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何大江一声断喝,让秦淮茹和黄金铜老婆同时顿住,连围观邻居的议论都小了几分。
他目光扫过人群,易中海缩在廊下抽烟,李翠兰倚着门框冷眼旁观;刘海中捧着搪瓷缸子装聋作哑,刘光齐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刘佳拽着他衣角往人堆外躲。
贾东旭坐在轮椅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酒气---大清早的,倒先喝上了!贾张氏见何大江扫过来,老脸一红,缩着脖子往人群后头退。
“何主任,您给评评理。” 黄金铜的老婆看到何大江心里就是一惊,可一转头看到孙女也不管了,“我家紧巴巴买了根油条,槐花上来就抢!红英才四岁,您也清楚,我们老两口带着孙女过日子不容易啊!”
“黄家嫂子说得在理。”围观的人小声附和,“老黄家现在像过街老鼠,可红英这孩子是无辜的,谁见了不心疼?”
“我想让她还回来。” 黄金铜的老婆眼眶都有些红了,“可这秦淮茹倒好,护着孩子不说,还说我欺负人!”
“我家黄化是犯罪了,可是他也受到了惩罚,我们都认,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黄金铜的老婆知道何大江和贾家关系不错,不待见自家,怕他偏帮,开始学会卖惨了。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动手推我家槐花的!”秦淮茹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何大江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安静下来,“小槐花呢?让她出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江叔。” 贾东旭却突然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些醉意,“都是小孩儿闹着玩的,您又何必较真?街坊邻居的,能有多大事儿?”
“东旭,”何大江看见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失望像潮水般涌上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闺女现在需要你教她是对还是错?”
贾东旭被何大江这一番话噎得愣了一下,原本带着醉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大江叔,我,我这不是怕事儿闹大吗?” 贾东旭很快又强撑着说道,“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一会儿就过去了。”
“哼,一会儿就过去了?”何大江冷哼一声,“要是都像你这么想,这四合院里还不乱了套了?”
“孩子小不懂事,可大人得懂事啊,你得好好教教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不是在这儿和稀泥。” 何大江这次一点情面都没留。“你还喝上酒了,大清早的像什么样子?”
贾东旭被说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何大江的眼睛。
“大江叔,您这也太偏袒黄家了吧?” 秦淮茹在一旁忍不住嘟囔道。“我家槐花不就是抢了根油条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秦淮茹!”何大江严厉地瞪了她一眼。
“这可不是一根油条的事儿,这是教养的问题!你家槐花今天能抢油条,明天就能抢别的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何大江有的时候都不明白,这贾家人看起来不笨的啊。“你们做长辈的不好好管教孩子,反而在这儿护短,这不是害了孩子吗?”
秦淮茹被说得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敢再吭声。
“小槐花,你告诉大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大江温和地问道。
贾槐花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淮茹,又看了一眼黄金铜的老婆和黄红英,小声说道,“我,我就是看到红英的油条,想尝尝,我没想抢。。。”
“你看!”黄金铜老婆立刻嚷嚷起来,“她自己都承认了!”
“是啊,是啊!”周围的邻居都是一阵的交头接耳,“这贾家的人手脚都是不干净,以前棒梗不也是的,还有秦淮茹,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就算是想尝尝,也不能抢啊?” 何大江看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也是,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怎么能任由她抢别人的东西呢?”
秦淮茹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说道,“何主任,我知道错了,我这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黄家嫂子。”何大江想了想先开口,“红英这孩子确实受了委屈,但您当着孩子的面骂‘小贼胚子’,这也是不合适的,对吧?”
黄金铜的老婆和黄金铜都没想到,何大江不仅没有偏帮贾家,还严厉的批评了秦淮茹,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倒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何主任,红英奶奶这是心疼孩子,我们以后一定的注意。” 黄金铜赶紧的过来说道,心里还是挺复杂的,至少那句“黄家嫂子”并没有看不起自家。
“秦淮茹,孩子不懂事,大人总得管。” 何大江转向秦淮茹,“要是真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咱们可以找居委会评理,何至于动粗?”
“大江叔,我何尝不想教孩子?” 秦淮茹突然崩溃大哭,“可东旭现在天天喝酒,我早上要去轧钢厂做工,晚上回来还得伺候他擦洗!这日子我也受够了。”
“前儿个他喝多了。” 秦淮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肩头青紫的指痕,“说,我要是敢不好好的过日子,他就掐死我!”
四合院里的邻居听到秦淮茹的话,看到肩头青紫的指痕顿时炸开了锅,像炸了窝的麻雀一样,七嘴八舌地。
哎呦!东旭这孩子以前看着多老实啊,怎么现在学会打媳妇了?杨瑞华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不相信,“我早说过这酒不是好东西,幸好老阎酒品和人品都不错!”
“可不是,你们家的酒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这味都没了。”住在隔壁的老吴家的就是一阵调笑,他们家老吴说过,这阎老师打的肯定是假酒!
阎埠贵看到何大江忍不住想笑的样子,自己脸也是一红,看来以后要少掺一点水了。
“这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院子里面不知道谁小声的说了一句,“后院的老刘喝多了,就会打孩子的,这东旭肯定是和老刘学的。”
“你们大伙别瞎说,现在老刘家的孩子下乡的下乡,搬出去的搬出去,老刘已经很久没打过孩子了。”易中海在现场看的神清气爽的,忍不住调侃了刘海中一下子。
“你们,你们。” 刘海中一甩袖子,自己都不会反驳了。
“东旭的腰是工伤落下的残疾,心里憋屈喝两口酒也是情有可原的。” 易中海点了一根香烟,慢悠悠的开口。“可这动手打媳妇。。。”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这话听着像劝人,可众人心里都明白,易中海这是在火上浇油。
“这贾家又闹哪出?” 大门口许大茂和秦京茹两口子刚从老许那边回来了,秦京茹刚迈进中院,就听见秦淮茹那声带着哭腔的“他就掐死我”,吓得浑身就是一哆嗦!
何大江站在人群中央,目光扫过秦淮茹肩头的伤,又看向缩在黄金铜怀里的红英,最后落在贾东旭身上。
他想起张巧云常说的那句话,“日子再难,总得往前奔。”可眼前的这一团乱麻,又该怎么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