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胡同的晨光刚漫过四合院的灰瓦,赵大夫就蹲在公共院儿的石桌旁,眉头拧成疙瘩。他面前摆着几个空展架,手里攥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指尖在书页上反复摩挲,却半天没拿出一样东西。
“赵大夫,您这养生展的东西咋还没摆好?” 晓星拎着刚买的豆浆油条走过来,看见他这模样,笑着递过一杯豆浆,“先垫垫肚子,慢慢收拾,离文化节正式开始还有俩钟头呢。”
赵大夫接过豆浆,却没喝,叹了口气:“晓星丫头,不是我不急,是我实在不知道摆啥。” 他翻开《本草纲目》,里面夹着几张零散的处方笺,“我这儿就这点老方子,都是些绿豆汤、姜茶的家常配方,人家游客来文化节,怕是看不上这些,更别说拿奖了。”
他心里其实挺犯怵: 自己嘴笨,平时连多余的话都不会说,社区让搞养生展,本就赶鸭子上架,现在连展品都寒酸,万一被游客笑话,不仅丢自己的脸,还得给四合院拖后腿。
“您可别这么说!” 晓星坐在他对面,拿起一张处方笺,“这些方子都是咱胡同老人传下来的,实用又接地气,游客来逛文化节,不就想感受点老北京的实在东西吗?再说,您爷爷可是当年胡同里有名的老中医,他的手作方子,就是最好的展品!”
正说着,刘梅挎着个布包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本草纲目》:“赵大夫,您这老书值不少钱吧?还有这方子,能不能给我一张?我家孩子总咳嗽,说不定能用上 —— 当然,我也不能白要,回头给您送俩鸡蛋!”
“您可别介!” 赵大夫赶紧把书合上,“这方子都是祖传的,不能随便给人,再说孩子咳嗽得对症下药,哪能瞎用偏方?”
刘梅脸一红,嘟囔着:“我这不也是着急嘛,晓星都说您方子好…… 对了,我来帮您搭展架吧,搭好了您给我讲讲养生知识,也算我没白忙活!”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 赵大夫的养生展要是能获奖,自己跟着沾光,说不定还能拿点纪念品,比站在一旁看强。
晓星笑着打圆场:“行啊梅姐,您帮着搭展架,赵大夫回头给您开个养生茶的方子,比送鸡蛋管用多了!”
正说着,张大爷扛着快板走过来,看见空展架,打趣道:“老赵,您这展架比我脸还干净,一会儿游客来了,难不成让人家看空气?”
“可不是嘛!” 赵大夫更焦虑了,“我本来想摆点中药材,又怕游客碰坏;想写点养生口诀,字又写得不好看,真是左右为难。”
晓星站起身:“赵大夫,您别急,我帮您找展品!您家是不是还有老药罐、旧药臼?还有您爷爷的手作笔记,这些都是老物件,摆出来既有文化味儿,又能体现养生展的特色!”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放哪儿了。” 赵大夫挠挠头,“搬家的时候堆在阁楼了,乱七八糟的,怕是找不着了。”
“走,咱一起找去!” 晓星拉着赵大夫往阁楼走,刘梅赶紧跟上:“我也去!我眼神好,找东西快!”
四合院的阁楼又矮又暗,堆满了杂物。晓星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角落里的几个木箱。赵大夫蹲下来,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全是旧衣物和杂物,翻了半天,只找出个掉了瓷的药罐。
“唉,看来是找不着了。” 赵大夫叹了口气,心里更失落了,“要不咱就摆这药罐和几张方子,能应付就行。”
“别灰心,再找找!” 晓星继续翻另一个木箱,里面全是旧书和报纸,她伸手往箱底摸,突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个木质展架,上面刻着 “赵氏中医 养生堂” 五个字,虽然有些磨损,却依旧清晰。
“赵大夫,您看这是啥!” 晓星把展架递过去。
赵大夫眼睛一亮:“这是我爷爷当年用的展架!我以为早丢了,没想到在这儿!” 他抚摸着刻字,眼里满是怀念,“我爷爷当年就在胡同口摆这个展架,给邻居们免费义诊,没想到还能找着。”
刘梅凑过来说:“这展架真好看,比新的还管用!赶紧搬下去,咱接着找,说不定还有别的宝贝!”
