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涯刚要抬手打前面的大石头,腰间的玉简突然发烫,像烧红的铁贴在身上。他马上停下,转身把沈玉璃往血狼王那边一推。头顶传来闷响,一块大石头从上面砸下来,直冲他们三个的位置。
护盾被砸得晃动,表面裂开几道缝,青光一闪一闪。叶无涯扑过去,双手撑住护盾中心,身体被震得后退半步,脚底在碎石上划出两道印子。
石头不断落下,护盾越来越弱。每次撞击都让他手麻,胸口发闷。他咬牙坚持,耳边全是石头崩塌的声音。血狼王低吼一声,回头一口咬断自己的左后腿尾巴。鲜血喷出来,它甩动身子,把断尾当成绳子,一头缠住岩壁凸起,另一头甩向叶无涯。它声音沙哑:“拉!”
叶无涯伸手抓住,绳子粗糙滚烫,带着血温。他迅速绕在手臂上,用力往后拉。血狼王四爪死死抠住地面,断尾流血不止,但它没松一点。
又一块大石头砸在护盾边上,青光一下子变暗,裂缝一直裂到中间。护盾撑不住了,砰地炸开。气浪冲来,叶无涯被掀得单膝跪地,喉咙一甜,一口血涌上来,他硬咽了回去。
沈玉璃挣扎着站起来,脸色很白。她抬起手,把自己背后的光翼撕下一半。那层光在她手里抖着,她咬破手指,用血画了个符,然后把光翼绑在叶无涯腰上,再和绳子连在一起。她的手在抖,但动作没停。木灵之力顺着光翼传到绳子上,变成一条结实的带子,帮他分担外力。
她站在叶无涯面前,看着他,声音轻但清楚:“你要活着。”说完,身子一晃,差点倒下。叶无涯扶住她,感觉她体温在下降。他轻轻把她放在角落,靠在墙上。她闭上眼,呼吸变弱,嘴角还有一点点笑。
这时,一块巨大的石头从高处砸下,目标正是他们所在的地方。空气发出尖啸,地面猛震。叶无涯来不及躲,只能抬手挡在身前。玉简在他识海里剧烈震动,自动吸走周围所有破坏的力量。落石的冲击、空气的震荡、同伴牺牲的意志——全被玉简吸收,变成一股滚烫的能量冲进他的经脉。
他全身像被火烧,骨头咯吱作响。但他没有倒,反而站直了。青光从他眼睛、鼻子、嘴巴里冒出来,瞳孔完全变青。气息一路提升,通神初期、中期、后期……最后突破到通神巅峰!新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推开周围的碎石和灰尘,形成一小片空地。
叶无涯站起身,双脚稳稳踩在地上。他低头看了眼腰上的光翼和绳子,握紧拳头。掌心有点疼,是刚才被绳子磨破了。他没管伤口,把绳子拉紧,确认没松。抬头看前方堵路的巨岩,石头满是裂缝,随时会塌。
血狼王趴在地上,断尾一直在流血。它用爪子钩住岩壁,保持绳子稳定,眼睛还睁着,盯着出口方向。呼吸沉重,每喘一口气都带出血沫。它没叫痛,只是低吼了一声,像是在催他快走。
叶无涯走向巨岩,每一步都在碎石上留下脚印。他举起右手,掌心凝聚一团青色旋风。体内的力量前所未有。他知道这一击必须准,不然整条路都会塌。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挥出手臂。
青色旋风撞上岩石,裂缝立刻扩大。石头内部咔咔作响,开始松动。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更沉的轰鸣,更大的塌方要来了。小石头像雨一样掉下来,砸在他背上,护体罡气弹开一部分。他没回头,继续加力。
血狼王突然长啸一声,声音盖过轰鸣。叶无涯感到绳子传来一股拉力,是它在拼尽最后力气帮忙。他眼神一紧,双掌推出,把全部力量打了出去。巨岩慢慢倾斜,开始移动。
沈玉璃在昏迷中动了一下,嘴唇微张,像想说话。一滴汗从叶无涯额头滑下,落在她脸上。她睫毛颤了颤,没睁眼。
叶无涯收回手,喘着气。巨岩还没完全打通,通道还是堵着大半。他转头看血狼王,发现它已经没力气了,爪子在岩壁上抓出几道痕,却使不上劲。他快步走过去,蹲下检查绳子。光翼绑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木灵之力正在消失。
他站起来,再次走向巨岩。这次他不再留手。体内的能量疯狂流动,几乎要撑破皮肤。他双手合在一起,掌心出现一个比之前更亮的青色光球。头顶不停掉石头,有一块擦过肩膀,划出一道血口。他不管,只盯着前面的障碍。
血狼王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不是痛苦,而是一种信任。它知道这个人一定会走出去。
叶无涯双手推出,光球炸开。巨岩从中裂开,轰然倒下。烟尘中,一条窄路露了出来。他没停,转身走到沈玉璃身边,将她背起。她很轻,呼吸就在他脖子边。他绑紧绳子,确认光翼还在。
血狼王试着站起来,腿一软。它用嘴咬住绳子末端,拖着身子往前爬。叶无涯回头看了一眼,迈出第一步。脚下碎石嘎吱响,头顶还有小石头掉落。他加快脚步,背着沈玉璃,拉着血狼王,朝通道深处走去。
前面很黑,只能看清几步远。空气浑浊,呼吸困难。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背上的重量,也能感觉到绳子那头传来的微弱拉力。他知道,危险还没过去。
一块尖锐的石头从上方刺下,直奔他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