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把手机放下，屏幕还亮着广告公司发来的消息。他没回，转头对赵阳说：“等系统跑满七十二小时，再让他们上线。”
赵阳点头，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数据报表。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空调低鸣。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渐亮起，透过玻璃洒在办公桌上，文件和电脑屏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凌晨五点，最后一组监测日志刷新完毕。屏幕上跳出最终报告：语音识别准确率稳定在96%以上，误触率下降至2%以内。后台没有出现大规模崩溃或异常响应。
陈砚舟站起身，走到技术组工位前。老李靠在椅子上打盹，烟灰缸里堆了三个烟头。他轻轻拍了下桌面，老李惊醒。
“可以交版本了。”陈砚舟说，“把测试报告打包发给广告公司，让他们用这个逻辑做演示。”
老李揉了揉脸，应了一声。旁边的程序员立刻动手上传文件。不到十分钟，广告公司回复：“收到，马上进剪辑流程。”
第二天下午三点，新视频成片发了过来。标题是《一句话的事》。
陈砚舟点开播放。画面开始是一个老人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着药片，声音模糊地说：“开……灯。”
灯光亮起。
镜头切到厨房，孩子一边跳一边喊“开灯开灯开灯”，音箱只响一次，其余自动屏蔽。
接着是一对夫妻吵架，女人吼了一句“关掉那个破灯”，灯应声熄灭。
最后画面定格在产品LoGo上，字幕缓缓浮现：“听得懂你的话，才叫智能。”
他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第三遍放完，他对赵阳说：“推吧，今晚八点，准时上线。”
赵阳立刻联系投放平台，设定预算、选择时段、锁定城市家庭用户为主力推送人群。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间一到，广告自动发布。
晚上八点整，第一条推广视频出现在多个社交平台的信息流里。
起初没什么动静。半小时后，播放量爬到三千，点赞一百多，评论寥寥。有人写：“看着挺简单，但真有这么好用？”也有人说：“我家那套贵多了，功能也没见强多少。”团队成员们看着这不太理想的数据，脸上都露出了焦虑的神情，有人开始小声讨论是不是投放哪里出了问题。
到了十点，总播放量一万二，互动数据平平。团队几个成员围在会议室看实时面板，脸色不太好看。小王叹了口气，说：“这数据也太惨了，咱们这么多天的努力不会白费吧。”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是不是我们太急了？”市场组的小王低声问，“用户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东西的好处。”
赵阳皱眉不语。他看向陈砚舟，发现对方正盯着屏幕右下角的一行小字——“主要受众年龄分布”。
“流量大头是学生和上班族通勤时间刷的。”陈砚舟开口，“真正要装修房子的人，根本没看到。”
他打开后台，调出用户画像。数据显示，当前曝光人群中，搜索过“新房交付”“家装设计”“智能家居安装”的用户占比不足15%。大多数点击来自短视频平台的随机推荐，停留时间平均只有六秒。
“问题不在视频。”他说，“是我们打偏了。”
赵阳立刻反应过来：“要不要换标签？重新定向？”
团队成员们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小李说：“重新定向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数据更差怎么办？”小张则反驳道：“不改变现状肯定不行，我们得赌一把。”大家争论不休，都把目光投向了陈砚舟。
“现在改还来得及。”陈砚舟打开系统界面，手指划过任务栏，激活了刚获得的“基础公关说服力”技能卡。一行提示弹出：“信息传递效率=内容匹配度x受众精准度x时机契合度。”
他看完，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停掉现有投放。”他下令，“把预算收回一半，剩下的一半重新设置标签——锁定近三个月内搜索过‘装修预算’‘全屋智能’‘家电改造’的人群。投放时段改成晚七点到九点，重点放在本地生活类账号的信息流里。”
“可这样覆盖面会小很多。”小王提醒，“万一没人点呢？”
“我们不是要人人都看。”陈砚舟说，“是要让需要它的人看见。”
命令下达后，新一轮投放启动。服务器开始根据新规则推送广告。
接下来两个小时，数据缓慢爬升。播放量从一万五涨到两万三，评论区开始出现变化。陈砚舟紧紧盯着数据，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紧张，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有人留言：“我妈最怕高科技，这视频她看了两遍，说想试试。”
另一个回复：“我爸连微信都不会用，要是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还有人直接@朋友：“你说的那个语音控制，是不是就是这个？”
凌晨十二点，单日播放量突破五万。转发数比白天多了四倍。
陈砚舟没走，坐在工位上一条条翻评论。赵阳端着泡面回来，递了一盒给他。
“你还真押中了。”赵阳坐下，“刚才运营后台弹消息，有几个私信问购买渠道。”
“这才刚开始。”陈砚舟咬了一口面，“很多人不是不信产品，是不信自己能学会。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让他们觉得‘我也行’。”
第二天早上七点，数据再次刷新。
单日播放量8.1万，累计观看时长超过两百万分钟，评论区自发讨论热度明显上升。
关键词里，“父母”“老人”“孩子乱喊”“操作简单”成了高频词。
赵阳打印出最新报告，快步走进办公室。他把纸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行：“你看这个——有家装公司开始转发我们的视频了。一家做老年公寓改造的，直接配上文字：这才是适老化该有的样子。”
陈砚舟扫了一眼，点头。他打开邮箱，把所有数据汇总成一份简报，附件加上视频链接和用户反馈截图。
“发给技术组和市场组。”他说，“让他们准备好下一阶段预案。”
“还要继续投？”赵阳问。
“趁热打铁。”陈砚舟盯着屏幕，“热度起来了，就得让人记住是谁带来的。”
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精准比大声更重要。”
刚写完，手机震动。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任务完成：实现广告初期有效传播】
【奖励发放：财富值+5000，人脉资源“本地家装协会联络人”已解锁】
【新任务推送：促成一项跨界合作提案】
他没急着点开看，而是把笔记本合上，塞进包里。
赵阳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渐渐热闹起来。一辆送货车停下，工人搬下几箱设备。
“你说，下一步找谁谈？”他回头问。
“找楼盘。”陈砚舟站起身，拉开椅子，“他们愁卖房，我们愁推广。正好搭个台。”
赵阳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开口？”
陈砚舟走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在上面画了个简单的流程图。
左边写“新房交付”，右边写“全屋智能体验”，中间用箭头连接，标注“免费试用三个月”。
他在下方写了一行字：
“不是卖产品，是解决他们的难题。”
赵阳看着那行字，慢慢收起笑意。他知道，这场仗才真正开始。
陈砚舟放下笔，转身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后台数据仍在跳动。
最新一条用户评论刚刚发布：
“我奶奶昨天自己开了灯，她笑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