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灯笼刚擦干净,院儿里就挤满了人 —— 非遗中心的王专家带着俩助手,正皱着眉盯着手作工具展架,气氛绷得比张大爷的快板弦还紧。
“就这些?” 王专家推了推眼镜,手指敲着展架上的铜壶,“1965 年的工票、清代的剪刀都有,可民国时期的工坊资质呢?没这个,申遗过不了初审!”
“民国资质?” 张大爷急得直拍腿,鸟笼里的画眉跟着 “叽叽” 叫,“我爹当年没提过啊!难不成咱院儿的工坊民国时还没开?”
“不可能!” 赵大夫从药箱里掏出本泛黄的《胡同志》,“这里写着‘吉祥院手作工坊,民国二十年创立’,就是没实物证明!”
刘梅早凑到专家身边,伸手就摸展架上的铜壶,嗓门比铜壶盖还响:“专家您别慌!我知道!民国资质肯定在我家!我奶奶当年是工坊的绣娘,还留着绣花绷子呢!”
“真的?” 陈阳赶紧追问,“您家在哪儿?咱现在就去拿!”
“就在胡同西口那间小平房!” 刘梅说着就往外冲,刚到门口就摔了个趔趄 —— 脚底下踩着自己刚丢的布鞋,鞋里掉出张皱巴巴的购物小票,哪有什么绣花绷子的影子。
“刘梅!您又吹牛!” 萌萌端着刚煮好的爆肚过来,碗沿还冒着热气,“上次您说有老账本,结果翻出来是您孙子的涂鸦本,这次又来?”
刘梅脸涨得通红,嘴硬道:“我…… 我这是记混了!肯定在院里!晓星,你帮我找找,你运气好,一找一个准!”
晓星刚帮应大妈扶稳倒了的花盆,闻言抬头:“应大妈,您阁楼那箱老绣品,不是民国时期的吗?说不定夹着啥资质证明!”
“哎哟!对啊!” 应大妈一拍脑袋,“那箱是我婆婆传下来的,搁阁楼最里头了,积了老厚灰,我都忘了!”
“我去我去!” 刘梅又抢着举手,“我年轻,爬楼梯快!萌萌,你给我留碗爆肚,找着了我回来吃!”
她拎着个手电筒就往阁楼冲,刚爬两步就 “哎哟” 一声 —— 梯子晃了晃,她手忙脚乱抓着梯杆,手电筒 “啪” 掉在地上,光柱刚好照在一个落满灰的木箱子上。
“就是这个!” 刘梅兴奋地喊,伸手就去掀箱子盖,箱子太重,她一使劲没掀动,反而摔了个屁股蹲,后背狠狠撞在箱子上 ——“哗啦” 一声,箱子盖开了,里面掉出一沓叠得整齐的红布,还有张硬壳纸,上面印着 “北平工务局执照” 几个大字。
“这是啥?” 刘梅爬起来,伸手就抓,纸角刮到手指,她疼得 “嘶” 了一声,却把纸举得老高,“快来看!这上面有‘吉祥院手作工坊’!”
晓星和陈阳赶紧爬上去,接过纸一看 —— 是民国二十三年的工坊执照,盖着北平工务局的红印章,还贴着老匠人张福安(张大爷的爷爷)的照片,字迹虽有些模糊,却清晰可辨。
“哎哟喂!找着了!” 张大爷激动得声音都抖了,一把抢过执照,“这是我爷爷的名字!当年他就是用这执照开的工坊!”
王专家也凑过来,拿过执照仔细看,眼里满是惊喜:“这可是真东西!有了它,你们的申遗材料就全了!比啥都管用!”
刘梅揉着摔疼的屁股,还不忘邀功:“你看!要不是我摔这一下,能找着执照吗?这功劳得有我一半!萌萌,我的爆肚呢?”
“给您留着呢!” 萌萌端着碗过来,“不过您得先把手上的灰洗了,别弄脏了碗!”
刘梅刚要去洗手,就看见执照的夹层里掉出张小纸条,晓星捡起来一看,是老匠人写的便条:“执照若失,可寻北平工务局档案科,联系人李科员,后代现居东城。”
“还有联系人!” 陈阳激动得直搓手,“咱现在就联系,让他帮忙补份档案复印件,申遗更稳妥!”
他掏出手机,刚要查联系方式,就看见吴书记骑着电动车过来,手里拎着个文件夹:“吉祥四合院的,好消息!非遗中心给你们开绿色通道了,有民国执照就能优先审核,还批了三万块补充资金,专门用来整理老材料!”
“还有资金?!” 王富贵攥着账本的手都在抖,“吴书记,太谢谢您了!我们刚找着民国执照,这下啥都齐了!”
“那可太好了!” 吴书记笑着说,“我刚从非遗中心回来,王专家跟我夸你们呢,说你们的材料最接地气,有烟火气!”
王专家点点头,指着执照说:“这执照要是能装裱起来,放在展架最显眼处,申遗时肯定能加分!我再帮你们写封推荐信,保证没问题!”
刘梅凑过来,盯着吴书记手里的文件夹:“吴书记,这资金能给我分点不?我帮着找执照,也出了力!”
“您可别介!” 萌萌赶紧拦住,“这资金是用来整理老材料的,您上次帮着翻阁楼,还摔破了应大妈的花盆,没让您赔就不错了!”
“我那是不小心!” 刘梅嘴硬,却偷偷帮着擦执照上的灰,“我也想帮咱院儿申遗,以后我也是非遗院儿的人了!”
夕阳西下时,四合院的灯笼亮了起来。大家把民国执照装裱好,放在展架最中间,旁边摆着 1965 年的工票、清代的剪刀,还有赵大夫找出来的民国染料配方。萌萌煮了一大锅爆肚,赵大夫泡了养生茶,连李虎都拎着两箱水果来了 —— 说是帮表哥来看看展架尺寸,其实是想帮忙搬东西。
“李虎,你能来帮忙就好!” 晓星笑着说,“上次的事别往心里去,咱都是胡同里的人。”
李虎脸涨得通红:“晓星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你们有活儿尽管叫我!” 他搬展架时,不小心碰掉了个木盒,里面掉出些老铜丝 —— 是当年做铜壶剩下的,刚好能当展品。
“哎哟!这又是一样宝贝!” 王富贵激动得直搓手,“有这些东西,申遗肯定能过!”
刘梅端着碗爆肚,吃得满嘴流油:“要是申上非遗,咱是不是能开个手作店?我来当收银员,保证算得准!”
“您先把‘非遗’俩字念对再说!” 陈阳笑着递过纸巾,“上次您跟专家说‘飞遗’,人家还笑呢!”
“我这就练!” 刘梅掏出小本子,一笔一划写:“非遗!不是飞遗!”
晓星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暖暖的。她举起茶杯:“各位!咱院儿的福气,得一起享!有了民国执照和绿色通道,申遗准能成!”
“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杯,茶杯碰撞的 “叮当” 声,混着爆肚的香味、快板的 “哒哒” 声,成了吉祥胡同最暖的夜曲。
夜深了,大家还在忙着整理展品。张大爷在给执照装灯箱,萌萌在写铜器的说明卡,赵大夫在整理染料配方,刘梅在背非遗的基本知识,陈阳在联系民国执照上的联系人后代 —— 对方听说要申遗,说第二天就来捐当年的绣花绷子和染料样品。