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林羽的后手，交给张副省长的备份
后半夜的老旧小区格外安静，只有楼道里的声控灯偶尔被风吹得亮一下，又很快熄灭。林羽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加密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 他盯着张副省长发来的 “会议上午九点，在省政府三号会议室” 的消息，眼皮发沉，却不敢有丝毫睡意。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 “咔嗒” 声，像是有人在撬对面楼道的窗户。林羽猛地站起身，踮着脚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 —— 月光下，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正蹲在对面单元门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时不时抬头往他这栋楼张望。
“是李主任的人？还是王厅长派来的？” 林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摸出枕头下的防狼喷雾 —— 这是昨天从便利店顺手买的，原本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他按下加密手机的紧急呼叫键，联系小李：“我住处对面有可疑人员，像是在监视我，你们能不能派个人过来看看？”
“林科长你别慌，我们的人就在小区门口待命，我马上让他们过去。” 小李的声音透着沉稳，“你千万别开门，也别让对方发现你在观察他们，等我们的人处理完，会给你发信号。”
挂了电话，林羽又回到窗边。那两个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收起东西，沿着墙根快步走向小区后门。没过多久，三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开进小区，下来几个穿便装的人，跟在那两个连帽衫身后追了出去。几分钟后，小李发来消息：“人跑了，但我们在他们蹲守的地方发现了微型摄像头，正对着你住的房间窗户 —— 他们是想拍你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林羽后背一阵发凉。对方不仅想威胁他，还想监控他的一举一动，找出给他提供证据的人。他不敢再待在窗边，走到客厅角落的椅子上坐下，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明天的会议上，李主任肯定会撕破脸，说不定会拿出伪造的 “受贿证据” 反咬他；王厅长也会帮腔，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更麻烦的是，那个暗中盯着的 “更大势力”，会不会在会议上动手脚？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妻子打来的。林羽赶紧接起，声音压低：“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就是…… 女儿刚才醒了，哭着要找爸爸。” 妻子的声音带着疲惫，“我哄了半天，她才睡着。对了，早上送女儿上学的时候，真的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跟着我们，多亏了你说的保护人员，上前问了一句，他们就开车走了。”
“没吓到孩子吧？” 林羽的心揪得更紧了。
“孩子没察觉，就是我有点怕。” 妻子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快了，等明天的会议结束，事情有了结果，我就回去。” 林羽强装轻松，“你们今天别出门了，在家待着，保护人员会一直在楼下守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妻子的电话，林羽的眼眶有点发热。他欠家人太多了，但现在他不能退 —— 要是他服软，不仅国家的两千万会被挪用，城西污水处理厂建成后，一旦出现质量问题，雨季来临的时候，城西的几个小区都会被淹，到时候受害的是成千上万的老百姓。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这是他刚进住建厅时，老领导送给他的。扉页上写着 “守初心，担使命” 五个字。林羽摩挲着这几个字，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 —— 不管明天有多难，他都要守住这份初心。
天快亮的时候，林羽才靠着沙发眯了一会儿。闹钟响的时候，他猛地惊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昨天特意准备的正装 —— 他要在会议上拿出最好的状态，不能让对手看出他的疲惫。
刚走出小区，就看到小李的车停在路边。“林科长，副省长让我来接你，他已经在省政府等你了。” 小李递过来一份早餐，“副省长说，让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会议上有的忙。”
林羽接过早餐，心里一阵温暖。他坐进车里，一边吃包子，一边听小李说：“昨晚我们查了那两个监视你的人，他们是李主任的远房亲戚，没有正式工作，平时靠给李主任跑腿挣钱。另外，我们还查到，李主任昨天晚上联系了分管发改委的赵副省长，具体说什么，暂时还没查到。”
“赵副省长？” 林羽心里咯噔一下。赵副省长是省政府的老资格，平时很少过问具体项目，但这次李主任突然联系他，肯定没好事。“张副省长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副省长已经跟省长汇报了。” 小李点头，“省长说，今天的会议会让赵副省长也参加，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车子很快开到省政府门口。林羽跟着小李走进办公楼，刚到三楼，就看到张副省长站在走廊里等他。“林羽，准备好了吗？” 张副省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主任已经到了，还带了好几个发改委的人，看样子是想给你施压。”
