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詧将一张纸挥挥落在地,言辞有些锐利的说道“敬位,难道这件事情非要我亲自开口吗?本王已查明,这蔡景历,乃是你的侄子,对吧?”
蔡大宝听到此话,急忙躬身拱手道:“殿下所言不差,蔡景历确是臣的侄子。”
萧詧的语气变得越发严肃:“你们两人既然是叔侄关系,你却亲手检举揭发自己的侄儿,甚至将他押入死牢,倒是狠心啊!你就不怕落得个六亲不认的骂名吗?”
蔡大宝语气坚定如铁:“臣与蔡景历虽同出蔡氏,但早已各为其主。他侍奉太子,甘为鹰犬,散播谣言挑拨殿下与同盟的关系;
而臣蒙殿下拔擢,自当倾心侍奉,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公私分明,臣无悔。”
萧詧质问道“难道你不担心,我会因为此事,将你就地革职吗?”
蔡大宝拱手说道:“臣蒙殿下厚爱,这些年来委以重任,若没有殿下的信任,臣如何能施展自己抱负。
倘若殿下将我罢官,才能使您安心,臣愿意自辞去官,在不入官场!”说完便跪在了地上。
萧詧眼见对方如此诚恳,随即思量一番说道:“想不到你竟如此决绝。本王原以为,你会念及叔侄之情,暗中与他勾结,或是从轻发落。”
蔡大宝言辞恳切道:“殿下说笑了。当初殿下于微末中识得臣,予臣信任与重用,这份知遇之恩没齿难忘。臣怎敢因私废公,背叛殿下?”
萧察拍案而起“好,很好!如此忠诚不二,本王没看错人。
他从案上拿起一卷任命文书,递了过去:“雍州长史一职,从今往后便交给你了。”
蔡大宝瞳孔微缩,连忙推辞:“长史之位太过重要,臣资历尚浅,恐难担此重任,还请殿下三思。”
萧詧摆摆手说道:“这些年来,你为雍州殚精竭虑,谋划良多,劳苦功高,本王都看在眼里。
更何况,你连自己的堂弟都能出卖,足见你对本王的忠心。你既对本王如此赤诚,本王又怎会吝惜一个官职?”
眼见蔡大宝还是有些犹豫,萧詧直接将任命扔到对方的面前,沉声道:“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往后,还需你继续为我效力。”
蔡大宝当即跪地叩首:“臣谢殿下赏识!定当恪尽职守!”
荆州 江陵城 太子行辕内
房间中仅有两人,一个是萧大器,另一个则是王僧辩
萧大器正临窗而立,闻言回身道:“王都督深夜到访,可是有要事相告?”
王僧辩拱手言道:“殿下,臣冒昧进言。江陵乃湘东王根基所在,内外皆是他的亲信势力。您留居于此,臣始终放心不下,恐有潜在之险。”
萧大器轻叹似裹挟着难言的无奈:“我怎能不知?”
他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字条,递向王僧辩:“你且先看看这个。”
王僧辩接过字条展开,目光扫过其上字迹,面漏难色:“殿下,这消息……您是从何而来?”
萧大器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自然是可靠之人了。”
王僧辩追问:“太子是从何处得知此消息的?这消息可曾准确?”
萧大器:“千真万确。”
王僧辩闻言,再度拱手,神色愈发郑重:“太子殿下,若此信中所言非虚,您在此地实在太过危险!
臣的兵马并未驻扎江陵,一旦事发,恐难及时救援。
臣斗胆恳请殿下移驾至臣的军营,也好防湘东王做出越俎代庖之事,保全殿下安危!”
萧大器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与笃定:“君才,你保住我一人,又有何用?若那三位如果起事,即便你护得我周全,我大梁西垂,便能安稳如初吗?”
王僧辩身形一震,拱手说道:“臣自然知晓!湘东王若真有举事之心,河东王与岳阳王必定响应。
臣已暗中估算,三藩联手,不出数日便可聚集十万之众,此事非同小可!
太子殿下,还请即刻上奏朝廷,速派重兵驰援,方能防患于未然!”
萧大器缓缓从窗边转身:“君才,你……可信我?”
这话问得突兀,王僧辩愣在原地,眉宇间满是疑惑:“太子殿下此言何意?臣素来敬重殿下,怎会不信?”
萧大器道:“既如此,此事我便不再瞒你,此刻,朝廷大军已然在路上了。我现在要你做的,便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回你的防区,守好你该守的地方,做好你该做的事。”
王僧辩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抬眼对上了萧大器的眼睛,此时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多时王僧辩就离开行辕,萧大器随即叫来两名亲卫,这两人也都是跟随萧大器良久的心腹,萧大器说对二人说:“速将此消息,传递至江州与岭南!”
两名亲卫接到命令以后拱手而去。
大宝元年十二月初三
想比于偏远的岭南,江州的萧大心,得到消息的速度就快的多,
得知消息的萧大心随即传令道:“调集军队!”
同一天里,江州湓城外的一处荒僻仓库内人影攒动,羊鹍站在仓库的屋顶上不断的向远处眺望,这时他远处烟尘四起,一队轻装骑兵疾驰而来。
不多时,在仓库外边就等来人,那人便是柳敬礼
羊鹍拱手道“柳统军!”
柳敬礼沉声问道:“羊将军怎么样?人都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