三人继续翻找,晓星在展架的夹层里摸到张纸,抽出来一看,是张泛黄的药方复印件,上面写着 “润肺止咳汤”,落款是 “赵仲山”,正是赵大夫爷爷的名字,复印件下面还压着张老报纸,上面登着 1960 年胡同义诊的报道,配着赵爷爷在展架前给人看病的照片。
“哎哟!这可是宝贝!” 晓星激动地说,“赵大夫,您看,有药方复印件,还有老报纸报道,您的养生展这下有东西摆了!”
赵大夫接过药方和报纸,手都在抖:“这药方是我爷爷的拿手方子,当年好多邻居孩子咳嗽,都是靠这个治好的,没想到还有复印件…… 这报纸我更是第一次见,太珍贵了!” 他心里的焦虑一下子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豪。
刘梅抢着看报纸:“赵大夫,您爷爷真厉害!这照片拍得真精神,摆出去肯定吸引游客!” 她心里想着: 有这些老物件,养生展肯定能获奖,自己的养生茶方子也稳了。
三人把展架、药罐、药方复印件、老报纸搬到院儿里,萌萌推着小吃车过来,车上放着刚做的冰糖雪梨:“赵大夫,晓星姐,我做了点冰糖雪梨,润肺止咳,正好跟您的养生展联动,游客看完展能尝尝,您看行吗?”
“太行了!” 晓星笑着说,“萌萌你这是‘美食锦鲤’上线,刚好跟赵大夫的养生展互补,游客肯定喜欢!”
赵大夫也点点头:“冰糖雪梨配润肺药方,再合适不过了,谢谢你啊萌萌。”
大家分工合作:晓星帮着把老报纸贴在展架上,药方复印件用夹子固定好,药罐放在展架最显眼的位置;刘梅帮着擦展架上的灰尘,越擦越起劲;张大爷帮着写养生口诀,虽然字不算漂亮,却一笔一划很认真;萌萌把冰糖雪梨装成小份,摆在展架旁边,贴了张 “养生茶点 免费试吃” 的纸条。
“晓星,你看我这口诀写得咋样?” 张大爷把纸递过来,上面写着 “春喝花茶夏喝绿,秋饮乌龙冬煮橘,三餐规律睡早起,活到八十不稀奇”。
晓星笑着点头:“写得太好了!朗朗上口,游客一看就记住了,比写长篇大论管用多了!”
正忙着,陈阳骑着车过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晓星,赵大夫,组委会来考察各展位了,马上到咱这儿,你们准备得咋样了?”
赵大夫心里一紧:“就摆了这些老物件和几张方子,怕是不行吧?”
“放心,肯定行!” 晓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您的养生展有老物件、有实用方子、还有免费试吃,比其他展位有特色多了,组委会肯定喜欢!”
话音刚落,就看见吴书记带着几个组委会的人走进院儿,为首的是市卫健委的李主任,专门负责评选 “最佳健康奖”。
“赵大夫,您的养生展准备得咋样了?” 吴书记笑着问。
赵大夫刚要说话,就看见刘梅抢着说:“李主任,吴书记,您快看看!这是赵大夫爷爷当年用的展架,还有祖传的药方复印件,老报纸报道,都是真宝贝!还有免费的冰糖雪梨试吃,润肺止咳,跟养生主题太配了!”
李主任走到展架前,拿起药方复印件仔细看,又翻了翻老报纸,眼里满是惊喜:“这药方很有价值啊,都是常见食材,实用又安全,老报纸更是珍贵,能体现胡同中医的传承,太用心了!”
他又拿起药罐看了看:“这药罐也是老物件吧?带着烟火气,比那些冷冰冰的展品强多了,游客来文化节,就想感受这种真实的文化传承。”
赵大夫见李主任认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话也多了起来:“李主任,这药方是我爷爷的拿手方子,当年在胡同里帮了不少人,我想借着文化节,把这些老方子传下去,让更多人知道老北京的养生智慧。”
“说得好!” 李主任点点头,“现在很多人都喜欢中医养生,但缺乏靠谱的指导,您这个养生展,既有文化底蕴,又实用,正好满足了大家的需求。” 他转头对身边的人说,“这个养生展,我看‘最佳健康奖’非它莫属!”
