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技艺平台的播放页面上，《天朝长歌》的进度条刚走了二十分钟，弹幕就已经被吐槽淹没。屏幕里，身着华丽古装的演员慢悠悠念着冗长台词，镜头对着皇宫大殿的全景晃了三分钟还没切，好不容易等到一场“法术对决”，蓝色特效光像贴上去的塑料片，连演员的发丝都没遮住——观众的吐槽密密麻麻叠了三层：
“救命！2个多亿的制作就这？五毛特效都嫌多，我奶奶用美图秀秀做的都比这自然！”
“剧情拖沓到想快进三倍！刚进宫门就聊了十分钟天气，到底要什么时候进主线啊？”
“大恬恬（金恬恬）这演技……全程一个表情，哭的时候嘴角都没弯一下，我真的出戏了！”
“别硬撑了家人们！隔壁《无心法师》刚更了三集，新演员演技自然，悬疑剧情带感，金晨曦演的月牙又灵又飒，韩真君的无心法师直接封神！”
“陈玉瑶？是唱《凉凉》的那个美女吗？那我得去看看！”
“走了走了，与其在这遭罪，不如去追《无心法师》，至少不浪费时间！”
弹幕里的“逃离大军”越来越多，《天朝长歌》的播放量增速肉眼可见地放缓，而同一时间，《无心法师》在其他平台的播放量还在蹭蹭上涨。
帝都郊外的别墅里，金恬恬窝在沙发上，手机屏幕正停在《天朝长歌》的弹幕区。看着满屏吐槽自己演技的评论，她气得抓起抱枕往地上摔，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糖，嘴里嘀咕：“什么嘛！我明明很认真演了！特效不好关我什么事？还有《无心法师》，不就是部小成本网剧吗，能有多好看？”
嘴上这么说，好奇心却像小猫爪子似的挠着她。金恬恬咬了咬唇，还是点开了爱技艺平台的《无心法师》页面——开头三分钟，就被镜头里的场景抓住了：深夜的客栈里，烛火摇曳，无心法师（韩真君 饰）指尖夹着符纸，眼神冷冽地盯着墙角的黑影，一句“这东西藏了三天，该出来了”刚落，黑影化作青烟，特效虽不华丽，却透着股真实的诡异感。
金恬恬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连抱枕都忘了捡。看到月牙（金晨曦饰）拿着菜刀怼反派，眼里的倔强又灵又野；看到无心法师揭开小镇命案的线索，逻辑清晰得让人跟着揪心——她原本只想看十分钟“挑挑错”，结果不知不觉就把三集全追完了，屏幕跳到“会员明天可看第四集”时，她还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怎么没了？！”
反应过来自己被一部“小成本网剧”吸引，金恬恬有点不服气，却还是点开了评论区，手指飞快地打字：“求更第四集！月牙也太飒了吧！无心法师的人设能不能别这么撩？”打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也成了追更大军里的一员。
她盯着屏幕里金晨曦的镜头，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新人演技还真不错……难怪观众都去看了。”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手机屏幕上，金恬恬又点开了《无心法师》的预告，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看来接下来几天，得天天守着更新了。
酒店套房里弥漫着烟味，烟灰缸里堆满了掐灭的烟头，文件散落在红木办公桌上，最上面那张《天朝长歌》的首播数据报表，红色的“差评率68%”字样格外刺眼。汪老二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重重戳着屏幕上的观众评论，脸色铁青得像要滴出水：“这些破观众懂个屁！没流量明星的时候喊着要大牌，真请了又嫌演技差——你们以为2亿投资是大风刮来的？光那几个流量的片酬就占了八成！剩下的钱要拍场景、做后期，特效能看就行了，还挑三拣四的，真是没品位！”
他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狠狠砸在地毯上，杯盖弹开，里面的枸杞茶洒了一地，却没敢有人上前收拾。站在旁边的助理缩着脖子，双手攥着文件夹，连呼吸都放轻了，等汪老二骂够了，才小声嗫嚅：“汪总……要不您看看《无心法师》的特效？他们那剧……评价确实不错。”
“看什么看？”汪老二猛地转头瞪他，眼里满是不耐烦，“一部投资才4000万的破网剧，特效能上天？无非是观众没见过好东西，矮子里拔将军罢了！”他顿了顿，又觉得没面子，语气更冲，“你很闲是吧？还有空去看对家的戏？我让你约唐艺宁和梁蜜，你约好了没有？”
助理被他吼得一哆嗦，赶紧点头，声音抖得像筛糠：“约、约好了！唐总那边说没问题，梁总也同意了，定在明天中午，在市中心的‘云顶阁’餐厅，包厢已经订好了。”
汪老二这才稍微缓和了点脸色，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玉扣。
“明天中午你跟我一起去。”汪老二回头，语气沉了下来，“到了饭桌上少说话，听我安排，别像今天一样拎不清。”
“是、是！我记住了！”助理连忙应下，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知道，明天的饭局绝对不好应付，唐艺宁和梁蜜都不是好拿捏的角色，而汪总现在又带着一肚子火气，这场饭，怕是要吃成“鸿门宴”。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汪老二盯着屏幕的背影，还有地毯上没清理的枸杞茶渍，像一道刺眼的印记，提醒着他这次栽的跟头有多疼。
次日中午，市中心“云顶阁”餐厅的8888包间里，水晶灯的暖光洒在红木圆桌上，精致的冷盘摆得错落有致，青瓷酒杯泛着温润的光，却掩不住空气里暗藏的机锋。
包厢门被推开时，汪老二早已站在门口等候，一身定制西装熨得笔挺，脸上堆着热络的笑，伸手就朝唐艺宁迎上去：“唐总，好久不见！您这手《无心法师》真是王炸啊——4000万成本玩出亿级热度，还顺带捧红了金晨曦、陈玉瑶这批新人，这以小博大的本事，放眼整个行业，没几个能比得过您！”
唐艺宁指尖轻轻拂过裙摆，笑意浅淡却不失分寸，伸手与他虚握即松：“汪总客气了。天盛娱乐家大业大，手握那么多顶流资源，往后我们果仁要走的路还长，说不定还要多仰仗贵公司提携呢。”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既没接他的夸赞，又暗戳戳点了天盛“家大业大却没出好作品”的尴尬。
紧随其后的梁蜜摘下墨镜，随手放在桌角，闻言挑了挑眉，没接话茬。汪老二见状，赶紧转向她，语气又热了几分：“蜜蜜，你那部《三生三世》我可是一直盯着呢！网上呼声那么高，现在后期做得怎么样了？啥时候能跟观众见面啊？”
“还在磨后期呢，尤其是特效部分，得反复抠细节。”梁蜜端起助理刚倒好的温水，抿了一口，语气慢悠悠的，“我们不急，好作品不怕等——总不能为了赶热度，把半成品丢出去砸自己招牌，您说对吧？”话里藏着的对比，让刚因《天朝长歌》扑街而心塞的汪老二，脸色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红酒杯被依次斟满，猩红的酒液晃出细碎的光。酒过三巡，汪老二终于按捺不住，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的客套少了几分，多了些试探：“唐总，蜜蜜，我这次专程来魔都，目的想必你们也能猜到。我们天盛在帝都跟大金牙一直有点过节，之前想签林雨菲，她没同意，本来我们跟大金牙正较劲呢，结果突然冒出来个秦寿，直接请林雨菲去拍《我们与恶的距离》——你们说，他这是故意搅局，还是单纯看好林雨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