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摸着下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妖族入侵的力度和时机，怎么瞧着像早计划好的？
“老阳，你之前是南疆边缘公认的第一高手，见多识广。跟我说实话，这妖族入侵，到底是怎么个来头？怎么感觉像是约好了似的？”
阳鼎天听了，脸上神色复杂，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王城主明察……这事，其实……也算是惯例。”
“惯例？”王玄来了兴致。
“是啊，”阳鼎天整理了下话头，“按古老典籍记载和一些宗门传下来的说法，咱们南疆人族和万妖山脉的妖族，大概每隔一千年，就会打一场大规模的仗。持续时间有长有短，但规模和路数都差不多。”
巫鹫在一旁阴沉沉地补充：“而且，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打仗的时候，元婴老祖级别的，不会亲自上阵。最高就到金丹境，算是默认的规矩。”
“哦？”王玄眯起眼睛，“元婴老祖不下场？就看着下面的人打生打死？这什么道理？”
阳鼎天摇摇头：“具体为啥，我们这种边缘小城的修士哪能知道。只听说，好像是双方顶层达成的默契。也许是为了磨练后辈，也许是为了抢些资源……但元婴老祖一旦插手，性质就变了，搞不好会引发真正的种族存亡大战，那是双方都扛不住的。”
王玄听着听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前世学过的一个词——马尔萨斯主义！
人口（妖口）增长超过了资源能承受的极限，就必须靠战争、瘟疫这些“积极抑制”手段来减少人口，维持平衡！
这他妈不就是异界版的“马尔萨斯陷阱”吗？！
什么狗屁磨练后辈，什么争夺资源，说到底就是人妖两族的高层，定期联手搞一次“人口清理”！把多出来的、资质差的低阶修士和妖兽，通过战争消耗掉！既能缓解资源压力，又能优化“种群质量”，还能稳住边界，免得真正的顶级战力受损！
难怪元婴老祖不下场！他们是裁判，是下棋的，下面的金丹、筑基、炼气，还有那些妖兽，全都是能牺牲的棋子！
想通这一点，王玄心里冷笑一声。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他忍不住低声说了句。
阳鼎天和巫鹫一愣：“王城主，您说啥？”
“没什么。”王玄摆摆手，脸上露出点玩味的笑，“就是说，在这千年战争期间，咱们只要碰不上元婴老怪，理论上，金丹境就能横着走了，是吧？”
阳鼎天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妖族金丹数量比我们多得多，里面还有不少金丹后期甚至巅峰的大妖，也照样危险……”
“够了！”王玄打断他，只要确定没有元婴老怪会不要脸地跑来收拾他，他就放一百个心了！
金丹境内，他王玄怕过谁？
他本来还担心妖族不讲规矩，出动元婴老怪，那他只能带着核心人员跑路。现在好了，大家在一个水平线上较量，那他可就精神了！
这不就是他浑水摸鱼，发战争财，顺便给小葫芦和小五囤“口粮”的好机会吗？！
“老林！”王玄立刻吩咐林震天，“把阳城主和巫城主的人安顿好，好好招待。他们带来的人手，统一归你调配，加固城防！”
“是！城主！”林震天领命。
阳鼎天和巫鹫也松了口气，看来王玄是接纳他们了，总算有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王玄又看向阳鼎天和巫鹫：“你们俩，把知道的妖族兵力分布、高手情况，都详细告诉老林。以后守城的具体事，听他安排。”
“明白，王城主。”
安排完这些，王玄独自走到城墙上，望着远处万妖山脉的方向，眼神来回转着。
“定期清理人口……减少资源压力……嘿嘿，倒给我提了个醒。”
他现在越来越确定，这千年战争，就是一场被高层默许甚至推动的“大逃杀”和“资源再分配”。
“既然你们把这当游戏，那老子这个‘玩家’，可就不客气了！”
他拍了拍腰间的葫芦：“伙计，听见了吗？接下来，管够！”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妖族果然来了。
黑压压的妖兽，数量比上次多了好几倍，起码上万！里面还夹杂着几十道强悍的妖气，显然是金丹妖将。
领头的是三个气息格外强的妖将。
一个身高一丈、浑身长满岩石般肌肉的熊妖将（金丹中期），扛着根巨大的狼牙棒。
一个身形飘忽、长相妖艳、十指留着长长绿色指甲的花妖（金丹中期），身边围着惑人的香气和毒粉。
还有一个穿着黑袍、拿着骨杖、眼窝里跳着绿色魂火的鬼鸦妖将（金丹中期），透着阴冷死寂的气息。
这阵仗，看得城头上的阳鼎天和巫鹫脸色发白。就这三个，就够难缠的了，后面还有那么多妖兽和妖将！
“王城主，这……”阳鼎天看向王玄。
王玄却眼睛发亮：“三个金丹中期？不错不错，够我的小五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直接飞出城，悬在半空中，对着那三个妖将勾了勾手指：“喂，你们三个，一起上吧，省点时间。”
三个妖将一愣，跟着就怒了！
“狂妄的人族！找死！”熊妖将吼了一声，挥着狼牙棒就冲了上来，带起一阵恶风。
花妖轻笑一声，玉手一挥，无数带着剧毒和迷幻效果的花瓣像刀子一样射向王玄。
鬼鸦妖将则挥动骨杖，召出密密麻麻的怨魂，哭嚎着扑过来。
面对围攻，王玄不慌不忙。
“小五，那头笨熊交给你了！”
吼！小五兴奋地冲出去，迎上熊妖将，毒火和狼牙棒狠狠撞在一起。
王玄自己则看向花妖和鬼鸦妖将。
他双手结印，体内水行毒神和火行毒神同时动了起来。
“玄冥毒雨！”
“焚天毒火！”
瞬间，天空落下黑色的雨滴，每一滴都带着极寒剧毒，把那些花瓣和毒粉纷纷腐蚀冻结。
同时，地面升起熊熊的五彩毒火，烧着那些怨魂，烧得它们吱吱叫，魂体都散了。
冰火两重天！还是带剧毒的双重打击！
花妖和鬼鸦妖将脸色大变，赶紧想办法抵挡，却被这诡异的混合攻击打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