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看着她眼底的坦荡，语气里多了几分确认的试探：“赵姐，你跟冯霆锋……是真的分了？”
赵小骨靠回沙发背，指尖轻轻蹭过针织衫的纹路，语气里没了委屈，只剩几分洒脱的清醒：“真分了。他妈妈打从一开始就没瞧上我这农村出来的，饭桌上话里话外都是‘门不当户不对’，连我递过去的水果都懒得接。既然人家不待见，我何苦热脸贴冷屁股？”她抬眼看向秦寿，眼神亮得很，“女孩子嘛，自爱最要紧，趁我还没陷太深、没把自己彻底交出去，及时止损才是聪明选，总不能耗到最后落个难堪。”
秦寿闻言，忍不住点头：“你倒真是人间清醒，比我那故人通透多了——她当初遇上类似的事，纠结了小半年，走了不少弯路。”
赵小骨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顺着话头追问：“这么说，你小说里写的那些情情爱爱，跟现实还是不一样的？”
“剧情本就是虚构的，哪能跟现实一模一样？”秦寿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些，“不过里面的歌曲、剧本都是实打实的，拿出来就能用——就像《花千骨》，要是真拍，主角非你不可。”
赵小骨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认真：“那我话也说开了，你愿不愿意让我加入？不管是你的团队，还是……你身边。”
秦寿却皱起眉，语气里满是顾虑：“赵姐，你明知道我跟蜜蜜的关系，这时候插进来……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赵小骨反倒笑了，眼底带着点好胜的劲儿，“有个优秀的竞争对手，反而能鞭策我进步——她能帮你打理公司、搭戏，我也能，而且我会做得更好。”
“可我怕的不是你不优秀，是怕你们处不来啊！”秦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我身边那几位，平时相处得都和睦，没红过脸。你性子太烈，跟蜜蜜又本来就不对付，到时候一见面就成修罗场，天天吵，我可扛不住这折腾。”
赵小骨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语气干脆得很：“这还不简单？我跟她们不见面不就行了？私下里各顾各的，互不打扰——这样总不会给你添乱了吧？”
秦寿看着赵小骨眼底的坦荡，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沙发边缘，语气里满是坦诚的顾虑：“这事儿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蜜蜜她们跟着我这么久，我不能不顾及她们的感受。我知道自己身边人多，说起来算不得多‘专情’，但我有我的底线，绝不想因为新的人，让她们受委屈、伤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软了些，“而且你性子本就直爽带劲，跟蜜蜜之前又有点小摩擦，要是贸然凑在一起，我怕往后天天都是修罗场。我身边那几位，平时相处得都和睦，我实在扛不住天天劝架的折腾。”
他又补充道：“再说，咱们才见了一天，要是只图一时冲动，那算什么事儿？一夜情我不是不能接受，可要是奔着长期陪伴去，总得慢慢相处、互相摸清脾气吧？这既是对我自己负责，也是对你的尊重——我不想把你当成一时兴起的对象。”
赵小骨听完，非但没恼，反而眼睛亮了亮，嘴角勾起一抹通透的笑：“没想到你倒真把身边人放在心上，反倒更放心了。这年头，能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顾全别人感受，不趁人之危的男人，可不多见。”她往沙发上靠了靠，语气里满是欣赏，“能守住分寸、不被冲动牵着走，才是真的靠得住，我赵小骨没看错人。”
秦寿无奈地笑了笑，摊了摊手：“男女之间的冲动就那一时，可真要过一辈子，得磨合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又不是没底线的禽兽，哪能见一个就想睡一个？总得对得起人家的真心。”
“行，我懂了。”赵小骨爽快地站起身，伸手理了理针织衫的下摆，眼底没了半分纠结，“那咱们就慢慢来，我等你跟蜜蜜她们沟通的答案。”她说着往门口走，到了门边又回头，冲秦寿弯了弯眼，“明天彩排见，可别因为今晚的事，影响了对《父亲》默剧的想法啊。”
秦寿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心里那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他原本以为赵小骨会闹、会缠，却没料到她竟通透到这个地步。直到房门轻轻合上，他才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却忍不住琢磨：或许，这个赵小骨，真的跟他记忆里的“故人”，不一样。
赵小骨推开门时，客厅暖光里先看见大恬恬歪在沙发扶手上的睡颜——怀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抱枕，头发蹭得有点乱，听见动静猛地惊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急着往前凑：“小骨！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秦寿他……他跟你说啥了？”
赵小骨脱了鞋往沙发边坐，随手把针织衫外套搭在扶手上，语气里带着点意料之外的坦然：“那家伙倒真有点分寸，不是没底线的人。他小说里的内容是有现实影子，但不全是真的——比如写我跟冯霆锋结婚又离婚，可我现在已经跟冯霆锋分了，说白了，那结局就是他对‘另一个可能’的想象而已。”
“可他写的那些事，到现在没错过啊！”大恬恬坐直身子，语气里带着点藏不住的慌，“我现在处的这个对象，真就是打乒乓球的，连他在队里的外号都能对上……你说，会不会连我以后的事，他也写准了？”
赵小骨指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语气沉了点：“那你跟他……做那事了没有？”
大恬恬的脸瞬间红了，手指绞着抱枕边角，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他老缠着说这事，我推了好几次，总觉得太快了……有回朋友聚餐，他趁我喝多了没力气，就……就那样了。”
赵小骨重重叹了口气，往她身边挪了挪，眼神里满是担心：“那他有没有偷偷拍视频？你醒了之后，没翻过他手机？”
“我……我没敢翻啊。”大恬恬的声音更慌了，眼眶都有点红，“他总说我不信任他，我就没好意思……”
“你这傻姑娘！”赵小骨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又急又郑重，“这种趁人醉下手的，人品先就差了截！你赶紧让家里人托关系查两样：一是查他手机云端、相册里有没有藏着你的视频，二是查他最近半年的机票、酒店记录，看有没有去澳城的行程——赌鬼这东西，沾了就跟烂泥似的，多少人断了手都戒不掉，你可不能赌自己运气好，一点嫌疑都不能放！”
大恬恬咬着唇点头，眼里的慌乱渐渐被后怕取代：“可不是嘛，之前总觉得他对我好，现在想想真是浑身发毛……只能让我爸出面查了，要是真有赌瘾或者藏视频，我立马跟他分，绝不含糊！”
她缓了缓，又好奇地往赵小骨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对了，你跟秦寿在他房间待了那么久，没发生啥吧？我还以为……”
赵小骨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抹淡笑，语气里带着点真心的欣赏：“这才是他最难得的地方——我都把话挑明了，说想跟他处，甚至主动往他身边靠，他反倒按住了。说要是只图一夜痛快，他能接，但要是想长期在一起，得先慢慢磨合感情，不能委屈了我。”
“啊？还有这种男人？”大恬恬眼睛都瞪圆了，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我跟我那对象处了才一周，他就想往我床上凑，缠了小半年，最后还是趁我醉了才得手的……这人和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赵小骨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语气轻却笃定：“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有的男人只盯着下半身那点痛快，有的却真能守住心，分清‘冲动’和‘真心’——秦寿算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