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把邮箱里那封“青年创新论坛”的回执点完发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系统界面无声弹出：【人脉资源已激活——股权结构设计专家林志明，可预约面谈】。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市政府秘书处的来电，手机就震动起来。行政助理发来一条消息：“五位总监联名提交了离职申请。”
办公室安静了几秒。他放下蓝笔，把笔记本合上，打开通讯录，拨通了刚才系统推荐的那个号码。
“林老师，今天能见面吗？事情有点急。”
四十分钟后，一个戴金丝眼镜、穿灰蓝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了会议室。他坐下后没寒暄，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平板：“你说要留人，不是发奖金就能解决的。得让他们觉得，这地方离了他们不行。”
陈砚舟点头：“二期项目有20%的股权池，我想分三年释放。”
“聪明。”林志明打开ppt，“第一年完成营收目标放5%，第二年净利润达标再放7%，第三年战略落地全放8%。解锁条件透明，避免有人只想拿钱不干事。”
林志明推了推眼镜，思考片刻后说：‘不过，在期权解锁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比如如果市场环境发生重大变化，导致营收目标难以达成，该如何调整解锁条件呢？’陈砚舟微微皱眉，思考后回答：‘我们可以设定一些弹性机制，比如在市场环境不利的情况下，可以适当降低当年的营收目标，但需要同时满足一些其他条件，如客户满意度等指标。’林志明点头表示认可：‘这样既能保证激励效果，又能应对一些不可抗力因素。’
正说着，五名高管陆续进了会议室。没人说话，气氛像刚进冰柜的饮料瓶，冷得冒水珠。
运营总监坐在最边角的位置，手里捏着辞职信的边角：“陈总，我们不是不懂感恩。但吴振海那边给了实打实的股份，签完字就能查到账。我们也都成家了，不能光听故事过日子。”
运营总监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犹豫，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权衡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财务总监接话：“我们也知道您这边发展快，可再快也得看得见摸得着才行。”
财务总监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抿起，话语中带着一丝动摇。
陈砚舟没解释，也没反驳。他朝林志明点点头，对方按下遥控器，屏幕亮起，显示出“创始成员期权计划”几个大字。
“这不是工资，也不是年终奖。”陈砚舟站起来，走到投影前，“这是你们未来三年的业绩对赌协议。达成目标，股份自动解锁；没达成，谁也拿不到。”
他转身看向沙盘，手指划过正在规划的商业体二期区域：“这里以后会有一块铜牌，写着‘创始管理团队’。名字不会刻在墙上，而是写进公司年报的股东名单里。”
市场总监抬头：“那要是中间有人被挖走了呢？”
“离职未解锁的部分，自动回到激励池。”林志明补充，“补给后续骨干。谁走都影响不了大局。”
会议室安静了一会儿。法务总监开口：“我有个问题。这个目标是怎么定的？是不是拍脑袋出来的？”
陈砚舟坐回主位，调出系统生成的财务模型投屏：“过去六个月客流增速是13.6%，商户续约率91.3%，二期招商进度已完成64%。基于这些数据推演，三年内实现目标的概率超过82%。”
他又点了下鼠标：“从明天开始，所有参与计划的人，可以查看自己负责模块的实时经营数据。后台权限全部开放。”
运营总监低头看着手里的辞职信，慢慢把它折成一个小方块，塞进了口袋。
“说实话。”他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打工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也能决定这地方长什么样。”
财务总监笑了笑：“以前觉得你是靠脑子赢的，现在看你是想让我们一起当老板。”
“我不是给股份。”陈砚舟看着他们，“我是找合伙人。综合体一期是我们扛过来的，二期要是成了，你们账户里的数字不会比吴振海给的少。但如果失败了——”