“我准备好了。” 林羽挺直腰板，“证据都在加密 U 盘里，王厅长的秘书也说好了，会在会议中途过来作证。”
“好，跟我来。” 张副省长领着林羽走进三号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省长坐在主位上，赵副省长坐在他旁边，脸色严肃。李主任坐在另一边，看到林羽进来，眼神里满是敌意，王厅长则低着头，不敢看他。
会议很快开始。省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想讨论一下城西污水处理厂项目的预算案问题。林羽同志反映预算案里有虚增工程量的情况，还提供了一些证据，李主任，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李主任立刻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语气激动：“省长，我必须澄清一下！城西污水处理厂是省重点项目，预算案是经过发改委多次审核的，绝对没有问题！林羽同志之所以质疑预算案，是因为他之前负责项目现场核查时，和施工方发生了矛盾，怀恨在心，才故意散布谣言，甚至伪造证据，想破坏项目进度！”
“我没有伪造证据！” 林羽立刻反驳，“预算案里申报的钢筋用量是五千吨，但实际施工方只采购了三千五百吨，这中间的一千五百吨去哪里了？还有水泥，申报用量八千吨，实际只用了六千吨，这些都是有施工方的采购清单和仓库出库记录的！”
“你胡说！” 李主任拍了桌子，“那些清单和记录都是你伪造的！施工方已经跟我们说了，你之前威胁他们，让他们给你提供假材料，否则就举报他们违规施工！”
王厅长也赶紧附和：“是啊省长，我也听说了，林羽同志最近经常私下接触施工方，行为很可疑。而且据我所知，他还收了施工方的好处，有银行转账记录为证！”
林羽心里一沉 —— 他们果然拿出了伪造的受贿证据！他刚想开口辩解，张副省长突然说话了：“李主任，王厅长，你们说林羽伪造证据、收受贿赂，有什么证据吗？倒是林羽同志，给我提供了一份录音，你们听听看。”
张副省长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会议室里立刻响起王厅长和李主任的声音 ——“…… 那两千万必须拆成三个小项目，分别报上去，这样审计的时候不容易发现……”“…… 你小舅子的公司放心，钱到账后，我会让施工方补一份假的材料清单……”“…… 林羽那边要是不识相，就找个借口停他的职，再伪造一份受贿记录，让他翻不了身……”
录音播放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李主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王厅长则低着头，双手不停地发抖。赵副省长皱着眉头，开口道：“这录音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一查就知道。” 张副省长看向省长，“省长，我已经联系了省公安厅的技术人员，他们可以对录音进行鉴定，另外，林羽同志还找到了一个关键证人。”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王厅长的秘书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很坚定：“省长，各位领导，我是王厅长的秘书小周。这份录音是真的，我当时就在旁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且，我这里还有王厅长让我帮忙伪造施工材料清单的证据，以及他小舅子公司收到‘工程款’后，给王厅长转账五十万的银行流水。”
小周把文件夹递给省长，里面的证据一目了然 —— 有王厅长手写的伪造清单的草稿，有银行流水的复印件，还有他偷偷拍下的王厅长和小舅子见面的照片。
李主任彻底慌了，他指着小周，声音发抖：“你…… 你胡说！你是被林羽收买了，故意诬陷我们！”
“我没有被收买！” 小周提高声音，“王厅长不仅让我伪造材料，还经常让我帮他收受贿赂，我要是不配合，他就威胁要辞退我，让我在省城待不下去！我也是忍无可忍，才决定站出来作证！”
省长翻看着手头的证据，脸色越来越沉。他看向李主任和王厅长，语气严肃：“李主任，王厅长，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主任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厅长则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像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就在这时，赵副省长突然开口：“省长，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再调查一下。小周毕竟是王厅长的秘书，说不定有私人恩怨，故意栽赃陷害。而且录音和材料清单也有可能是伪造的，不如让纪委和审计厅联合调查，等有了明确结果，再做决定？”
林羽心里一紧 —— 赵副省长这是在帮李主任和王厅长拖延时间！他刚想开口反驳，省长却点了点头：“赵副省长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牵扯重大，确实需要仔细调查。这样，从今天开始，城西污水处理厂项目的预算案暂停审议，由纪委牵头，审计厅配合，对项目的预算和资金流向进行全面调查。李主任，王厅长，在调查期间，你们暂停职务，配合调查。”
听到 “暂停职务” 四个字，李主任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王厅长则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会议结束后，林羽跟着张副省长走出会议室。刚到走廊，李主任突然冲了过来，抓住林羽的胳膊，眼神凶狠：“林羽，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毁了我的前途，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李主任，请注意你的言行！” 张副省长上前拉开李主任，“现在纪委已经介入调查，你要是再敢威胁林羽同志，后果自负！”
