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被父母这番毫不讲理的言论气得胸口发闷,她正要继续反驳,一直沉默的叶倾城拉住了她,对她微微摇头。叶倾城知道,在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面前,再多言语也是苍白。
她转向父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爸,妈,成绩不能代表一切,更不能成为你们厚此薄彼的理由。叶天过去如何,我们都有责任。今天是他高考的日子,无论他考得怎样,他都是我们的弟弟。我希望至少在今天,我们能给他一点最基本的尊重和安静。”
她的话让叶国威和顾芸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顾芸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国威用眼神制止了。大女儿的话引起了周围还有不少其他家长的注意,闹得太难看丢的是叶家的脸。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叶国威挥挥手,试图结束这个话题,“今天是翔儿和诗画的大日子,都高高兴兴的。”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身影分开人群,不疾不徐地朝着考点入口走来。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普通运动服,身姿挺拔,步伐沉稳。阳光落在他清隽帅气的脸上,映出一片平静淡然。正是叶天!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叶家所有人的目光,不过让他们好奇的是,叶天怎么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仿佛气质更像个贵公子。
叶天随着人流刚走到校门口附近,一个略显尖锐且充满厌恶的声音便刺入了他的耳膜:
“真是晦气!还真遇到这个扫把星!”
叶天抬眼望去,只见叶国威、带着叶家等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显眼位置。
刚才出声的,正是满脸嫌恶的顾芸。她看到叶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下意识地将叶翔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叶倾城和叶知秋见到叶天,脸色大喜,急忙跑了过去,想要和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弟说说话,告诉他,她们错了,想求得弟弟的原谅。
可叶天只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神情紧张道:“想干什么?你们叶家人有完没完?”
叶倾城眼圈微红情绪有些激动道:“叶天,我的弟弟,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派人找遍了整个江海市,网吧、出租屋、宾馆、酒店那里都找遍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姐姐找的你好幸苦。”
叶天不为所动,嘴角窃笑道:“找我?所以呢?见到我,想干什么?叶倾城,少来这种虚情假意,也别来烦我,我不想和你们叶家人有任何瓜葛。”
叶知秋上前一步,开口劝道:“不是的,弟弟,我们是来道歉的,过去的一切...所有,我们都知道了,是我们误会了你,我们后悔、自责,弟弟和我们回家,给我们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么?”
叶知秋也和刚才判若两人,似将心里一股脑的憋屈全都向叶天倾诉。
这倒把叶天整不会了,叶家人难道醒悟了?
叶天看着眼前眼圈微红、言辞恳切的大姐叶倾城和一脸悔恨、带着哀求的四姐叶知秋,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这与他预想中叶家人会有的讥讽、辱骂或是无视截然不同。道歉?悔过?这唱的是哪一出?
他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眼神中的警惕并未消散,反而更添了几分审视和嘲弄:“赎罪?机会?”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凉意,“叶倾城,叶知秋,你们是觉得我叶天离开叶家后过得落魄,所以想来施舍你们那点迟来的、廉价的同情心?还是说,看到网上那些关于我的新闻,觉得我可能有点‘价值’了,所以又想把我哄回去,像以前一样利用?”
叶天的话语尖锐如刀,毫不留情地剖开着可能存在的虚伪。
他无法相信,在那样深刻的伤害和长达三年的漠视之后,仅凭几句道歉就能抹平一切。叶家人的偏心和冷酷,他体会得太深了。
叶倾城被他的话刺得脸色一白,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摇着头,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晰:“不是的!叶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我去查了这三年的事情...你都是无辜的,都是被冤枉的,四妹的狗,不是你害死的。”
四姐叶知秋跟着说道:“还有我的论文,叶天,我已经知道那是你给我修改的,我的好弟弟,那篇论文对我太重要了,可我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的...”
“够了!”叶天厉声打断:“知道了又怎么样?想求我原谅?呵呵,好啊,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
闻言,大姐和四姐惊现期盼的神情,叶天继续道:“叶知秋,既然你知道那条狗不是我弄死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真凶,那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也让真凶在做一遍。”
叶知秋目瞪口呆,叶天的意思是...让叶翔跪在狗的墓前守孝三天!
不等叶知秋回过神,叶天继续道:“还有你的论文,你当时怎么惩罚我来着?哦,想起来了,让我跪在键盘上,对着你的电脑自扇五百个耳光,每扇一次,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也让那个真凶也来一遍吧。”
“这...”这意思是让叶翔也跪在键盘上自扇五百个耳光!
叶知秋的目光不自觉的瞥向叶翔...
她仿佛明白了叶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