陈砚舟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仿佛在向大家承诺一个共同的未来，也做好了承担失败的准备。他的手轻轻搭在桌子上，微微用力，显示出内心的坚定。
他顿了顿：“我第一个走。”
室内沉默了很久。最后，市场总监掏出手机，在微信工作群里发了一句：“撤回我的离职申请。”
其他人跟着操作。五个人都没说话，但肩膀都松了下来。
高管们听后，表情各异，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的则依旧保持着怀疑，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林志明收起平板，临走前看了陈砚舟一眼：“你这套玩法，比那些画饼的企业家强多了。数字讲忠诚，比喊口号有用。”
门关上后，陈砚舟打开系统界面。一行提示跳出来：【团队忠诚度+800，获得“黄金团队”称号】。
他拿起蓝笔，在本子上写下：“组织之根，不在合同，在共同未来。”
刚写完，手机响了。市政府秘书处来电。
“陈总，明天上午十点，国土局召开用地政策说明会，请您准时出席。”
“好，我参加。”他挂了电话，没动地方。
窗外，综合体大楼灯火通明。空中连廊上的LEd屏正滚动播放新一期招商广告。一辆高空作业车缓缓移开，露出刚刚安装完毕的立体标识——“江川·未来城”。
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转头调出二期工程进度表。施工许可栏还空着，审批状态显示“待政策对接”。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系统弹出新提示：【可消耗3万财富值，解锁“政策风向预判卡”，时效48小时】。
他点了确认。
下一秒，界面刷新出一段文字：【近期重点扶持城市更新类项目，优先保障已完成一期运营并带动就业的企业用地需求】。
陈砚舟把这段话截了图，存进文件夹，命名为“明天会议资料”。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沙盘上那片还未动工的空地。那里原本规划的是智能物流中心，但现在有了新想法。
正想着，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赵宇发来的消息：“听说你搞了个期权计划？动作挺快啊。”
他回了一个字：“嗯。”
“小心点。”赵宇接着说，“吴振海那边肯定坐不住了。这种事，最容易被人挑刺说违规集资。”
陈砚舟回复：“合法合规，流程全走明面。”
“那你等着吧。”赵宇回，“他不会跟你讲规矩的。”
对话到这里结束。他把手机扣在桌上，重新打开邮箱，找到市知识产权协会的邀请函。
论坛日期就在下周。嘉宾名单上，吴振海的名字依然醒目。
他点开回复框，删掉之前写的那句发言主题，重新输入一行字：
“本次演讲题目：《为什么真正的竞争，从来不在合同里》。”
刚发出去，前台打来内线：“陈总，保安说楼下有辆车停了很久，车上两个人一直拿着相机拍大楼。”
“记下车牌。”他说，“然后联系物业，把我们楼顶和连廊的施工监控调出来，看看最近有没有异常拍摄记录。”
“要报警吗？”
“先存证据。”他声音没抬，“等他们真动手再说。”
电话挂断后，他起身走到窗前。远处写字楼群灯光闪烁，其中一栋顶层的广告牌突然亮起，打出一串字：“振海集团·城市共建者”。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桌前，打开内部通讯系统。
陈砚舟看着助理，认真地说：‘联合三家入驻科技企业，共同发布“城市商业体智能化标准倡议”，这件事要尽快推进。你先联系这三家企业的负责人，约定一个时间，大家坐下来详细讨论一下倡议的具体内容和发布形式。我们要让这个倡议具有权威性和可操作性，提升我们在行业内的地位。启动员工期权激励预案，下周召开发布会议，这个会议很重要，要安排好流程和环节。可以先邀请一些行业专家和媒体参加，增加会议的影响力。在会议上，要详细介绍期权激励计划的具体内容和优势，让员工们真正了解这个计划的意义。安排艾米丽团队进场，推进综合体二期美学升级。你要和艾米丽团队沟通好，明确升级的目标和风格，要结合我们综合体的定位和特色，打造出一个具有独特魅力的商业空间。同时，要注意施工进度和质量，确保按时完成升级工作。’助理认真记录着，不时点头表示明白。
说完，他关掉灯，办公室陷入半暗。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份未命名的文档，光标在开头不停闪烁。
他坐回去，敲下第一行字：
“人才战争的本质，不是抢人，是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