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四合院的灯笼还挂着残光,石桌上就堆得满当当。王富贵捧着那把老铜壶,布擦得都起毛了,手还在抖:“这壶可是申遗的脸面,擦花一点,专家那边都得挑刺!”
“您歇会儿!” 萌萌端着刚熬的小米粥过来,碗沿冒着热气,“我刚看您擦半小时了,手都僵了 —— 粥趁热喝,补补劲儿,马主任一会儿就到。”
刘梅凑过来,伸手就想碰铜壶:“我帮您擦!我眼神好,能擦得锃亮!” 手还没碰到,就被陈阳拦住:“您可别介!上次您擦赵大夫的药罐,把罐耳都碰掉了,赵大夫念叨了三天!”
“我那不是没拿稳嘛!” 刘梅嘴硬,手却缩了回去,又盯上萌萌的粥,“萌萌,给我盛一碗呗?我帮您看摊,您去歇会儿!”
“您可别!” 萌萌赶紧把粥桶挪远,“上次您帮我看爆肚摊,把客人订的十串都自己吃了,我还得重新烤!”
张大爷拎着鸟笼过来,画眉 “叽叽喳喳” 叫得欢:“竹板这么一打呀,各位别慌啦,展品都备好,马主任准夸咱!” 他打着快板,脚还跟着节奏点,不小心踢到石凳,“哎哟” 一声,快板掉在地上,刚好落在个木盒旁 —— 是昨儿李建国找出来的老铜器工具盒。
“张大爷,您没事吧?” 晓星赶紧扶他,手刚碰到工具盒,盒盖 “啪” 开了,里面掉出个小铁牌,上面刻着 “京城手作工坊 张老根”。
“哎哟喂!” 李建国凑过来,眼睛都亮了,“这是我师父的工牌!当年他在工坊当师傅,就挂这个!” 他捏着铁牌,指腹蹭着刻字,“我师父总说,这工牌丢了,没想到在这儿!”
“这可是好东西!” 王富贵凑过来,“有工牌、有工票、有印章,证据又多了一样!”
刘梅也忘了抢粥,凑过来看:“这铁牌能当展品不?摆出去,人家一看就知道咱有传承!”
“当然能!” 晓星把铁牌放进展示盒,“马主任看了,肯定更认可!”
正热闹着,陈阳突然看表:“坏了!老匠人孙子咋还没来?说好七点送铜壶样品的,现在都七点半了!” 他掏出手机要打,就听见胡同口有人喊:“等会儿!等会儿!”
只见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满头汗,背着个木盒,一路跑过来,鞋都跑掉了一只:“对不住!对不住!自行车链断了,我跑了三站地!” 他打开木盒,里面是把小巧的铜壶,壶身上刻着 “吉祥院 1965”,跟工票上的日期刚好对上。
“这就是我爷爷当年给四合院做的铜壶样品!” 小伙子喘着气,从兜里掏出张纸,“还有我爷爷的手账,里面记着做铜壶的工序,您看!”
晓星接过手账,翻开第一页,就是 “吉祥院铜壶二十把” 的记录,还画着铜壶的草图,跟眼前的样品一模一样。“太好了!” 她激动得声音都颤了,“有样品、有手账、有工牌,咱的证据链全了!”
刚把样品摆好,就听见胡同口传来汽车声 —— 马主任来了,还带着两个穿西装的专家,手里拿着文件夹。
“马主任!您可来了!” 王富贵赶紧迎上去,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马主任笑着点头:“老王,别紧张,我们就是来看看展品,了解下传承情况。” 他走到铜壶前,弯腰仔细看,专家也凑过来,拿出放大镜照。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这铜壶是假的吧?我在别的地方见过仿品,跟这个差不多!” 大家回头一看,是隔壁胡同的刘老板,之前跟王富贵抢过澡堂的生意,一脸不服气。
刘梅立马炸了:“你胡说啥!这是老匠人做的,有工票有手账,你凭啥说是假的?”
“工票能伪造,手账也能仿!” 刘老板撇嘴,“除非你拿出当年做铜壶的工具,不然我不信!”
王富贵脸一下子白了:“工具…… 工具没找到啊!”
晓星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李建国往阁楼跑:“张大爷说过,他爹当年跟张老根学做铜器,阁楼里有个老工具箱!” 两人爬上阁楼,晓星手刚碰到一个落满灰的箱子,箱子就开了,里面全是铜器工具 —— 小锤、刻刀、模具,上面还沾着铜屑,模具上刻着 “缠枝莲纹”,跟铜壶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找到了!” 晓星抱着工具箱跑下来,往马主任面前一放,“您看!这是当年做铜壶的工具,模具跟铜壶花纹对得上,还有张老根的工牌!”
