远古能力拥有者，那会不会我们驻足在地下的人类里，就留存了这些人，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些远古能力？”
“十有八九，又或者……他们很好地隐藏住了自己的身份。”
“等等……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有没有可能是远古能力拥有者？”中年男人低声说着，“就是当初薪火城捡回来那个孩子，有上报曙光城的，您应该知道。”
“那个孩子？现在看确实像，而且这些年他无意间展现的能力，已经让他成为【曙光】十一座城间物资运输的核心关键。”
“那有没有可能，让那个孩子去抓那个女娃，成功的可能更高一点儿？”
“不行，现在他正在【曙光】边缘受到敌人袭击的三座城，与曙光城附近的城不断游走。现在把他叫过来，无疑是让三座城陷入一段失去及时支援的黑暗时刻。还有……薪火城最近是不是出了很多起凶杀案？”
中年男人沉默片刻，回复：“是的。”
“距离我听到这个消息开始算，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没结案？”
“凶手的作案手法过高，现在咱们这的民律管理局还在查。”
“付淮守，你最好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付淮守顿住，未语，充斥复杂的双眸落在手机屏幕上，失焦着。
“付淮守！你糊涂啊！总部这么信任你，你就拿着官职做这种包庇的事！”苍老声终是多出了情绪，没有愤怒，只有叹息，“付家，我之后会让人去调查的。”
“赵老，查吧。我没有做什么包庇事，付家，也经得起查。”
“好……这几天先停你的职，就当是给你放假了。你……还没走出来？”
付淮守苦笑，“怎么可能走的出来……”
“算了，你先静静吧。”
电话挂断，付淮守没有动作，他似乎陷入了记忆的时光轴里……他缓了过来，视线挪到了桌子边的抽屉上，眼底的坚毅愈加浓厚。
他大概收拾了点东西，最后起身准备离开时，顺手将桌上的照片揣进兜里，待和欲尘楼的其他人打好招呼后，走出了欲尘楼的大门。
回付家的路上，付淮守等着下一班公车，他手伸进兜里，将照片翻了出来。他望着照片上的人有点失神，不禁地，他嘴里呢喃：
“你们……真的很像……”
……
“呐，这里就是欲尘楼了。”沈馨禾带着粘人的少女，来到了一侧街道的大门前。
从下到公寓大门的时候，沈馨禾就差点儿被眼下的世界惊掉下巴。仰望上空，只有望不见顶部的黑，现在时间是早上，可这座城似乎陷入了永夜，一片没有星星的夜。
在离开小区的路上，沈馨禾从兜里翻出手机。在沈馨禾刚醒的时候，她就有发现桌子上放着这台手机，似乎这台手机本就属于她。
她翻开了曙光城的地图，默默的将大致的路线记下，但地图上的建筑分布让沈馨禾皱眉。她回头望了圈所在小区的公寓楼形状，以及其他高楼的形状。
相同的建筑结构，相同的方体形建筑，相同的配色……可以说，这完全是一个强迫症玩的卡通城市布局小游戏的布局。
在抵达欲尘楼前，沈馨禾一路上惊叹着这些建筑，不由开始想象她要去的那个学校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这就是薪火城的中枢吗！？好壮观！”光念晴露出七岁孩子般的童真，眸中泛起星星。
沈馨禾同样望着这层壮观，心底在思索要怎么将里头的犯罪证据带到民律管理局。她想着，可突然间似感觉到了什么，立即转过头。
她看向了另一侧街道，没有声，没有人，啥都没有……她恍惚一瞬，不停思索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她没有怀疑这是错觉，因为她身旁的光念晴同样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而且脸上还多了丝疑惑。
随即，光念晴冲了上去。沈馨禾叫喊一声，可光念晴并未停下，索性她也跟了上去。她几乎确认，产生这种感觉的缘由就在她们跑向街道的巷子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