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刚把客厅的瓜子壳扫进垃圾桶，秦明就端着杯茶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试探：“儿子，你初三去帝都，就去梁蜜和柳如画家拜年？两家离得近不远？会不会露馅啊？”
“不是两家。”
秦寿擦了擦手，往沙发上一坐，语气轻描淡写，“是四家——还有林雨菲和赵小骨，也得去她们家拜访。”
“哐当”一声，秦明手里的搪瓷茶杯差点没拿稳，茶水溅了满手；罗美芳刚从厨房端出来的水果盘也顿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老两口异口同声地惊呼：
“四家？！”
秦明放下茶杯，凑到秦寿跟前，声音都拔高了些：“咋又冒出来两家？你之前不就说蜜蜜和如画吗？这林雨菲、赵小骨又是咋回事？”
秦寿只好把林雨菲如何通过春晚摆脱谣言、赵小骨又如何“不打不相识”的事，捡着重点跟父母说了说。
老两口越听越懵，罗美芳放下水果盘，拉着秦寿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儿子，四个姑娘都对你好？你这……你这搞得定吗？别到时候把人家都得罪了。”
“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秦寿拍了拍老妈的手，语气挺笃定，“她们几个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没闹过矛盾，相处得还行。”
“还行也不行啊！”
罗美芳急了，声音都有点发颤，“四个女朋友，你今后结婚怎么办？咱们国家一夫一妻制，重婚罪可是犯法的！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考虑这些？”
秦寿也知道老妈担心，可这事确实没法定论，只能叹了口气：“妈，我知道犯法，也没说要一下子都娶啊。走一步算一步呗，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慢慢跟她们商量，总能找到大家都接受的方式。”
旁边的秦明没接话，反而摸着下巴，眼神里带着点莫名的感慨，小声嘟囔：“还是娱乐圈好玩啊……我混教育界一辈子，哪见过这么热闹的？”
“你个老东西！说什么呢！”
罗美芳一听就炸了，伸手就拧住秦明的耳朵，力道还不小，“儿子这儿愁着怎么处理感情事，你倒好，还羡慕起娱乐圈了？是不是也想找几个‘同事’热闹热闹？”
“哎哟！疼疼疼！”
秦明赶紧求饶，伸手去掰老婆的手，“我就是随口一说！哪能啊！我这辈子就你一个！”
秦寿看着爸妈打打闹闹的样子，原本有点沉重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忍不住笑出声：“爸，您还是别羡慕了，这‘热闹’可不是那么好扛的，我这还没开始拜年呢，就已经觉得头大了。”
罗美芳松开秦明的耳朵，又转向秦寿，语气软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去人姑娘家拜年，礼数得做足。明天我去街上给你买徽城的特产，黄山毛峰、祁门红茶，再装几罐臭鳜鱼罐头，每家都送一份，别让人觉得咱们秦家不懂事。”
“妈，我自己准备就行，您歇着。”秦寿赶紧说。
“你懂什么！”
罗美芳瞪了他一眼，“姑娘家的爸妈都爱听实在话，你嘴甜点儿，多夸夸人家姑娘，少提你那堆乱七八糟的事，听见没？”
“听见了。”
秦寿乖乖点头——有老妈操心这些细节，他倒省了不少事。
秦明揉着发红的耳朵，也凑过来补充：“还有啊，喝酒别逞强，人家爸妈要是问你今后的打算，你就说‘会好好对她们女儿’，别瞎承诺，也别含糊，知道不？”
“知道了爸。”
看着父母一唱一和地给自己支招，秦寿心里暖烘烘的——不管他在外头多风光，回到家，还是那个需要爸妈操心的“寿娃子”。
只是一想到初三要连赶四家，还要应对四位“未来岳父岳母”的提问，他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年，可真是越来越有“挑战”了。
刚挂了林雨菲黏黏糊糊的电话，手机还没揣回兜里，又响了起来——
屏幕上“唐艺宁”三个字跳出来，秦寿捏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接通时还带着点刚被“缠”过的无奈：“姐，这么晚了还没睡？”
“别废话，快点来喜尔顿酒店1808房。”唐艺宁的声音直接又干脆，没半点寒暄的意思。
秦寿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哪个喜尔顿？帝都的？我现在在徽城老家啊！”
“还能是哪儿？徽城的喜尔顿！”唐艺宁的语气带着点调侃，“怎么？过年我还不能来给干爹干妈拜个年了？”
“干爹干妈？”秦寿彻底懵了，坐直了身子，“姐，你啥时候认我爸妈当干爹干妈了？我咋不知道？”
“咱不是早就拜过把子，认了干姐弟吗？”唐艺宁说得理直气壮，“我是你干姐，你爸妈不就是我干爹干妈？这还用特意跟你说？”
秦寿被噎得没话说，又想起礼数的事，赶紧补了句：“那我也没去给你爸妈拜年啊！这也太失礼了，回头叔叔阿姨该挑理了。”
“挑啥理？”
唐艺宁笑了声，“我爸妈跟我一起来徽城了，说是春节在家待着没意思，过来旅游。本来想明天一早去你家拜访干爹干妈，你先过来给我爸妈问个好，就当提前拜年了。”
秦寿挂了电话，揉着眉心叹气——
这年过得也太“热闹”了，刚应付完亲戚，又冒出来干姐带父母上门，还得连夜去酒店见人。
他站起身走出房间，对着客厅里看电视的爸妈喊：“爸，妈，我干爸干妈来了。”
秦明手里的遥控器“啪嗒”掉在沙发上，罗美芳也直起身子，两人异口同声：“啊？你啥时候有干爸干妈了？”
“就是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认的干姐唐艺宁，她爸妈跟着她来徽城旅游，说明天要去咱家拜访，现在住在喜尔顿酒店，让我先过去看看。”秦寿解释道。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罗美芳一拍大腿，立马站起来往卧室走，“人家都到家门口了，今晚咋能让人家在酒店待着？得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啊！就算来不及做饭，出去找个好馆子也行啊，哪能让长辈先主动上门？这礼数也太不到位了！”
“妈，现在都十点多了，人家说不定都准备休息了，明天再请也一样。”
秦寿赶紧拦着，“再说我姐说他们是来旅游的，也不是专门来拜年，不用这么急。”
秦明皱着眉琢磨了会儿，起身往储物间走：“礼数不能少。你去把咱家那两盒特级黄山毛峰拿上，再把我藏的那瓶徽酒带上——
那是去年朋友送的，没舍得喝，给你干爸带去。先去酒店见个面，跟你干爸干妈说声辛苦，明天一早我跟你妈去市场买菜，中午在家好好招待。”
“对对对，就带那酒！”
罗美芳从卧室里翻出个精致的礼品袋，递给秦寿，“把茶叶和酒装进去，看着体面。见到你干爸干妈，嘴甜点儿，说我们明天盼着他们来家里。”
秦寿接过礼品袋，看着爸妈一脸“重视”的样子，无奈又好笑：“知道了，我会说。你们早点睡，别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