“真的?!” 赵大夫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没抱希望的养生展,居然能获奖。
刘梅更是激动得跳起来:“我就说能行!赵大夫,您可别忘了给我开养生茶的方子!”
组委会的人走后,院儿里一片欢呼。张大爷打着快板说:“竹板这么一打呀,老赵真不差,养生展办得好,获奖笑开花!”
萌萌笑着说:“赵大夫,恭喜您!我这冰糖雪梨都快被试吃光了,一会儿我再做点,保证让游客吃够!”
晓星帮着赵大夫整理展品,突然发现展架的横梁上贴着张纸条,撕下来一看,是张 “老中医协会参会券”,日期是 1965 年,上面还写着 “凭此券可获免费培训名额”。
“赵大夫,您看!” 晓星把参会券递过去,“这又是个宝贝,能证明您爷爷的中医传承,摆到展架上,更有说服力了!”
赵大夫接过参会券,眼里满是感慨:“这是我爷爷当年去北京参会的凭证,他总说那次参会学了不少东西,没想到还贴在展架上。”
正说着,郑小宇背着相机跑进来:“赵大夫,晓星姐,我刚听说您的养生展获‘最佳健康奖’了,快,我给您拍几张照片,做成宣传板,游客肯定更感兴趣!”
“好嘞!” 赵大夫笑着站在展架前,手里拿着药方复印件,脸上满是自豪,再也没有之前的焦虑和拘谨。
文化节正式开始后,赵大夫的养生展前围满了游客。有人看老报纸,有人问药方,有人试吃冰糖雪梨,赵大夫耐心地解答大家的问题,从春捂秋冻讲到饮食调理,虽然话不算多,却句句实在,游客们听得津津有味。
“赵大夫,您这润肺止咳汤真管用吗?我家孩子总咳嗽,能不能给我抄一份方子?” 一位游客问道。
“管用,都是常见食材,我给您写清楚用量,回去按方子煮就行。” 赵大夫拿出纸笔,认真地写着方子,心里想着: 爷爷当年就是这样给邻居们义诊,现在自己也能帮到别人,这才是养生展的意义。
刘梅站在旁边,帮着递纸巾、倒茶水,还不忘跟游客说:“你们可算来着了,赵大夫的方子都是祖传的,我都等着他给我开养生茶呢!”
晓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暖的,想起自己的口头禅:“咱院儿的福气,得一起享。” 她转头看向陈阳,陈阳也正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 —— 只要大家伙儿齐心,再难的事也能办成,好运也会跟着来。
中午的时候,组委会给赵大夫送来了 “最佳健康奖” 的奖牌和证书,还有 5000 块奖金。赵大夫捧着奖牌,激动地说:“这奖金我不能自己要,咱用来买些养生茶包,免费发给游客,让更多人感受中医养生的好处!”
“好!”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
张大爷笑着说:“老赵,你这是沾了晓星的锦鲤运气,不然哪能这么顺利找到老展架和药方?”
赵大夫点点头:“可不是嘛,多亏了晓星丫头,还有大家伙儿帮忙,不然我这养生展肯定办不成,更别说获奖了。”
晓星笑着说:“这是您自己的传承厉害,我们只是帮了点小忙。以后咱把养生展常态化,每月办一次,让更多人知道咱四合院的中医文化。”
夕阳西下,文化节渐渐接近尾声。赵大夫的养生展前依旧有人驻足,他手里拿着奖牌,看着眼前的邻居和游客,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不仅是一个奖项,更是对爷爷传承的认可,对四合院文化的认可。
刘梅凑过来说:“赵大夫,您的奖金啥时候买养生茶包啊?我可得领两包,好好养生,争取活到九十九!”
“明天就买!” 赵大夫笑着说,“到时候给你多留两包,再给你开个专属养生方,保证你身体棒棒的!”
四合院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照着 “最佳健康奖” 的奖牌,也映照着大家脸上的笑容。晓星看着赵大夫忙碌的身影,心里清楚: 这四合院的文化传承,就像这养生方一样,温润绵长,会一直传下去,滋养着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