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调之境的“独木桥”并非真的桥,而是一条悬在两座灰色悬崖间的窄路,路面只有脚掌宽,底下是翻滚的黑雾,雾里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嘲讽声——“掉下去吧,没人会在乎”“你根本走不过去”。
七人站在桥头时,正看见一个蜷缩的身影蹲在路中央,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耸动。那身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书包扔在脚边,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试卷,上面的红叉像扎人的刺。
“喂!你还好吗?”刘耀文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撞在悬崖壁上,反弹回来时带着回音,却没能让那身影动一下。
马嘉祺示意大家放轻脚步,自己先走上前,金色的“倾听者”能量场在周身泛起柔和的光:“我们是来陪你过桥的。”
身影猛地一颤,缓缓转过身。那是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少年,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嘴唇咬得发白。“你们别过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倔强,“这座桥只能一个人走,想过去,就得把别人推下去——这是他们说的。”
“谁告诉你的?”宋亚轩蹲下身,和少年平视,绿色的“纯真”光芒像春日的阳光,轻轻落在少年脸上,“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就走得好好的,谁也没推谁。”
少年显然不信,他指着黑雾里不断闪过的影子:“你看!那些都是被推下去的人!他们说我成绩差,说我笨,说我根本不配和他们一起过桥……”黑雾里的影子突然变得清晰,全是些面目模糊的人,正对着少年指指点点,嘴里说着刻薄的话。
丁程鑫突然从背包里掏出画具,在悬崖边的石头上快速画了起来。他没画少年说的“推搡”,而是画了七个人手拉手过桥的样子,虽然桥很窄,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你看,”他把画举到少年面前,银色的“表达者”光芒让画中的色彩慢慢变得鲜活,“桥是窄,但心可以很宽。”
少年的目光落在画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浓雾遮住:“可我……我怕我走不稳,会拖累你们。”
“拖累?”刘耀文突然大步走到少年身边,橙色的“行动者”光芒像团小火焰,“上次我练舞崴了脚,张哥背着我爬了三楼训练室,他说啥了?他说‘正好练练臂力’。”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要是走不动,我背你!”
张真源的土黄色“守护者”光芒在身后展开,像个坚实的屏障:“对,我们七个加起来,别说一座桥,十座桥都能给你搭起来。”他从背包里掏出块巧克力,剥开糖纸递过去,“先补充点能量,甜的东西能让人有劲儿。”
少年犹豫了一下,接过巧克力塞进嘴里,可可的甜香在舌尖化开时,他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带着委屈的放声大哭。“他们总拿我和别人比,”他一边哭一边说,“说我不如这个,不如那个,我努力了,可他们看不到……”
严浩翔靠在悬崖边,紫色的“共鸣者”光芒轻轻晃动:“我以前写歌的时候,总有人说‘你这旋律太普通了’‘不如某某某’。”他看着少年的眼睛,“后来我想通了,我不是不如谁,我就是我,我的努力不需要他们来打分。”
贺峻霖突然指着黑雾里的影子,做了个鬼脸:“你看他们,长得都一样,肯定是复制粘贴的!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不会躲在雾里说闲话呢。”他的浅蓝色“联结者”光芒洒在少年身上,像撒了把痒痒粉,逗得少年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弯。
马嘉祺走到少年身边,和他一起望着桥的对岸。那里的雾气已经淡了些,隐约能看见一片绿色的草地,像是有光从草叶间透出来。“想过去看看吗?”他轻声问,“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就为了你自己——看看桥那边的风景,是不是和这边不一样。”
少年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耀文第一个踏上桥,张开双臂保持平衡:“来,我在前面探路,你跟着我走,张哥在后面护着你,丁儿和亚轩在旁边给你指路,浩翔和贺儿负责骂走那些影子!”
七人默契地排好队形,把少年护在中间。黑雾里的影子开始尖叫,试图用更刻薄的话干扰他们,但这次,少年的脚步没有停。当他走到桥中央时,脚下突然一滑,刘耀文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他,张真源立刻从后面顶住他的后背,丁程鑫和宋亚轩在两边扶着他的胳膊,严浩翔和贺儿则对着影子大喊:“闭嘴!他比你们勇敢多了!”
少年稳住脚步,看着身边伸出的一只只手,突然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笑容却比阳光还亮。“谢谢你们,”他轻声说,“原来……过桥真的不用推人。”
当七人护着少年踏上对岸草地的瞬间,独木桥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化作一道彩虹桥,黑雾里的影子尖叫着消散了。草地瞬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少年的校服渐渐染上了浅蓝色,书包上的拉链自己拉好,露出里面崭新的笔记本。
“这是你的‘心象空间’,”马嘉祺笑着说,“现在,它属于你了。”
少年拿起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今天,我和七个朋友一起过了桥,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为我停下脚步。”写完,他抬起头,对着七人深深鞠了一躬:“我想……我可以试着喜欢这个世界了。”
远处的灰雾中,隐约出现一座房子的轮廓,烟囱里冒着灰色的烟,像个孤独的叹号。贺峻霖的“联结者”能力突然有了感应:“那边有个人,正抱着沙发发呆,好像在等电话。”
“走吧。”马嘉祺望着那座房子,“下一个‘心象空间’,有人在等我们接电话。”
七人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我会把今天的故事写进笔记本里,等我学会画画了,就画一座彩虹桥送给你们!”
他们回头挥手,看见少年站在花丛中,对着他们笑得灿烂,他的身边,一只蝴蝶正扇动着彩色的翅膀,在阳光下跳着舞。独木桥化作的彩虹还在闪烁,像一条连接着温暖的路,指引着他们走向下一个需要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