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散尽时,阳光把院子里的狼藉照得愈发刺眼——倒塌的碎石院墙、碎成蛛网的木窗玻璃、被碾得东倒西歪的工具,还有车辙印深深浅浅嵌在泥地里。
王小强攥着拳头,胸口的火气还没消,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昨晚忙着改装战车、砍树,到现在连口热饭都没吃。
“先吃点东西垫垫,不然没力气收拾这烂摊子!”光头强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声音里满是无奈。
两人转身走进木屋,拉开吱呀作响的旧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硬邦邦的白面馒头,还是上周从小镇买来的。
王小强抓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干硬的面渣剌得喉咙发疼,他含糊不清地骂道:“该死的熊大熊二!不仅拆了院子,还让老子吃冷馒头!”
光头强也拿起一个馒头,就着桌上的凉白开咽下去,眉头皱成一团:“别气了,气也没用,先把院子修好再说,不然晚上连个遮拦都没有”
几口馒头下肚,两人总算缓过点劲。
王小强瞥了眼院外捆在战车上的三棵松树,眼睛突然一亮:“有了!这三棵树正好能派上用场!树干粗,用来砌院墙、修窗户再合适不过!”
光头强也反应过来,拍了拍大腿:“对呀!我们把树干锯成木板,既能重新搭院墙,又能换窗户,还不用再费心找材料!”
说干就干,两人扛着油锯、斧头来到战车旁,解开捆着松树的绳索。
油锯“嗡嗡”作响,锋利的锯齿切入树干,新鲜的木屑簌簌掉落,带着松脂的清香。
王小强力气大,负责锯树干,每锯一下都使出浑身力气,仿佛把对熊大熊二的怨气都发泄在树木上;光头强则拿着斧头,把锯好的树干劈成整齐的木板,动作麻利,多年的砍树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
大白蹲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主人的裤腿,像是在赔罪。
王小强原本还想骂它两句,但看着它可怜巴巴的样子,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木头:“快点干活!争取天黑前把院子修好,不然晚上得喂蚊子!”
两人分工合作,效率倒是不低。
先用粗壮的树干做院墙的立柱,深深砸进地里,再把劈好的木板横着钉在立柱上,做成一道结实的木院墙,比之前的碎石墙牢固多了;
窗户则用厚实的木板裁剪成合适的大小,替换掉破碎的玻璃,虽然不如玻璃透亮,但胜在结实,再也不怕被石头砸破。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火辣辣地烤着大地,两人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衣服,脸上、手上都沾满了木屑和灰尘,活像两只泥猴。
但看着渐渐成型的院墙和修好的窗户,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总算有点样子了!”王小强直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看着崭新的木院墙,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这院墙比之前结实多了,下次熊大熊二再来,看他们怎么撞得开!”
光头强也点点头,摸了摸修好的窗户:“等以后有钱了,再装上新玻璃,现在先凑合用着。”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啃着剩下的冷馒头,喝着凉白开。
虽然院子还没完全收拾好,工具也还乱糟糟地堆在一旁,但看着亲手搭建的木院墙和修好的窗户,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王小强咬了口馒头,眼神变得凶狠起来:“等把院子彻底修好,咱们就给战车再加装点武器,下次一定要让熊大熊二付出代价!”
光头强重重地点头,攥紧了手里的馒头:“没错!这次让他们嚣张,下次咱们一定要把他们的皮卡车抢回来,再拆了他们的熊洞,让他们也尝尝无家可归的滋味!”
大白在一旁欢快地摇着尾巴,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好心情,对着远方叫了两声,像是在响应主人的誓言。
阳光洒在崭新的木院墙上,映照着两人充满怨念却又干劲十足的身影,一场新的较量,似乎又在悄然酝酿……
最后一块木板钉牢院墙时,王小强正抹着汗直腰,远处林间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不是皮卡车的轻快声响,而是带着沉稳质感的越野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动静。
光头强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枪套,上周森林禁猎组突袭检查,硬是把他们的猎枪收走了,还警告他们禁猎日期间不准携带任何捕猎工具。
“这声音……像是禁猎组的车?”光头强眯着眼望向林道尽头,只见一辆印着“森林保护执法”字样的白色越野车冲破树荫,稳稳停在院子门口。
车门打开,两名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走下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个黑色帆布包,脸上没了上次的严肃,反倒带着几分平和。
王小强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修院墙的动静引来投诉,连忙迎上去:“同志,我们没砍保护树种,就是用自己砍的松树修修院子……”
“别急,不是来问责的”,执法人员笑着摆了摆手,把帆布包递过来,“上周禁猎日期间暂扣了你们的猎枪,现在禁猎日结束了,按照规定还给你们,以后可以正常捕猎了——但记住,只能猎取非保护动物,不准破坏森林植被,更不能滥用武器”
帆布包沉甸甸的,光头强一把接过来,拉开拉链一看,一把猎枪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枪身还透着淡淡的防锈油气味,正是被收走的那两把!
他瞬间眼睛发亮,双手摩挲着冰凉的枪身,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伙计,之前被熊大熊二拆院子的憋屈瞬间散了大半。
“真……真的能正常捕猎了?”,王小强凑过来,声音都带着颤音,一把抢过猎枪,熟练地拉动枪栓,“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听得他心里发痒。
之前禁猎日不能带枪,面对熊大熊二只能靠改装战车硬刚,现在有了猎枪,底气瞬间足了十倍。
执法人员点点头,递过来一份《森林捕猎规范告知书》:“签字确认一下,收好这份规范,里面写了允许捕猎的物种和捕猎时段,违反规定可是要重罚的。另外,最近接到举报,有人在林区乱砍滥伐,你们要是遇到,也可以向我们举报”
“一定一定!”,光头强连忙接过告知书,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字,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花,“我们肯定守规矩,绝不乱捕猎!”
执法人员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文明捕猎,便开车离开了。
越野车的身影刚消失在林间,王小强就忍不住举起猎枪,对着天空虚晃了一枪,哈哈大笑:“熊大熊二!吉吉毛毛!这下看你们还怎么嚣张!有了这猎枪,再加上咱们的改装战车,保管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
光头强也兴奋地挥舞着木棍,眼里闪着凶狠的光芒:“没错!之前没枪,咱们只能被动防御,现在有了武器,正好去找他们报仇!拆了咱们的院子,抢了咱们的车,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把猎枪小心翼翼地放在战车里,又检查了一遍车顶的机械臂和车身两侧的电锯,越看越满意。
王小强拍着战车的钢板,语气坚定:“走!现在就去找熊大熊二算账!有猎枪在手,再加上咱们的钢铁战车,这次一定要把他们的皮卡车抢回来,拆了他们的熊洞,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大白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围着战车欢快地叫着,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