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激战的蝰蛇小队成员们听到这话后点了点头。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身为常年在黑暗中的猎手是无法和大小姐这种在光明中的天使同一个舞台的。
猩红的暮色里,变异兽群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缓缓退去,鳞甲摩擦地面的沙沙声逐渐被风卷散,只留下满地黏腻的墨绿色体液和断裂的骨刺。
幸存者们瘫坐在废墟上,有人抱着伤员的肩膀低声啜泣,有人用断裂的钢管撬开兽尸的獠牙,试图寻找还能利用的残肢部件,金属碰撞声与压抑的喘息交织成一片狼藉的余韵。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雇佣兵小队。他们背对着混乱的人群,黑色战术服上的血渍还未干透,队长用手势比出撤离信号,队员们默契地收起加装了消音器的步枪,没有多余的交流,甚至没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残局。
靴底踩过碎石的声响被废墟的风吞没,当最后一名队员的身影隐入远处的断壁阴影中时,只剩下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遗落了一枚沾着兽血的弹壳,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倾盆暴雨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扎在裸露的皮肤上生疼。天地间只剩白茫茫的雨幕,能见度不足五米,远处的建筑轮廓早已模糊。
稍不留意就会在积水漫过脚踝的街道里迷失方向,脚下随时可能踩到被冲开的下水道口,或是变异生物潜伏的水洼。
积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低矮的居民区很快被淹没至窗台,人们只能抱着漂浮的家具往高处转移,却发现屋顶早已被狂风掀起破洞,雨水顺着裂缝灌进临时避难所,湿透的衣物裹在身上,寒意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老人和孩子的咳嗽声在风雨中此起彼伏。
更致命的是资源的枯竭。暴雨冲垮了供电线路,手机信号早已中断,手电筒的电量撑不过两个小时;储存的饮用水很快被污染,浑浊的积水中漂浮着腐烂的杂物,喝一口就可能引发剧烈腹泻;
原本藏在超市货架后的罐头,也在洪水浸泡下胀裂变质,饥饿的人们只能冒险在雨里搜寻被冲上岸的植物根茎,却要警惕随时从水中跃起的、带着利齿的变异水栖生物。
最让人崩溃的是绝望的蔓延。暴雨不知何时才会停,每天清晨推开临时搭建的遮蔽物,看到的都是更高的水位和更远的废墟。有人在试图加固堤坝时被洪水卷走,连呼救声都瞬间被雨声吞没;
有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往传说中的高地转移,却在中途遭遇垮塌的桥梁,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坠入湍急的洪流——在这片无尽的雨幕里,生存本身,就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挣扎。
漏雨的地铁站角落,积水漫过了女人的脚踝,她怀里的男孩已经没了往日的哭闹,只把脸埋在母亲湿透的衣襟里,小手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指节泛白。
女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比雨声还轻:“宝宝别怕,睡一觉就不冷了。”
她从背包底摸出最后一小瓶早已过期的镇静剂,瓶身被雨水浸得发潮,标签模糊不清。
男孩眨着干涩的眼睛,看着母亲把药液倒进瓶盖,仰头时还本能地皱了皱眉,却没挣扎——他早已没了力气去抗拒任何能让寒冷和饥饿暂停的东西。
当男孩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女人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脸颊贴着他冰凉的额头,泪水混着雨水滑进衣领。她没有再喝剩下的药,只是抱着孩子往积水更深的地方挪了挪,直到冰冷的水没过胸口,直到怀里的温度慢慢消散。
雨还在疯狂地下,冲刷着地铁站的墙壁,也冲刷着女人最后落在男孩发顶的、轻得像羽毛的吻,没人知道这个角落曾藏过一对母子,更没人知道,他们是怎样在这片绝望的雨幕里,悄悄按下了生命的暂停键。
这一幕被在临时基地中养伤的雪狐和战天看见以及他们小队中的成员。他们都一脸平静,因为在这末日中的生死离别太多了。
突然,基地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检测到大规模能量波动,疑似高级变异兽靠近!”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声音。雪狐和战天瞬间站起身,小队成员们迅速拿起武器,眼神中满是警惕。
他们刚冲出基地,就看到一只身形巨大的变异章鱼从洪水中探出,它的触手如钢铁般粗壮,每一次挥舞都能掀翻一片积水。周围的幸存者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雪狐大喊:“保护幸存者,先疏散人群!”战天则带领部分队员冲向变异章鱼,他们的武器在雨中闪烁着寒光,与章鱼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子弹打在章鱼的触手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章鱼愤怒地甩动触手,将几名队员扫飞出去。
战天一脸焦急的怒骂“不是为什么深海中的变异兽这个时间段就已经能进入内陆了。科学院中他们不是说至少一周后才能全面进攻内陆吗?现在各大分基地的防御措施还没做好。
如果遇到高级别的,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就在战天怒骂时,一只触手朝着他迅猛袭来,战天侧身一闪,却还是被擦到了肩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雪狐见状,迅速从侧面发起攻击,她手中的利刃狠狠刺进章鱼的触手上,绿色的血液飞溅而出。章鱼吃痛,收回触手,转而向雪狐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几架武装直升机出现在了视野中。原来是总部得知情况后,紧急调派了支援。直升机上的重机枪对着章鱼疯狂扫射,密集的子弹打得章鱼连连后退。
趁此机会,战天和雪狐带领队员们重新组织进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章鱼终于体力不支,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了洪水中。众人松了一口气,但战天知道,这只是个开始,高级变异兽提前进攻内陆,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