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的实验记录本,在一次次的深夜“治疗”中变得越来越厚。她沉浸在对“金针固魂术”各种精妙变化的探索中,几乎将田尹视为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
田尹也察觉到梁菱除了安排他和梁溪的日常生活以及例行治疗外,几乎没什么额外的交流,显得颇为清冷疏离。他没多想,只当是对方性格使然,反而更专注于自身的恢复。他甚至开始翻阅梁溪向梁菱借来的、用于打发时间的中医书籍,发现其中许多都是在国内未曾见过的孤本或秘传,内容深奥。在他那“无师自通”的异能下,他竟也从中汲取了不少灵感,对医道的理解隐隐有所精进。
又一晚的治疗时间到来。梁菱如期而至,两人似乎已形成默契,没有多余寒暄。
田尹看着梁菱准备针具,心中一动,开口道:“梁姑娘,我本身也学过中医,不知能否观摩一下你的治疗手法?或许能有所启发。”他确实好奇,也希望自己能多了解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梁菱心中冷笑,她早已通过之前的“实验”见识过田尹那“医生人格”施展的“逆命金针术”和“金针转命术”,虽觉神奇,却因体系不同未能深解,只当作是某种偏门针法。此刻她全心都在自己的研究上,对田尹的请求不置可否,但脸上却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也好。这一次治疗后,你的情况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田尹闻言大喜,真心实意地感谢道:“那真是太好了!多谢梁姑娘!”
治疗开始。梁菱手法如穿花蝴蝶,金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刺入田尹的穴位。田尹凝神观看,“无师自通”的异能全力运转,暗中记下每一个穴位的选择、下针的深浅和顺序,心想以后或许能自行调理。
然而,不知为何,在梁菱连续施了十几针后,田尹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皮沉重如山,无论他如何努力集中精神,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再度沉沉睡去。
“最后一种治疗方法了,如果成功,固魂术就大成了!”梁菱内心激动不已,她按照自己推演了无数次的最终方案,将最后一根金针,缓缓刺向田尹头顶一个关乎神魄归位的要穴!
针尖刚落,异变陡生!
田尹的身体猛地剧烈抖动起来!他体内那液态的金色元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刺激,又像是终于积蓄到了临界点,竟然完全不受金针的引导与压制,自行疯狂运转起来!它以一股蛮横无比、却又带着某种玄奥秩序的磅礴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直接朝着长生功第三层需要打通的一百个穴位中的第一个壁垒冲撞而去!
“轰!”
仿佛脑海中响起一声无声的惊雷,那坚固的壁垒在如此霸道的力量面前,竟如同纸糊一般,被瞬间冲开!一股更加精纯、古老的气息从那穴位中隐隐透出。
“呃啊——!”
田尹猛地惊醒,双目圆睁,眼中金光一闪而逝!那暴走的金色元气太过霸道,直接将他身上数根用于“固魂”的金针震得倒飞而出!
“小美人!”
他眼神狂热,带着一种原始而野蛮的欲望,一下子抓住了近在咫尺的梁菱的手臂!那力量之大,让梁菱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田尹便不由分说,粗暴地将她拉了过来,狠狠压在了身下!
梁菱吓得魂飞魄散,她完全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她对自己的推演充满自信,根本不会想到是田尹体内那未知的、恐怖的金色元气作祟。她下意识地想去拿金针补救,可田尹那如同山岳般沉重的身躯将她死死压住,让她动弹不得。她立刻意识到,这是田尹潜藏人格中那个带有流氓属性的人格被意外激活了,而且是在这种力量暴走的状态下!
她想呼救,想叫梁溪帮忙,但转念一想,为了这“最后一步”不受干扰,她特意在给梁溪的安神香里加了料,不到天亮,外面就是天塌下来她也醒不了!
她想挣脱,可田尹此刻的力量远超常人,她的所有挣扎都如同蚍蜉撼树。
后悔和惊慌瞬间淹没了她。“失败了吗?!”她失声叫道,却被田尹用灼热的嘴唇粗暴地堵了回去。
下半夜,对梁菱而言是一场无尽的折磨。被一股蛮力无情地撕扯,身上很快布满了淤青,剧烈的疼痛和心灵上的屈辱让她几近昏厥。当一切终于平息,田尹力竭昏睡过去时,她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床单上残留的刺目血迹,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滔天的悔恨——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竟在自己一手造成的混乱中,以如此不堪的方式失去了!
她颤抖地拿起一根最长的金针,对准田尹颈后的死穴,眼中杀机毕露!只要刺下去,这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就会彻底消失!
