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涯走在山路上,脚步比刚才快了一些。沈玉璃跟在中间,眼睛一直看着赤牙。赤牙脸色发青,额头不停冒汗,呼吸很重。他一只手扶着石壁,手指用力到发白,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叶无涯立刻停下,转身抓住赤牙的手腕。一股寒气顺着他的手冲进脑子里,他皱紧眉头。这毒已经进了经脉深处,再晚一点就会伤到心脏。
沈玉璃赶紧上前,手指按住赤牙的脖子。她闭眼感受了一下,睁开眼时表情变得很严肃。“是焚天殿的狼王毒。他们用了三层封印,前两层已经被破了,最后一层现在爆发了。”她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色玉符。玉符上有古老的花纹,边上闪着淡淡的光。这是万载药王给的东西,说能解天下所有的毒。她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玉符上。玉符一下子亮起一圈青光。
赤牙突然跪在地上,皮肤上冒出黑色纹路,像有虫子在里面爬。他喉咙里发出低吼,双手抓地,指甲都裂开了。叶无涯单膝跪在他身后,一手按住他背,把灵力送进去稳住心跳。沈玉璃把玉符贴在赤牙胸口,金光 spread 开来,缠住那些黑线。黑气被一点点抽出来,变成烟雾飘在空中,最后凝聚成一个拳头大的黑色毒球,悬在三人面前。毒球表面扭动,里面有一点红光闪了一下。
叶无涯盯着那点红光,心里一震。这不是普通的毒,里面还有微弱的意识波动,像是用来追踪的标记。他敲了下腰间的玉简,逆命玉简马上震动起来。青光从他识海涌出,笼罩全身。他伸手对准毒球。玉简吸力猛增,毒球一抖,直接被扯进他体内,顺着经脉冲进神魂。那一瞬间,他眼前发黑,胸口像被人打了重重一拳,但他咬牙撑住了。
逆命玉简开始吞掉毒球里的邪气。寒气一碰到玉简,就被转化成纯净的逆炁,反过来滋养他的神魂。叶无涯盘腿坐下,闭眼运行《青冥诀》。原本残缺的功法突然多出一段新内容——解毒篇!字句像水一样流进脑海,讲怎么用逆炁炼化毒素,还能让身体更强。他身上泛起淡淡青光,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修为没突破,但灵力运转更顺了。
沈玉璃收回玉符,脸色有点白。她刚才用了精血,现在靠在石壁上喘气。但她还是睁着眼,看着叶无涯。看到他身上灵气波动,她知道功法补全了。她摸了摸袖子里的玉符,发现它变凉了,好像消耗了些力量。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好。
赤牙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他的皮肤恢复了正常颜色,黑纹不见了。沈玉璃走过去,手掌贴在他背上,木灵体缓缓释放生机,帮他调理身体。过了小会儿,赤牙终于能坐起来。他抬头看两人,声音沙哑:“我……活下来了?”
叶无涯睁开眼,点头:“毒清掉了,但你要好好休息。”说完站起来,看向远处部落的方向。天快黑了,风带着湿气吹过来。他知道这次虽然解了毒,但焚天殿能在毒里留下追踪印记,肯定还有后招。他们必须尽快回部落,做好防备。
两个狼骑从后面赶上来,是留下来接应的战士。看到赤牙没事了,他们都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扶人。一人低声问:“少主,是谁下的毒?”赤牙握紧拳头,声音冷得像冰:“焚天殿的人,早就混进供奉司了。”另一人怒吼一声,拔刀砍断旁边一棵树。叶无涯没拦他,只说了一句:“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回去就控制供奉司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队伍继续出发。叶无涯走在最前面,沈玉璃在中间照顾赤牙,两个狼骑左右护卫。山路还是难走,但他们走得比之前快多了。叶无涯一边走一边回想刚得到的解毒篇。这段功法不仅能排毒,还能借毒练逆炁,正好和玉简配合。他心里有了打算,等安顿下来就试试提升抗毒能力。
沈玉璃忽然抬头看天。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她皱眉,觉得刚才那阵风有点不对劲。她伸手摸了下袖中的玉符,发现它有点烫。她没声张,悄悄靠近叶无涯,小声说:“玉符有反应,可能是残留气息引来了什么。”叶无涯点头,右手已经放在腰间的玉简上,随时准备出手。
赤牙靠在狼骑肩上,呼吸稳定多了。他望着前方部落的灯火,眼里燃起怒火。“父亲死前留下的血字还在,三族之中必有一个叛徒。这一次,我要亲手把他揪出来。”说完闭上眼,不再说话。两个狼骑互相看了一眼,握紧了武器。
离部落只剩三里路。山路绕过一块大石头,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叶无涯突然停下。他感觉到地面有轻微震动,不是动物,也不是风吹的。他抬手让队伍停下,自己蹲下,手贴在地上。震动来自东南方向,节奏稳定,像是有人快速靠近。他站起身,对沈玉璃说:“有人来了,速度快,目标明确。”
沈玉璃马上扶着赤牙退到石壁边。两个狼骑抽出武器,挡在前面。叶无涯站在最前,逆命玉简在他识海里嗡嗡作响。他知道,敌人找上门了。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提到最高。解毒篇的内容在他脑中清晰浮现,随时可以调动逆炁应对任何毒攻。
远处山路扬起尘土。一个人影飞奔而来,在昏暗中越来越近。那人穿着黑袍,袖口绣着火焰图案。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尖滴着墨绿色液体。他看清叶无涯一行人后,嘴角露出冷笑。他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一道红色符印,正是追踪术的源头。
叶无涯认出了他。是焚天殿的外门执事,专门管毒和暗杀。他没废话,直接催动逆命玉简,青光覆盖双拳。沈玉璃把赤牙交给狼骑,自己掏出银针拿在手里。那人停下,距离二十步,举起短刀指向叶无涯。
“你们救得了这一时,救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