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目的游荡象限”出来时,每个人的制服都沾着草叶和泥土,却没人在意。严浩翔的电子牌上,“狂想曲能量”已经跳到了15%,旁边多了个新的图标:一把涂鸦喷枪,下面写着“解锁‘街头艺术象限’”。
“这地方听起来就很有意思。”贺峻霖戳了戳那个图标,“街头艺术?是不是可以随便在墙上画画?”
“试试就知道了。”严浩翔在电子牌上点了下图标,眼前的空气突然扭曲起来,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滴。等视线清晰时,他们已经站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两侧的墙壁光秃秃的,只有角落里堆着几个废弃的颜料桶,散发着松节油的味道。
巷口的牌子上写着“禁止涂鸦,违者将被强制清除记忆”,但牌子本身已经被人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嘴角翘得老高,像在嘲笑这条规则。
“看来这里早就有人‘疯’过了。”丁程鑫捡起一个颜料桶,里面还剩半桶亮黄色的颜料,“正好,我最近新学了个舞步,还没地方施展呢。”
他提着颜料桶走到墙前,蘸了点颜料往鞋底一抹,然后猛地旋转起来。黄色的脚印在墙上划出一道弧线,像道跳跃的闪电。宋亚轩看得眼热,也抢过一个红色颜料桶,用手指蘸着颜料在墙上画星星,画到兴起,干脆用手掌拍上去,留下一个个红色的手印,像开满了花。
“这算什么,看我的!”刘耀文抱起一个蓝色颜料桶,往墙上一泼,颜料顺着墙壁流淌下来,他顺势用脚在上面踩出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这叫‘自由的轨迹’!”
马嘉祺没急着动手,他靠在巷口的墙上,看着他们疯闹。丁程鑫的舞步越来越奔放,鞋底的颜料在墙上画出越来越复杂的图案;宋亚轩的星星旁边多了只咧嘴笑的狐狸,是用手指点出来的;刘耀文已经开始用颜料往贺峻霖身上抹,两人追着跑,笑声震得颜料桶都在响。
“不来试试吗?”张真源递过来一个紫色颜料桶,“你看,这面墙以前肯定是灰色的,多没意思。”
马嘉祺接过颜料桶,指尖沾了点颜料,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画过的画——幼儿园时被老师夸“规矩”的蜡笔画,小学时按模板填色的水彩,中学时为了比赛反复修改的素描……好像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目的、不管好坏地画。
他走到空白的墙壁前,深吸一口气,抬手将颜料泼了上去。紫色的颜料流淌下来,像条瀑布。他又蘸了点黄色,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音符,音符的尾巴拖得很长,缠绕着丁程鑫的黄色弧线,包裹着宋亚轩的红色星星,最后和刘耀文的蓝色轨迹交缠在一起。
“这是……我们的狂想曲?”宋亚轩指着那片色彩,眼睛亮晶晶的。
“算是吧。”马嘉祺笑了,指尖还沾着颜料,“没有乐谱,没有彩排,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严浩翔没参与画画,他正蹲在颜料桶旁摆弄着什么。等大家画得差不多了,他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个用颜料管和废铁丝做的简易喷枪:“来,试试这个。”
他对着墙壁扣下扳机,一道银色的颜料喷射而出,在紫色的背景上划出一道闪亮的光带。“这是我用他们的‘秩序检测仪’改的,”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现在它不是检测秩序的,是制造混乱的。”
贺峻霖抢过喷枪,对着巷口的“禁止涂鸦”牌一阵扫射,把“禁止”两个字涂成了“欢迎”,旁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这样才对嘛,”他叉着腰欣赏自己的作品,“艺术怎么能被禁止呢?”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警笛声,时间警察的金属靴子声越来越近。“快走!”刘耀文拉着宋亚轩就往巷子深处跑,其他人紧随其后。跑过那面被涂满色彩的墙时,马嘉祺回头望了一眼——阳光透过巷口照进来,墙上的色彩在光里流动,像活了一样。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手印、脚印,组合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比循规城里任何规整的建筑都要好看。
他们从巷子的另一个出口跑出来,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这里和循规城的其他地方不同,路边有卖小吃的摊贩(虽然食物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味道),有行人(虽然表情依旧僵硬),甚至还有一个街头艺人在拉小提琴,琴声却像被掐住了脖子,断断续续的,毫无感情。
“这地方能做什么疯狂的事?”贺峻霖盯着那个拉小提琴的艺人,突然有了主意,“我们去抢他的琴,来一场即兴演奏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丁程鑫点头,“或者……我们去跟那些行人打招呼,问他们‘今天开心吗’?”
