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廊的入口处,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灰白色雾气,像冬天清晨未散的霜。马嘉祺的皮鞋踩在回廊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他低头看了看脚下——地板是由无数个日期组成的,1998.03.15,2005.07.22,2013.10.01……像一串被拉长的记忆密码。
“这地方……有点冷。”宋亚轩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他的指尖掠过身旁的墙壁,墙壁上突然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字:“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字迹刚出现就开始消散,像被风吹过的沙画。
“是《十年》的歌词。”丁程鑫站在一扇门前,门牌号是“2015.06.18”,门把手上缠着一圈褪色的红绳,“这扇门在‘哭’。”他的银色光芒轻轻触碰门板,门板竟微微颤动起来,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刘耀文一把推开门,橙色光芒瞬间炸开,却被门内涌出的浓雾挡了回来。“里面有什么?”他皱着眉,雾气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像老式收音机的杂音。
“……非要走吗?”是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男孩的声音含糊不清,充满了挣扎。
七人走进门内,发现自己站在一家老旧的咖啡馆里。墙上的日历停留在2015年6月18日,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桌沿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正是刚才对话的主人,他们的身影被“遗憾迷雾”笼罩,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
“他们在说分手。”张真源的土黄色光芒落在两人中间,试图驱散迷雾,却只让雾气暂时淡了些,“但那个男孩,始终没说出‘分手’两个字。”
男孩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指节泛白。女孩低着头,眼泪滴落在桌上的纸巾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为什么不说啊?”宋亚轩的绿色光芒带着不解,他走到女孩身边,能感受到她强烈的悲伤,“说清楚不好吗?”
“因为害怕。”严浩翔的紫色光芒让男孩的内心想法浮现出碎片——“说了‘分手’,就真的回不去了”“她哭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没说出口,是不是还能假装一切正常”……
贺峻霖突然指着墙上的挂钟,浅蓝色光芒让停摆的指针重新转动起来:“快看!时间在重复!”挂钟的指针从下午3点15分,慢慢走到3点20分,然后突然倒回3点15分,周而复始,像个永远无法结束的困局。
“他们被困在了说不出‘再见’的瞬间。”马嘉祺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时间修补匠·马嘉祺”,第一页自动浮现出这对男女的故事:2015年6月18日,男孩要去国外留学,因害怕远距离恋爱伤害女孩,决定提分手,却始终没说出口,女孩察觉了他的犹豫,也不愿主动戳破,两人就在沉默中僵持,最终不欢而散,成为彼此十年里最大的遗憾。
“‘那两个字’的颤抖,不是因为说了,而是因为没说。”马嘉祺的金色光芒笼罩着整个咖啡馆,让模糊的场景变得清晰,“他们的遗憾,不是分手本身,而是连好好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那我们帮他们说啊!”刘耀文的橙色光芒让男孩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想站起来,却又被迷雾缠住。
“不能替他们说。”丁程鑫的银色光芒勾勒出女孩藏在桌下的手,她手里捏着一张机票——原来她早就知道男孩要走,甚至偷偷买了去同一个城市的机票,想给他一个惊喜,“得让他们自己说出口。”
张真源走到吧台前,拿起一个空杯子,土黄色光芒让杯子里凭空多出半杯热牛奶:“当年我和发小闹别扭,冷战了半年,后来我给他带了杯热牛奶,他就忍不住先开口了。”他把牛奶放在女孩手边,“有时候,温暖比语言更有力量。”
女孩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牛奶杯,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防线。
贺峻霖则走到男孩身边,拿起桌上的纸巾,浅蓝色光芒让纸巾上浮现出一行字:“‘对不起’和‘再见’,比‘我不说’更体面。”他把纸巾推到男孩面前,笑着说:“你看,说出来也没那么难,对吧?”
男孩看着纸巾上的字,又看了看女孩通红的眼睛,嘴唇终于再次动了动,这次,声音清晰了些:“我……要走了。”
女孩猛地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知道。”
“我怕……怕距离太远,会伤害你。”男孩的声音带着颤抖,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所以……我们……”
“分手吧。”女孩接过他的话,声音虽然哽咽,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不是不爱了,是怕了。”
男孩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先说出口。
“但我不怪你。”女孩擦干眼泪,从包里拿出那张机票,放在桌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现在看来,好像用不上了。”她笑了笑,带着点释然,“祝你……在国外一切都好。”
男孩看着机票,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最终只是说了句:“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嗯。”
当这两句简单的对话说完,笼罩在两人身上的“遗憾迷雾”突然像被风吹散般,渐渐消散了。咖啡馆的挂钟指针终于越过3点20分,正常地向前走动,墙上的日历开始翻动,一直翻到2025年6月18日。
十年后的画面在他们眼前展开:男孩回国后成了一名翻译,女孩开了家小有名气的花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男孩走进花店买花,看到店主时愣了愣,女孩也认出了他,两人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没有拥抱,没有尴尬,只有像老朋友一样的自然。男孩买了一束向日葵,女孩送了他一支满天星,两人并肩走出花店,在路口说了再见,然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背影轻松而坦荡。
“这才是没有遗憾的结局。”宋亚轩的绿色光芒让咖啡馆里的绿植抽出了新芽,“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能好好说再见,好好做朋友。”
那扇门的门牌号“2015.06.18”渐渐变得清晰,不再模糊。门把手上的红绳重新染上了鲜艳的颜色,像一个被解开的心结。
走出这扇门,时间回廊的雾气淡了些,远处的另一扇门亮起了微光,门牌号是“2018.09.01”。
“下一个十年,在等着我们。”马嘉祺合上笔记本,第一页的故事旁,多了一行字:“有些再见,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哪怕只是作为朋友。”
七人朝着亮着微光的门走去,脚步声在回廊里回荡,像一串正在被续写的音符。他们知道,时间回廊里的每个“十年”,都藏着需要被理解的遗憾,而他们要做的,不是改变过去,而是让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终于有机会落在时光里,长出释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