李主任狠狠瞪了林羽一眼，甩开张副省长的手，怒气冲冲地走了。林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 —— 李主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背后的赵副省长，也不会让调查顺利进行。
就在这时，林羽的加密手机收到一条匿名信息，是一张照片 —— 照片上，李主任和赵副省长正坐在一家茶馆里，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像是在交易什么。信息下面还有一行字：“赵副省长在城西污水处理厂项目里有股份，你查到的两千万，有一半进了他的口袋。小心点，他已经开始查你的底细了。”
林羽心里一震 —— 原来赵副省长才是背后真正的大鱼！他赶紧把照片发给张副省长，张副省长看完，脸色凝重：“没想到赵副省长也牵扯进来了。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张副省长，那接下来怎么办？” 林羽有些担心，“赵副省长是老领导，人脉广，纪委的调查会不会受到阻碍？”
“放心，省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张副省长拍了拍林羽的肩膀，“省长说，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不过你最近一定要更加小心，赵副省长手段狠辣，说不定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下毒手。”
林羽点了点头。他刚想再说些什么，手机又响了，是妻子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就听到妻子焦急的声音：“林羽，不好了！刚才有个陌生人敲门，说他是你的同事，要给你送文件，我没开门，他就一直在楼下等着，现在还没走！”
林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 肯定是赵副省长或者李主任派来的人！他赶紧对妻子说：“你千万别开门！我马上让保护人员过去，你把门锁好，躲在卧室里，别出声！”
挂了电话，林羽立刻联系小李，让他赶紧派人去家里保护妻子和女儿。张副省长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对你的家人动手了。林羽，要不你先去我安排的另一个安全屋，把家人也接过去，等调查结束再回来？”
“好。” 林羽没有犹豫。现在家人的安全最重要，他不能让他们再受到威胁。
就在林羽准备跟着小李去接家人的时候，他的加密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是纪委的工作人员发来的：“林羽同志，我们在调查王厅长的时候，发现他名下有一个秘密账户，里面有近五千万的存款，其中有一部分资金流向了境外。另外，我们还查到李主任和一家房地产公司有勾结，涉嫌挪用项目资金。”
林羽看着消息，心里清楚 —— 这场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虽然李主任和王厅长暂时被停职，但赵副省长还在背后操纵，而且他们的资金已经流向境外，想要追回难度很大。更重要的是，城西污水处理厂的项目不能再拖延，一旦错过工期，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头看向张副省长，眼神坚定：“张副省长，不管接下来有多难，我都会配合纪委的调查，把这件事查清楚，追回挪用的资金，让城西污水处理厂顺利建成。”
张副省长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好样的！有你这份决心，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仗。不过你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林羽跟着小李走出省政府办公楼，坐进车里。车子缓缓驶离，他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默默想着：李主任的不满肯定会转化为更疯狂的报复，赵副省长也会动用所有关系阻碍调查，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 还有张副省长，还有纪委的工作人员，还有千千万万期待着城西污水处理厂建成的老百姓，在背后支持着他。
而此刻，李主任正坐在赵副省长的办公室里，脸色阴沉：“赵省长，您一定要帮我！我要是被查出来，您也会受牵连的！”
赵副省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雪茄，慢悠悠地说：“慌什么？纪委的调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那么快有结果。你现在要做的，是把你和王厅长名下的那些账户都注销，把境外的资金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另外，林羽那边，你别再派人去威胁他的家人了，那样太容易暴露。我已经安排了人，会让他‘意外’出事……”
李主任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别多问。” 赵副省长打断他，“你只要等着好消息就行。记住，这件事要是成了，城西污水处理厂的项目，还会是你的。”
李主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知道，只要赵副省长出手，林羽就必死无疑。到时候，没有了林羽这个 “麻烦”，预算案就能重新提交审议，他挪用的资金也能合法化，他的前途，还能保住。
而林羽对此一无所知。他坐在车里，正联系妻子，告诉她马上就去接她和女儿。他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 “意外”，已经在暗中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