张真源则指着路边的一个长椅:“我们可以在长椅上躺成一排,晒太阳,什么都不做。”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街角的一个广告牌上,上面循环播放着“时间管理总局”的宣传片:“每分每秒都要高效,每个动作都要标准,拒绝浪费,拒绝失控……”
“我有个主意。”他对大家招招手,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其他人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分钟后,那个拉小提琴的艺人突然发现,自己的琴声变得流畅起来——因为旁边多了几个“捣乱”的:宋亚轩用手拍打着垃圾桶当鼓,贺峻霖拿着两个空饮料瓶互相敲击,丁程鑫和刘耀文在旁边放声唱歌,唱的是首没听过的调子,跑调跑到天边,却充满了活力。
马嘉祺站在广告牌前,对着围观的行人喊:“大家有没有觉得,每天按部就班地活着,很无聊?”
没人回应,行人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像被尘封的记忆突然松动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刘耀文跳上一个台阶,声音洪亮,“想大笑就笑,想奔跑就跑,想画画就别管什么规则!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张真源走到一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面前,递给他一颗从“游荡象限”带出来的野果:“尝尝?这是甜的,不是营养剂。”
男人犹豫着接过野果,指尖触到果实的温度时,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低头咬了一口,眼睛突然睁大了——那是种他已经遗忘了很久的味道,像小时候偷偷在果园里摘的果子。
“你看,”张真源笑了,“生活不只是公文包和报表。”
严浩翔则黑进了街角的广告牌,把宣传片换成了他们在巷子里涂鸦的画面,配上宋亚轩的笑声和丁程鑫的舞步声。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盯着广告牌,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被别的东西取代——是渴望,是怀念,是被压抑了太久的冲动。
时间警察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但这一次,他们没立刻逃跑。丁程鑫拉起那个拉小提琴的艺人,让他跟着他们的节奏拉琴;宋亚轩把颜料抹在几个孩子的脸上,孩子们愣了愣,突然爆发出大笑;刘耀文和贺峻霖手拉手在街道中间跳舞,引得几个年轻人也跟着扭动起来。
马嘉祺站在人群中间,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想起循规城的规则,想起那些被封存的“遗憾胶囊”,想起那句“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是啊,规则会消失,秩序会崩塌,但此刻的笑声、歌声、舞步,这些鲜活的、疯狂的、属于生命本身的东西,却会永远留在心里。
“走了!”严浩翔拽了拽他的胳膊,时间警察已经冲进了人群,“下一个象限,‘深夜食堂’,据说那里可以吃到真正的食物!”
他们再次奔跑起来,身后传来越来越多的笑声和歌声,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马嘉祺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那个拎公文包的男人把公文包扔在了地上,正跟着孩子们追逐打闹;那个拉小提琴的艺人,终于拉出了一段充满感情的旋律,琴声里有自由的味道。
电子牌上的“狂想曲能量”已经跳到了30%,旁边多了一行字:“街头的狂想曲,已奏响第一个音符。”
马嘉祺握紧拳头,跟着大家往前跑。风在耳边呼啸,带着颜料的味道,带着野果的甜味,带着自由的气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们还要去更多的“疯狂象限”,做更多“不合规矩”的事,因为他们要证明:
生命不是用来被规划的,
时间不是用来被计算的,
而疯狂,
才是对抗平庸的最好武器。
再不疯狂,
我们就真的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