可是,她的手悬在半空,剧烈颤抖,终究没能刺下去。一想到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的贪念,将原本可以顺利的治疗变成了满足私欲的实验,悔恨和自责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是我……自作自受……”她惨然一笑,无力地垂下了手。
她终究没敢下手。不仅是因为内心的那点未泯的良知和自责,更是怕事情败露,无法向师傅和梁溪交代。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创伤,如同处理犯罪现场一般,迅速清理了房间里的痕迹,收好所有散落的金针,然后如同逃离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自己狠狠泡进冷水里,用力搓洗着皮肤,仿佛想要洗去所有不堪的印记和记忆,但有些东西,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抹去了。玩火者,终自焚。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无法浇灭梁菱心中的怒火与屈辱。最初的惊慌和软弱过去,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定的念头占据了她的心神。
“他必须死!”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但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接杀人,痕迹太重,而且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要夺走他最重要的东西,让他如同被慢慢吸干的枯井,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毁灭!
她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眼神冰冷地走向师傅梁正元那间严禁任何人进入的书房。她不再顾忌师命,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暴力撬开了那个沉重的老式保险柜。
柜子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本纸张泛黄、散发着陈旧墨香和草药气息的古籍。她目标明确,直接取出了那本师傅曾严厉告诫她绝不可翻阅、更不可修习的秘册——一本没有名字,以深蓝色布面装帧的薄薄书卷。
师傅说过,这里面记载的,是一种利用金针配合特殊法门,作用于人体元气运行的治疗术。但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一种危险的操控。通过不同的针法组合,在特定情况下,可以实现元气的互惠互利,也可能演变成单方面汲取,甚至更极端的……强行掠夺!这是一种游走在医道与邪术边缘的禁忌法门。
她颤抖着翻开书页,第一页的第一行字便如同诅咒般映入眼帘:
刺实者需有虚,刺虚者虚有实。
这句话玄奥而冰冷,暗示着一种平衡与掠夺的辩证法则。梁菱没有完全理解,但她抓住了核心——她要将田尹体内那磅礴的、让她吃了大亏的“实”(元气),通过针法,强行“虚”化,并掠夺过来!
“田尹,你欺负了我,我不会让你不知不觉的消失……”梁菱的眼神狠厉如刀,“我会让你一点点被掏空,让你在最虚弱的痛苦中,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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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菱的行为显得异常。她破天荒地准备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饭菜,说是庆祝田尹“初步痊愈”。
梁溪和田尹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都有些诧异。这段时间,梁菱的厨艺只能算勉强果腹,以至于梁溪常常需要自己动手改善伙食,这也是她感觉特别累的原因之一。
“梁菱小姐好像变了个人,”梁溪私下小声对田尹说,“以前她做的饭……说实话,真不好吃,不然我也不会一天下来这么累。”
“吃饭吧。”田尹示意她不要多言,虽然也觉得奇怪,但出于礼貌和对医者的信任,他没有深究。
梁菱甚至还拿出了一瓶当地产的果酒,笑容有些僵硬地说:“小小庆祝一下。”
这更让田尹和梁溪摸不着头脑,只能勉强喝了一点以示回应。席间,田尹问道:“梁姑娘,我感觉好了很多,国内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知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梁菱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被她强行压下,恢复了冷静:“田先生,你才初步痊愈,元气未固,神魄仍需温养。最好再观察一段时间,确保万无一失。否则舟车劳顿,病情反复,前功尽弃就不好了。”
田尹想了想,觉得有理,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失控的痛苦,便点头答应:“好吧,那就再叨扰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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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田尹确实感觉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浑身轻松,头脑清明。他躺在竹床上,几乎是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呼吸均匀深沉。
夜深人静时,梁菱先是悄悄来到梁溪的房间外,侧耳倾听,里面传来均匀深长的呼吸声,显然睡得极沉。她放下心,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潜入了田尹的房间。
她点燃了一根特制的“安神香”,诡异的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她自己则提前服下了一颗能固守心神、抵御部分外来元气冲击的药丸。
看着田尹在香气中歪着头,睡得更加深沉,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觉,梁菱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复仇的冰冷所覆盖。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轻轻掀开了田尹身上的薄被。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开始褪去田尹的衣物,露出他精壮的身躯。随后,她咬紧牙关,也一件件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月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冰冷而诡异的轮廓。
她拿出那本无名的禁忌之书和一套细长的金针,就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按照书中那掠夺元气的邪恶针法,在田尹和自己身上的特定穴位,小心翼翼地刺入金针。
每一针落下,她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一分,既有恐惧,也有一种即将完成复仇的扭曲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