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涯的刀掉在了地上。他赶紧伸手去捡。手指刚碰到刀柄,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沙土塌陷,他整个人往下掉。沈玉璃冲上来想拉他,却被一股力量推开。洛云大喊“小心”,立刻滚到一边。血狼王低吼一声,跳上一块高起的石头。
裂缝越裂越大,三人站的地方不断碎裂。风从地底吹上来,带着难闻的臭味。叶无涯稳住身体,抬头看天。原来的夜空不见了,变成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他感觉体内的灵力乱了,流动变得不稳。
沈玉璃张开光翼挡在后面。风吹得她往后倒,她咬牙撑着,双手往前推,用木灵之力挡住风。洛云拿出狼牙令,用牙咬破手指,把血涂在令牌上。血一沾上去,狼牙令就发出微弱的红光。他说这是义父留下的东西,能在混乱的地方指路。
红光指向裂缝的一边,那里有一条小路,由碎石板连成。叶无涯捡起刀,抓紧刀柄。他知道不能等。他对沈玉璃点点头,让她跟上。沈玉璃收起光翼,快步走到他身边。洛云走在中间,手里紧紧握着狼牙令。血狼王跳下来,走在前面带路。
他们刚踏上第一块石板,裂缝深处传来嘶嘶声。一只黑色的手从空中伸出来,五指像钩子一样抓向叶无涯的脸。他侧身躲开,手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三道烧伤。他马上运转玉简,感觉到神魂里有股吸力。鬼气被吸进体内,在经脉里转一圈,变成罡气。他的呼吸变稳,身上泛出淡淡的金光。
沈玉璃袖子里飞出藤蔓,缠住鬼手的根部。她用力一拉,藤蔓收紧,死死捆住那只手。鬼手拼命挣扎,发出刺耳的声音。叶无涯趁机后退两步,站到安全位置。他看到裂缝里还有别的黑影在动,不止一个怪物。
洛云看着狼牙令,红光稳定地指着前方。他说这条路能出去,必须快走。叶无涯点头,让沈玉璃先走。沈玉璃一步步往前走,脚步很稳。洛云跟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裂缝。血狼王趴低身子,耳朵动来动去,随时准备战斗。
叶无涯走在最后,眼睛看着四周。他发现裂缝边上有很多扭曲的人脸,像是被困住的灵魂。那些脸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不敢多看,加快脚步跟上队伍。才走了十几步,身后传来轰隆声。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彻底塌了,掉进黑暗里。
鬼手还没断,被藤蔓绑着。沈玉璃一边走一边收紧藤蔓,想把它拖出来。但那手力气太大,藤蔓发出快要断掉的声音。叶无涯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鬼手正在变大,颜色也越来越深。
不能再拖了。他停下脚步,运转玉简,主动把鬼气吸进体内。眉心闪过一道青光,大量阴气被吸走。他的经脉胀痛,像灌了热水。他咬牙坚持,把这些能量炼化成自己的。身上的金光更亮,护罩也更强了。
随着鬼气被抽干,鬼手迅速变小,最后化成黑烟消失了。藤蔓缩回沈玉璃袖子里。她喘了口气,脸色有点白。但她没停下,继续往前走。洛云看了一眼狼牙令,红光还在,说明方向没错。
他们走过一座窄桥,桥下是翻滚的黑雾。雾里有东西在游动,看不清是什么。血狼王走在最前,金黄色的眼睛盯着前方。它忽然停下,鼻子猛吸一口气。然后低声吼叫,让大家蹲下。
叶无涯立刻趴下。其他人也马上伏地。几秒后,一道黑影从头顶飞过,速度快得看不清。它绕了一圈又钻回裂缝。叶无涯屏住呼吸,直到黑影消失才慢慢起身。
他们继续走。石板越来越少,有些地方要跳过去才能前进。叶无涯每一步都很小心,怕踩到陷阱。沈玉璃一直戒备着,随时准备放出藤蔓。洛云手里的狼牙令一直发光,是他们唯一的路标。
走到一半时,叶无涯感觉玉简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危险,而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应。他抬头看前面,远处有块大石头浮在空中。石头上有符号,和他玉简里的图案一样。那是补天者的标记。
他加快脚步想去看看。可离石头还有十步时,地面猛地晃动。裂缝再次扩大,更多鬼手从虚空里伸出来。这次数量更多,直接扑向他们四人。
沈玉璃立刻张开光翼,同时放出藤蔓挡住两边。叶无涯站在前面,挥刀砍断靠近的鬼手。每次出刀,玉简都会震动一下,鬼气被吸收转化。他动作越来越快,体内的罡气也越来越强。
洛云把狼牙令咬在嘴里,双手各拿一把飞刀。他瞄准裂缝深处,接连扔出飞刀。飞刀穿过黑雾,打中某个看不见的东西。一声尖叫响起,周围的鬼手动作慢了下来。
血狼王大吼一声,扑向最近的鬼手,一口咬断手腕。黑色液体溅到它脸上,发出滋滋声。但它不怕,继续撕咬其他鬼手。
战斗不到半柱香时间。所有鬼手都被消灭或逼退。裂缝安静下来,只有轻微震动。叶无涯喘着气,检查自己有没有重伤。肩膀有烧伤,手臂有几道划痕,但都不严重。
沈玉璃收回光翼,藤蔓回到袖中。她脸色更白了,但眼神还是坚定的。洛云拔出插在地上的飞刀,擦掉黑液。他看了眼狼牙令,红光还在闪。
血狼王走到前面,低头闻了闻空气。然后转身看着三人,金色的眼睛透出一点确认。它迈步向前,走上通往巨岩的最后一段路。叶无涯三人紧跟其后。
当他们站上巨岩时,发现上面除了符号,还有一个凹槽。形状像一枚狼牙。洛云看着那个凹槽,慢慢从怀里拿出狼牙令。他的手有点抖,但动作很稳。
他把狼牙令放进凹槽。咔的一声,正好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