李建国也说:“这模具是我师父的独门手艺,外面仿不出来!您看这刻刀的弧度,只有我师父会用!”
老匠人孙子也凑过来:“我爷爷的手账里记着,做这铜壶用的就是这套工具,模具还是他亲手打的!”
马主任拿起模具,跟铜壶比对,笑着说:“对得上!花纹、尺寸都一样,这要是假的,仿造的人得下多大功夫?刘老板,你还有啥说的?”
刘老板脸涨得通红,嘟囔着:“我就是随便说说……” 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的邻居都鼓掌,马主任拿起文件夹:“我宣布,你们的申遗材料初审通过了!区里还决定,再追加三万块扶持资金,帮你们完善展陈,把工具、手账都好好装裱起来!”
“还有这好事?!” 王富贵激动得直搓手,眼泪都快下来了,“马主任,太谢谢您了!我们肯定好好准备,不辜负您的期望!”
“这是你们应得的!” 马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的传承脉络清晰,证据充分,还有这么浓的人情味,这才是非遗该有的样子!” 他指着老匠人孙子,“小伙子,你愿意把你爷爷的手账和工具捐出来吗?我们可以给你发捐赠证书,还能在展陈里署上你爷爷的名字。”
“愿意!当然愿意!” 小伙子激动得点头,“我爷爷要是知道,肯定高兴!他总说,好手艺得传下去,不能断了!”
刘梅跳起来,拉着晓星的手:“我就说咱能行!以后咱四合院就是非遗单位了,我也能跟人说,我是非遗院儿的人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小本子,翻开念:“非遗!非 —— 遗!这次没念错吧?”
大家都笑了,萌萌点头:“没念错!进步挺大!”
“那我能当展品讲解员不?” 刘梅眼睛亮晶晶的,“我保证背熟讲解词,不丢咱院儿的脸!”
“行!” 晓星笑着说,“不过你得先背熟工票和铜壶的故事,我帮你抽背!”
“没问题!” 刘梅拍着胸脯,转身就去背讲解词,刚走两步就撞了石凳,手里的小本子掉在地上,大家又笑了。
马主任和专家走后,四合院更热闹了。张大爷打着快板,唱的词儿都换新的了:“竹板这么响,申遗过初审,资金加三万,福气满院装!” 赵大夫帮着整理工具,把生锈的地方擦干净;萌萌煮了一大锅爆肚,给大家当午饭;陈阳和晓星核对展陈方案,把工牌、手账、工具都安排好位置;老匠人孙子跟着李建国学做铜器,学得有模有样。
刘梅背完讲解词,凑到晓星面前:“我背会了!你抽我!” 晓星问:“铜壶是哪年做的?谁做的?” 刘梅立马答:“1965 年!张老根师傅和四合院的老匠人一起做的,有工票、有样品、有工具,还有手账!”
“不错!” 晓星点头,“下次马主任再来,你就能当讲解员了!”
刘梅乐坏了,端起一碗爆肚就吃,吃得满嘴流油:“等申上非遗,咱是不是能开个手作体验课?我来教大家擦铜器,肯定受欢迎!”
“您可别!” 萌萌笑着说,“上次您教我擦爆肚碗,把碗都擦出划痕了!”
“我那是没掌握技巧!” 刘梅嘴硬,却偷偷把碗递给萌萌,“那还是你擦吧,我去帮张大爷打快板!”
夕阳西下时,四合院的灯笼又亮了。展品都摆得整整齐齐,铜壶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工票、手账、工具、工牌排成一排,像一串糖葫芦,满是老时光的味道。大家坐在石桌旁,吃着爆肚,喝着赵大夫泡的养生茶,聊着申遗的下一步。
陈阳掏出手机:“我刚跟区里联系了,下周他们来帮咱装展柜,还是玻璃的,能更好地保护展品!”
“太好了!” 王富贵笑着说,“等展柜装好了,咱就请邻居们来参观,让大家也沾沾非遗的喜气!”
晓星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暖暖的。她举起茶杯:“各位!咱院儿的福气,得一起享!申遗这步过了,以后还有更热闹的日子等着咱!”
“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杯,茶杯碰撞的 “叮当” 声,混着快板的 “哒哒” 声、爆肚的香味,飘出四合院,绕着老槐树转了三圈。
刘梅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天上的晚霞:“你们看!这晚霞多红,像不像咱申遗成功的喜报?”
大家抬头看,晚霞真的红得像火,把半边天都染透了。张大爷打着快板唱:“晚霞红似火,申遗准能过,四合院的福,永远不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