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洪雪娇嗔怒的脸,心里却没半分退让,反而加重了语气:“雪娇,你先别急着护短。
你想,昨晚夜色如墨,刘涛说自己远远跟着老疤,连斗笠下人的脸都看不清,怎么可能精准到看清一枚青铜戒指上刻的‘鬼’字?这细节未免太搞笑了。”
花姐放下手中的粥碗,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地看向我:“你继续说。”
“还有,”我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得更低:“他提到‘金桶总部’和‘鬼组’,这些都是极其隐秘的内部信息。
一个常年待在村里、不问世事的教书先生,怎么会对金桶的组织结构如此了解?
除非……他本身就和金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萧峰坐在一旁,也皱起了眉头:“小寒说得有道理。
刘涛平日里确实老实,但昨晚他站出来指证的时机太巧了,正好是在萧峰叔揭穿老疤他们的阴谋之后,像是早有准备。”
洪雪娇脸色涨红,反驳道:“那万一他就是看得清呢?
再说,刘老师在村里教了十年书,对孩子们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坏人?”
我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雪娇,人心隔肚皮。
他对孩子们好,或许是真的,但这并不能排除他另有所图。
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是金桶的人,潜伏在村里十年,不显山不露水,暗中做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这才是最可怕的。”
花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说得有些道理。
刘涛这个人,确实有些可疑。
十年前,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老师,他主动申请来我们这个偏僻的村子教书,当时我还觉得他是个有理想有思想抱负的人,现在想来,或许没那么简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洪雪娇问道。
我眼神一凛,说道:“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先假装相信他的话,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他有问题,迟早会露出马脚。”
花姐点了点头,赞同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件事,就交给你和雪娇去办。
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他察觉到我们的怀疑。”
我和洪雪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放心吧,妈!”
“其实,要他露出狐狸尾巴并不难,我们只要把装在老疤家里的窃听器取出来,装进刘涛家里,时间一长,我不信他不会露出马脚。”我对洪雪娇说道。
“如果刘涛真是隐藏了十年而从未泄露出任何信息的金桶,说明他是个高手,也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你们去他家里装窃听器就要千万小心了,决不能一个人引他出来,另一个人立马就进去安装,这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一定要顺其自然。”花姐提醒我们。
“他总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家里吧?”我淡淡地说道。
“你有时间跟他耗吗?”花姐问我。
“妈,我家有钱,不愁吃不愁穿,你又给我生了三个老婆,我又不愁老婆,我就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我有什么耗不起的?”我泰然自若,自信满满。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洪雪娇白了我一眼。
我被雪娇一眼瞪得讪讪一笑,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口误,口误!是三位贤妻,是妈您教子有方,把雪娇、雪莹还有雪怡都教得这么好。”
我故意拍了拍花姐和洪雪娇的马屁。
花姐看着我们打情骂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敛起神色,严肃地叮嘱:“别贫嘴了。
刘涛既然能潜伏十年,警惕性绝对超乎常人。
你们装窃听器,不能急在一时,得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我知道。
我会先以感谢他昨晚指证老疤为由,多去他家走动几次,摸清他的生活规律。
比如他每天什么时候去学校教书,什么时候会出门买菜,家里有没有其他人,甚至他习惯把贵重物品放在哪里,都要摸清楚。”
洪雪娇也收起了嗔怒,认真地补充道:“我可以以帮孩子们辅导功课的名义,去学校找他。
这样既能观察他在学校的状态,也能趁机看看他办公室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毕竟他在村里的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
花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不错。
雪娇去学校,小寒去家里,双管齐下,既能不引起怀疑,又能收集信息。
记住,你们的目的是观察,不是调查,千万别露出任何破绽。”
“放心吧妈!”我和雪娇再次异口同声地应道。
吃完早餐,我和雪娇便兵分两路。
雪娇直接去了村里的学校,而我则准备了一些水果,装作不经意地往刘涛家走去。
刘涛家离学校不过一百米,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刘涛背着一个竹筐准备出门,竹筐里装着一些课本和文具。
“刘老师,您这是要去学校啊?”我笑着走上前,把手里的水果递了过去:“昨晚真是多亏了您,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老疤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阴谋呢。
这点水果,您收下,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涛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平日里那种温和的笑容:“哎呀,小寒啊,你太客气了。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都是为了村里好。
这水果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
“刘老师,您就别客气了。”我把水果塞到他手里:“您在村里教了十年书,为孩子们付出了这么多,这点水果算得了什么。
对了,您这是要去给孩子们上课吗?”
“是啊,孩子们还等着呢。”刘涛笑了笑,背上竹筐:“那我就先去学校了,改天再聊。”
“好,刘老师您慢走!”我站在原地,看着刘涛的背影渐渐远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从表面上看,他确实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温和、老实,就像一个真正的“好好先生”。
但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怀疑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