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收到那份烫金喜帖,喜帖上张晏之与宋知意的名字并排烫印,鎏金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
张晏之是她的未婚夫,而沈知意,是她三天前刚认下的远房表妹。
秋姐,别生晏之哥的气,宋知意裹着围巾,站在玄关处,指尖攥着喜帖的一角,指节泛白。
是我……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认。
她与张晏之相识五年,从大学校园到职场并肩,上个月他还在市中心顶楼餐厅用钻戒套住她的无名指,说要在冬至那天给她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可现在,这场婚礼的新娘,换成了一个只相处过三天的表妹
冬至前夜,张秋鬼使神差地走到张晏之准备举办婚礼的镜湖园。
这里曾是她和张晏之一起挑选的场地,他说湖心亭的倒影像极了他们初见时的月光。
可此刻,湖心亭的朱红柱子下,却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宋知意穿着本该明天穿的白色婚纱,胸口插着一把银质匕首。
婚纱裙被血浸透,躺在青石板上。
警笛声划破黑夜时,张晏之跌跌撞撞地跑来,看到尸体的瞬间,他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知意……怎么会这样?
法医在检查尸体时,发现宋知意的右手紧攥着半张撕碎的喜帖,小李在另一边草丛里找到另一半被撕碎的喜帖。
拼合后宋和意的名字被划得面目全非。
张晏之抓住林野的手腕,我们今天下午还在试婚纱,她还说要给孩子起名字……
林野抽回手,目光落在他西装袖口的暗红色污渍上。
那污渍不像血迹,倒像某种颜料,和沈知意婚纱上沾着的、一点不易察觉的赭石色痕迹,一模一样。
张先生,你说下午和宋女士试婚纱,具体是几点?
我不记得了…
林野叫一旁的小李查一下去的哪家婚纱店。
还有老张采集一下张先生衣服上的污渍
过了一会,小李说道,据婚纱店污渍店员说,宋女士下午三点就到婚纱店了,而你五点才到婚纱店,中间这两个小时,你在哪?
张晏之的双手摩挲着,眼神闪烁我……我在公司处理紧急文件,有同事可以作证。
张秋在一旁的围观群众看着这一切。
她想起昨天去张家,还张晏之落在她公寓的黑色外套时,看到宋知意站在书房门口哭,而张晏之正将一个黑色的首饰盒塞进抽屉。
那时她以为是小两口吵架,没敢多停留,现在想来,那首饰盒的样式,和她母亲生前留下的那只翡翠手镯的盒子。
一模一样那只手镯,三天前被她借给宋知意,说要在婚礼上搭配婚纱。
沈小姐的指甲缝里含有微量的羊毛纤维,陆队长的目光扫过张晏之,和你身上这件羊绒西装的材质,完全匹配。
顾晏之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不是我!
是她逼我结婚,说如果我不娶她,就把我挪用公司公款的事捅出去!
我只是和她争执,没杀她!
张秋的心猛地一沉,难道不是宋知意怀孕了。
张秋猛地想起想起半年前,张晏之的公司出现资金危机,是她拿出母亲留下的遗产,帮他度过难关。
那时他抱着她说张秋,这辈子我绝不会负你,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